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p>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女公安站在门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室：“经检查，这位同学身上和书包里都没有发现任何作弊材料。”</p>
话音刚落，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学生们纷纷转头，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还扭打在一起的两人。</p>
“杨校长，您看这是要咋处理？”</p>
“还用问吗，肯定是开除了。”</p>
“开除肯定是，那问题是开除几个？”</p>
角落里几个学生交换着眼色，有人撇了撇嘴。</p>
“我看两个都得开除。”</p>
俗话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热闹的人，早都看出哪里有问题了。</p>
就连冯老师也冷着脸，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射向杨校长的向：“您看这俩学生是交给公安处理，还是”她顿了顿，没把话完。</p>
毕竟是在校学生，就这么被带走了，传出去对学校名声肯定不好。</p>
杨校长的脸色更难看了，指无意识地揪着中山装的衣角。</p>
李雪盈和蒋梅听到处分决定，膝盖一软，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坐在地上。</p>
蒋梅的嘴唇哆嗦着，跪着往前爬了两步，突然扑上前死死拽住杨校长的裤腿：“校长！求求您别开除我！我拼了命才考上大学啊！这要是被开除了，我我哪有脸回村啊”</p>
她的指甲都掐进了布料里，指节泛着青白，满脸都是绝望的泪水。</p>
她是山沟里考出来的唯一的大学生，还是个女娃。要是让家里人知道她因为陷害同学被开除，她爹非得用扁担打断她的腿不可。</p>
“开除你，你没法回村？”冯老师冷冷地瞥她一眼，“你现在知道怕了？诬陷夏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要是今天真让你们得逞了，夏被开除，她往后的日子怎么过？”</p>
“该不会是得了啥好处吧？”旁边有学生声嘀咕，“要不然咋敢干这种事儿？”</p>
听到‘好处’两个字，夏姩姩心里猛地一跳。</p>
这两个字就像根针似的，扎得夏姩姩心头一紧。她咬着下唇，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可又不上来哪里不对劲。</p>
杨校长到底是到做到的主儿。当天下午，开除公告就贴在了布告栏上。</p>
李雪盈和蒋梅跪在校长室外的水泥地上，哭的嗓子都哑了。</p>
本该回家的同学们也不急着回家了，三三两两地聚在走廊里看热闹。</p>
北风呼呼地往楼道里灌，同学们都把缩在棉袄袖子里，脖子往衣领里缩，却还踮着脚往前凑。</p>
“她俩咋了？”后面的人抻着脖子问。</p>
“不知道啊！”</p>
“嗨，听诬陷同学作弊呢！公安都来了。”</p>
知道内情的立刻来了精神，绘声绘色地讲起来，越越激动，连冻红的鼻子都不揉了。</p>
“诬陷人？哎哟喂，那活该被开除！”</p>
“胆子也太大了，没让公安带走都是学校给求的情。”</p>
“听蒋梅家为了供她上学，把耕牛都卖了吧？这下可好”</p>
“她爸妈肯定得气死。”</p>
“等着瞧吧，保准过不了年就得嫁人。”</p>
“气死倒不至于，”一个扎麻花辫的女生撇撇嘴，“八成得赶紧把她高价嫁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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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她们那地方，闺女就是换彩礼的。”</p>
“对，对，对，”旁边人压低声音，“她们那山沟里，女娃的彩礼可不少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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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听夏姩姩被人诬陷作弊，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活像只炸了毛的河豚。</p>
“妈，我真没事儿，”夏姩姩把热毛巾递过去，“那两个同学已经被学校开除了。”</p>
在她看来，开除也算是对她们两个最大的惩罚了。但是会不会善罢甘休，那还真不好。</p>
放完假，夏姩姩白天带孩子，晚上就抓紧时间完成自己的工作。</p>
眼瞅着工作就要收尾，她猛地一拍脑门——她还没给孩子们置办新年衣裳呢！</p>
虽然公婆给孩子一人买了两身衣服，自己这个做亲妈的要是不买点什么的话，总归有点不过去。</p>
原本跟顾北研好晚上一起去百货商场，谁知这丫头临时跟同学约了看电影。夏姩姩不想耽误顾南洲工作，索性自己挎着布兜去了商场。</p>
两个儿子的衣裳她挑得一模一样，藏蓝色的灯芯绒棉服，连纽扣都是同款的黄铜色。</p>
女儿那套可就讲究了，大红的棉袄滚着白边，配上一对毛茸茸的红色发卡，丫头见了准得乐开花。</p>
夏姩姩指在布料上摩挲着，都不用拿尺子量，三个孩子穿多大码数早刻在她脑子里了。</p>
买完衣服买鞋子，三个孩子都是米白色棉鞋，省得回去开始争夺。</p>
果然，衣服和鞋子买回家，穿在孩子身上，就大一个码，第二年穿出来，就可以淘汰了。</p>
顾景柠看着镜子里自己头上拿两个毛茸茸的圆球发卡，喜欢的不得了。</p>
“妈妈！”顾景柠踮着脚往穿衣镜前凑，心翼翼地摸着脑袋上的红绒球发卡，眼睛亮得像星星，“这个最好看！我喜欢。”着就扑过来，在夏姩姩脸上印了个湿漉漉的吻。</p>
两个儿子拿着同款的棒球帽，学着外面大人的样子在穿衣镜前摆姿势。</p>
顾景时突然转身，一本正经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框：“妈妈，下次能给我买副眼镜吗？”</p>
“”眼镜？夏姩姩一呆，但主打一个不扫兴。</p>
她揉了揉儿子的脸，随即笑道：“行啊，到时候你们仨一人一副。”</p>
顾景时一听这话，瞬间兴奋了起来，原地比画了几个武术动作，“给妈妈也买，到时候我们一起出门。”</p>
听到儿子这话，夏姩姩笑着点了点头。</p>
她笑着揉揉儿子的脑袋，心想孩子们真是长大了，都知道讲究打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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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整理好自己翻译好的稿纸，将他们装进牛皮纸袋子里，夏姩姩准备去洗澡。</p>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她突然顿住——今天她去给柠柠买发卡的时候，她总觉得背后有道视线，可回头几次都没看到人。</p>
她甚至还专门躲在一个墙后面等了十几分钟，那道身影都没有出现。</p>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p>
服了自己后，她摇摇头，大步走进卫生间，洗完澡出来时，发现顾南洲已经回来了，他正在给踢被子的孩子们掖被角。</p>
看着从卫生间出来的媳妇，浑身雾气，脸颊被热气蒸得绯红，顾南洲喉结滚动了几下，腹瞬间就跟着火了似的，热的他想去洗个冷水澡。</p>
强压下涌动的燥热，转身坐到书桌前，看着已经装好袋的稿纸，柔声道：“翻译完了？”</p>
夏姩姩‘嗯’了一声，边擦头发边向着床的方向走去。就在她准备坐下去的时候，腰身突然一紧，转头一看，不知道顾南洲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边。</p>
“你属豹子的吗？”速度这么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