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病痛之后，脾气难免有些收敛不住。</p>
之前长安出征那几次太后都没什么，虽然心里担心得很，但没有拿到明面上和孙女，顶多就是嘱咐两句。</p>
现在是忍不住了。</p>
长安耐心安慰，她回宫之后，也没能陪皇祖母多久，事务也多。</p>
太后的年纪也上来了，她也想多陪陪她，就像她时候到坤宁宫玩一样，皇祖母就算是再忙，都会找时间陪她玩一会儿。</p>
她的记忆力很好，三岁的事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p>
长安一边安慰太后，一边还要筹划这次的出行。</p>
汪子珊还没回边城，长安自然带上她，还有乌净澄，这可是她的副将和军师，怎么也不能漏了。</p>
而其他还没有回边关的，听了也闹着要去。</p>
错过这回，以后会可就难得了，甚至有点庆幸没那么早回到边城。</p>
不然就错过了。</p>
段惟和觉得长安这个提议很合理，这些可都是大禹的人才，能出去多见识一般也好。</p>
不准以后还要调他们去水师那边。</p>
于是这支队伍就越来越庞大了，而且还没有停止，甚至有不断扩大的趋势。</p>
“公主，大皇子来了。”橘子进来禀报。</p>
长安为了不辜负她爹的好心，就没有一直在华阳宫赖下去，住了几天后就回公主府了。</p>
“那可真是稀客，快请进来。”</p>
长安没有在公主府摆过宴席，和长宁平时在六部也没少见，有什么事当面了就行，很少会特意来公主府。</p>
长宁进来时，身边还有另一个人，杜正卿，他的伴读。</p>
作为时候一同在上书房的伙伴，她和杜正卿也很熟悉。</p>
长大之后，那股温和尔雅的气质倒越发出众，君子如玉，如切如磋。</p>
“怎么左博和汪子锐不在？”</p>
几人向来都是一起的，而且，没道理只带杜正卿过来，长宁在这方面向来是一碗水端平。</p>
“这回过来拜托公主的事就是有关左博。”杜正卿在一边解释道，听他话，如沐春风，看起来是非常好脾气的人。</p>
但，长宁身边，心最黑的估计也是他。</p>
长安示意他讲下去，左博沉默寡言，也就是汪子锐才能逗逗他话。</p>
本来长安对他是没什么印象的，但他在校场上表现很出色，平时都能汪子锐抢抢第二。</p>
而且，水性过人，倒是没辱没左家的名声。</p>
“这回是希望你能带他去看看百越水师。”</p>
百越水师，是海威将军左通所带的，要是细数起来，因为海防，左博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左家人见面了。</p>
以前战事不忙的时候，偶尔还有人回来陪他过个年。</p>
后面越来越忙，也顾不上了，在路上来回折腾的时间太多。</p>
“你们是怕父皇不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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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父皇应当会同意，只是希望皇姐多看顾一下。”</p>
是这么，其实只要长安吩咐一两声就可以了，倒不用她亲自看顾。</p>
左博和长安差的年纪也不大，但战场的经验还是长安丰富，一个一直在京城，阅历上还是不足，恐怕连那些将也比不过。</p>
左博这回也只是跟着长安去看看，后面还是要跟着长安回来，于政事上来，也没有什么影响。</p>
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时候震慑作用。</p>
虽然他爹不一定是这个目的，但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就变了味道，像是在向左家示威，让其安分些。</p>
“要是父皇同意，依我们在上书房的情谊，肯定会看顾一二。”</p>
到这，长安都觉得自己像鸡妈妈一样，那些将也一样是她带出来的。</p>
不过，有乌净澄和汪子珊在，她也不像以前那样需要花那么多时间带。</p>
左博的事只是其中一件事，重要的是水师，“有了新的火器，也要重新整顿水师。”</p>
水师整体来是有些落后，之前因为海禁没能磨炼到水师，懈怠太久了。</p>
现在有火器顶着，倒能掩盖住其弊端，但改制也刻不容缓。</p>
“我也是这般想，但有两位老将军在，如今只能徐徐图之，需要多些时间。”</p>
若她是主将，改起来自然没那么多束缚，她又是皇家人，大刀阔斧地改就可以。</p>
但她不是，在资历上也比不过其他将军，毕竟海上和陆地不一样，不一定所有人都能服气。</p>
做出一些功绩，可能会好很多，但她这次去的时间不长，时间也不够，改制也不能彻底。</p>
但长安长宁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长安这次去边关一趟之后，后面就要转到水师那边。</p>
边关如今和平，也有不少不错的将领在，后续的规划已经做好，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就好，她在边关也不能继续发光发热。</p>
而且，她喜欢挑战，喜欢未知，边关搞定，自然要找一个新目标。</p>
二人刚走不久，汪子珊就带着汪子锐和左博来了。</p>
长安有些无奈，她已经能猜到些波人要过来什么了，又是要捎上人。</p>
汪子珊看起来还不大情愿，“有你姐姐我在，还是能罩着你的，何必要麻烦长安。”</p>
汪子锐依旧笑嘻嘻的，和时候好像没什么区别，狗狗眼亮晶晶，麦色的皮肤活力十足，身量比之前高了许多，爽朗健气。</p>
“这回是将军带队，还是得麻烦将军，也该过来坐坐，略带一些薄礼。”</p>
“现在这么客套？以前在上书房你还老想和公主争个高低。”汪子珊眼睛里带着些许狐疑。</p>
汪子锐嘿嘿一笑，其实回来的时候，他也和公主去打过猎，他当时还憋着一股气，想和公主一争高下。</p>
毕竟，在上书房都是他们几个和公主抢第一。</p>
那次也让他看清楚和公主之间的差距，从战场上练出来的，可比他们这些跟夫子学的完全不一样。</p>
本来就优秀，现在是更上一层楼。</p>
他也不再能像以前一般和公主比试了。</p>
左博知道自己能去之后，看起来也没之前那么沉默。</p>
十几岁的少年，眉眼俊朗，没被大海的日光暴晒过，肤色白皙，带着那丝笑意也冲淡了平时的那股郁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