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领头的大哥扶着疼痛的腰,脸色阴晴不定地环视四周,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先撤,回头再”</p>
话音未落,客厅突然‘啪’得亮如白昼。</p>
刺眼的灯光照得三人下意识抬遮挡,眼泪直流。等他们终于能看清时,顿时僵在了原地。</p>
二十多个持枪的军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他们。</p>
楼梯上方,顾南洲一身笔挺军装,冷峻的面容在灯光下棱角分明。</p>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领头的大哥声音都变了调,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他死死盯着顾南洲,握枪的微微发抖。</p>
顾南洲缓步走下楼梯,军靴踏在台阶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他目光如刀,在三人狼狈的模样上扫过:“这话,不该是我问你们吗?”</p>
这三个人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他们就是真蠢。</p>
“从一开始,你们就是在演戏?”演戏给他们看,想要让他们乖乖地上钩。</p>
顾南洲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军装笔挺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道阴影。他嘴角微微绷紧,依旧不发一言。</p>
“是老六!男人突然扯着嗓子吼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p>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p>
他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被身后的士兵死死按住。额头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p>
为了救那几个所谓的兄弟,他亲自带队,结果反倒被自己人给卖了。</p>
“老子不甘心!”</p>
他猛地挣开钳制,却被一枪托砸在膝窝,重重跪倒在地。</p>
粗糙的地板磨破了膝盖,他却感觉不到疼,只是死死盯着顾南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p>
随着顾南洲冰冷的一句‘都带回去’,三人的嘴就被身后的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给封住了,就连头也被一个黑色布袋套住。</p>
当天晚上夏家屋子进贼的事情是在后半夜,除了隔壁的陆家知道发生了事情,其他人就连军方来的车都没见到。</p>
更别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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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姩姩和顾南洲踏进家门时,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四十分。</p>
听到楼下动静,谢芳披着外套匆忙推门出来,睡眼惺忪间看到两口十指相扣站在玄关处,眼眶顿时就红了。</p>
顾淮山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眼疾快地捂住她的嘴。‘嘘——’他压低声音,半搂半抱地把人往卧室带。</p>
谢芳不甘心地扭头张望,拖鞋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p>
夏姩姩一周多没见孩子了,甩开顾南洲的就往楼上冲,棉布拖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急促的‘咚咚’声。</p>
推开房门,她颤抖着按下电灯开关——三张床上整整齐齐叠着被子,连个娃娃的影子都没有。</p>
就在这时,顾南洲轻轻将门反锁上,大步上前,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三个家伙这几天都在爸妈的房间睡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p>
此话一出,夏姩姩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男人一把扣住腕拽回怀里。“天亮了再见。”顾南洲声音闷闷的,指尖在她腰上惩罚性地掐了一下。</p>
这没良心的,进门到现在连个正眼都没给他。</p>
夏姩姩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低气压,没再坚持往外走。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掩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拽着顾南洲的就往卫生间拖。</p>
“先洗漱。”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眼皮直往下坠。</p>
这一整晚的惊心动魄耗尽了她的精力,现在四肢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后腰隐隐发酸,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她甚至觉得站着都能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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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洲被她拽得一个踉跄,看着媳妇困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心头那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p>
他反握住她纤细的腕,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两下。</p>
看着怀里困得睁不开眼的媳妇,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他轻叹一声,今晚就暂且饶过她吧。</p>
洗漱完已经是四点十分,夏姩姩整个人都挂在了顾南洲背上,脸颊贴着他的脊梁骨蹭了蹭。顾南洲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时,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p>
陷入柔软床铺的瞬间,夏姩姩满足地喟叹一声,整个人像陷进了云朵里。</p>
床垫微微下陷,带着熟悉体温的臂膀从身后环上来,将她牢牢锁进怀里。</p>
顾南洲将脸埋在她颈窝处,深深吸了口气,鼻尖满是熟悉的发香。</p>
“乖乖!”他低哑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p>
“嗯”夏姩姩迷迷糊糊应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锁骨处。</p>
顾南洲收紧了臂,嘴角微微上扬,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p>
这一周多空落落的心终于被填满。</p>
想到这些天家里鸡飞狗跳的日子——他自己更是整宿整宿睡不着,怀里少了这个软乎乎的人儿,连被窝都感觉是冷的。</p>
“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再自己上阵了,知道吗?”顾南洲拇指轻轻摩挲着妻子下巴,声音里带着后怕的沙哑。</p>
夏姩姩的脸在对脖颈间蹭了蹭,呢喃道:“那顾队长要不要给立功的兵一点奖励呀?”着就往他怀里钻,发顶蹭得他下巴发痒。</p>
顾南洲偷笑:“奖励,当然有了。”</p>
话落,夏姩姩就知道对方的那个奖励是什么。</p>
顾南洲食言了,他今天晚上不想放过对方,就想让人永远的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两人永不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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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废物,都是废物”</p>
‘砰’沉重的砚台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墨汁溅在书房的门框上。跪在门外的下们把头埋得更低了,额头几乎贴到冰冷的地砖。</p>
“九爷,您您保重身体啊”跪在最前面的男人话音未落,一只戴着黑皮套的猛地揪住他的头发,硬生生将他拖进了书房。</p>
“保重?”九爷的声音像淬了冰,套下的指一根根收紧,“既然知道老子身体要紧,为什么没把那个贱人抓来?”</p>
‘砰!’</p>
枪声在密闭的书房里格外震耳,跪着男人身体一僵,胸前迅速洇开一片暗红,整个人像破布袋子般瘫软下去。</p>
鲜血顺着地砖缝隙蜿蜒流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p>
门外剩下的人抖如筛糠,有两个已经控制不住地尿湿了裤子。</p>
浓重的血腥味混着尿骚味在走廊里弥漫开来,却没人敢动一下。</p>
九爷慢条斯理地摘下套,透过门外照进来的光,一片片狰狞的疤痕也被露了出来。</p>
他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地上的尸体,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幅绝美的世界名画一般。</p>
“三天之内。”他轻轻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把人完好无损地带到我面前。”皮鞋尖踢了踢地上的血泊,“否则”</p>
剩下的话没完,但所有人都听懂了。</p>
书房门‘砰’的关上时,跪着的几人同时打了个寒战。豆大的汗珠顺着他们惨白的脸往下淌,在地板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p>
靠墙跪着的男人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他颤抖着看向同伴,发现对方眼里也是一片灰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