“你若跟我们走了,那云招摇怎么办?”</p>
玄渊重复问了一遍,听近几日,祁云与白擎朝堂同时大乱,至于详细,他没心情去打听,况且底下人都被他派来做工,也没多余闲人去关注那些事。</p>
只不过,毕竟花不语与那子关系匪浅,认识多年,他嘴上虽是嫌弃着这个荒诞奇葩的女人,心里也清楚,花不语当年吃了不少苦,他原是想找会教训云狂,好替花不语出出气,这下看来没会了。</p>
另一方面,他也看得出云招摇的执着痴情,况且那家伙实力不低,若时成熟了,云招摇定一鸣惊人,把花不语托付给他,自己也放心。</p>
花不语抽了抽嘴角,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p>
“喂!这位大哥,如今是在讨论我们出海一事,你老扯他干嘛?”</p>
“你不怕跟我们离开,此生再也见不到云招摇了么?”</p>
花不语顿时一噎,眸光闪了闪,不禁回想起那疯狂的一天一夜,想起那白净纯澈的少年脸庞。</p>
“见不到就见不到啊!我和那臭子不过萍水相逢,这些年我背地里也帮他够多了,当下我更不想见到他,玄渊,你放心,我花不语在四国中无牵无挂,唯有那金银珠宝让我难以割舍。”</p>
随即,她挑了挑眉毛,奸笑道:“你方才了,你的财产都给我,倘若日后我们有命回来,你这话可还作数?”</p>
玄渊:“”</p>
他伸往花不语脑袋上一敲,“倘若日后我带颜儿回来,我的资产定是给颜儿挥霍,与你何干?”</p>
“妈的!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狗男人!”</p>
玄渊:“”</p>
辛陌凌推门而入便是见到此情此景,“花不语,你坐地上作甚?不凉么?”</p>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辛陌凌,你不是在睡觉吗?”</p>
他回过神,忙不迭解释道:“我前几日让人送了书信给陛下,他已得知一切来龙去脉,听闻我们要远航前往古苍,特命人运了不少奇珍异宝,望来日能成功到那国度,便是能以宝物换取颜儿,亦是好事。”</p>
“那你不早,玄渊的金银珠宝可多了,还有那个夜帝,听闻夜阑皇宫稀奇宝贝多如牛毛,要不,等下我进趟皇宫,去套路一下夜无眠?”</p>
“”</p>
“”</p>
“对了,还有一事,经日夜不休,那船三日后便能提前竣工。”</p>
“大哥,你是真的?”</p>
辛陌凌点点头,“嗯,比原定时间快了十天,这样我们越早出发,越能早点找到颜儿。”</p>
“这真是太好了!”花不语双一拍,显得格外高兴雀跃。</p>
“你也要去?”</p>
“辛陌凌,你这眼神看起来好像很不希望我和你们一起去啊?”</p>
“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你是女人,在船上颠簸,我怕你身子受不了。”</p>
“女人怎么啦?你还上升到男女对立面上了?反正我就是要去,你看颜颜都受得了,水忆都受得了,我凭什么受不了?”</p>
突然提到水忆,让辛陌凌脸一黑,直接不出话来。</p>
“我不是故意的啦!”</p>
“哟!都在呢!”</p>
这时风轻扬从门外款款走进来,脸上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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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渊,你那兄长了,喜得巨船即将竣工,明晚特邀大家入宫一聚,再着重商榷出发一事。”</p>
“我何时认他了?嘴巴放干净些,谢沧溟呢?”</p>
“他?他一早就去皇宫,是要替人家姚贵嫔看看寝宫内的胎神床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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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头顶同时乌鸦飞过,谢沧溟是抽风了不成?</p>
翌日傍晚,夜色沉寂,冬日里寒风凛冽,把人的脸颊刮得生疼。</p>
几人如期而至夜阑皇宫,玄渊原是不去,又想着未知前路,是该同夜无眠交代几句,便没再拒绝什么。</p>
“来,若雨,心点。”</p>
夜无眠心翼翼扶着姚若雨坐在席中,他仍旧一袭血色长袍,但不像以往那样懒散不羁,衣襟捋得十分周整,红发如瀑如丝,也用金冠束着,整个人精神抖擞、如沐春风。</p>
自那日后,姚若雨便时时刻刻被他守在身边,除必要的上朝时间,连吃饭睡觉都不让她离开视线半步。</p>
偌大的宫殿,高台之下,双侧坐着几人,只有玄渊与辛陌凌一副冷峻肃然模样,其他几人皆悠然自在,谢沧溟自顾自饮酒,花不语则与风轻扬打听着四国近来八卦。</p>
“咳咳!”</p>
见没人理他,夜无眠渐渐坐不住,随口找了个话题。</p>
“那个谢国师,你们确定要后日出发么?”</p>
谢沧溟指尖微顿,抬眸看了对面两人一眼,幽幽笑道:“后日是最迟了,不然,有些人怕是要自己驶着那船出溟海了。”</p>
“那谢国师可有把握抵达那古苍国?”</p>
“把握?呵呵”</p>
他饱含深意地笑了笑,“有没有把握本国师不知,可是倘若到了古苍,无本国师同往,他们定不能进城。”</p>
“哦?谢国师何出此言?”</p>
修长指缓缓勾起一撮雪发,朝众人扬了扬。</p>
“就凭本国师这异于常人的发色,即是通关令牌,便是古苍帝君亲临,也无法阻我半分。”</p>
夜无眠一听,抬摩挲着下巴,“凭你这白发,就能入古苍?”</p>
“正是。”</p>
“那依谢国师所言,孤这异于常人的红发也能进咯?来,孤还没出过远门”</p>
夜无眠舔了舔嘴唇,眸子里闪着兴奋色彩,开始对某些未知的东西产生兴趣。</p>
谢沧溟听完满头黑线,他扯了扯嘴角,随即轻嗤一声,“本国师这头发天生如此,夜帝您这后天剧毒攻脉致使的红发,岂能相提并论?况且古苍也无红发之族,您还是好生相妻教子吧!”</p>
夜无眠:“”</p>
他整张脸瞬间垮下来,似乎被气得不轻,偏偏某人身份还是元启国师,有些无可奈何</p>
花不语看热闹不嫌事大,坐在底下凉凉道:“哟!听夜帝每日都要杀人,我在皇宫出入一月,怎不见您动刀子?莫不是传闻有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