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本来我还想着房子拿过来，就能把你的钱还上。看来，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还你了。”周春花一脸歉意。</p>
顾耀里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她。</p>
“我不缺钱。”</p>
“我知道。”周春花低下了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使我现在还不上，但是我也没有忘记。”</p>
“好的，我现在知道了。”</p>
“啊？”周春花不明所以的看向顾耀。</p>
顾耀却是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条，又一遍：“我现在知道了。”</p>
周春花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顾耀笑了。</p>
这种感觉和信任，就像是多年的好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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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周春花就翻出在律师上班时常穿的职业套装，长发用发簪利落的挽在脑后，脚上是黑色的职业高跟。</p>
出门的时候，拨通了张波要她找的第一个人的电话号码。</p>
待等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p>
就在她以为对方不在身边，或者有事接不了电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了低沉浑厚的声音。</p>
周春花声音一沉，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身份。</p>
顾耀的，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p>
只要她想，她可以是任何人。</p>
所以，她现在是张波的律师助理。</p>
有意思的是，对方听到张波两个字的时候，连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p>
“他出什么事了？”</p>
“这件事，需要当面才能详谈。”</p>
“好好好！不过我现在抽不开身，你要是方便的话，能过来一趟吗？”</p>
对方连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跟之前冰冷傲慢的声音，简直天壤之别。</p>
她同意后，那边就给了她地址。</p>
地址是江市比较有名的一个中式茶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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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波在笔记本里没有写这些人的工作单位和职务，只是简单的写了名字和电话号码。</p>
所以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p>
来到茶楼大厅，把包厢名字报给了服务员。</p>
一身长款旗袍的服务员，毕恭毕敬的把她带到了包厢外面的等候区。</p>
是区，实则也是一间包厢。</p>
她刚坐下，就有服务员端来了茶水和点心。</p>
茶碗碟都很上档次。</p>
来也是好笑，她嫁给廖南星二十多年，廖南星都没带她去过一次稍微上点档次的地方。</p>
这二十多年里，她就是生活在大城市的土包子。</p>
可是跟着顾耀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除了夜场没有去过，几乎江市所有的高档消费场所，她都去过了。</p>
“周春花？”</p>
熟悉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p>
抬头看去居然是廖南星！</p>
她不由闭眼自嘲，今天真是够背的。</p>
再睁眼，廖南星已经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上。</p>
这才多久没见，廖南星看起来，好像又老了不少。</p>
看得出，他精心打扮过，却依旧难掩老态。</p>
“真没看出来，你现在还混得有点人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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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一挑：“是啊！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前面二十多年，过得跟狗一样的。”</p>
“哼！”廖南星冷哼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顾耀可不是什么好人。”</p>
“再不好，他也是个人。你是个什么东西？”</p>
“你”廖南星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红。</p>
“周春花！你不要以为背靠顾耀这棵树，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再粗再大的树，也有倾倒的一天！</p>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这个项目要是谈成了，不日就能把顾耀踩在脚底下！我劝你和我话还是客气点的好。</p>
不定等你无依无靠的时候，我还能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你一口饭吃。”</p>
“大白天的，跑这做梦来了？”周春花拧着眉起身，换了稍远些的沙发，她不打算再接廖南星的话茬了。</p>
“哈！我做梦？行行行，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来求我。”</p>
她白了廖南星一眼。</p>
把脸转开后，再一次把曾经的自己骂了一遍。</p>
真的，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年轻的时候，到底看上了廖南星什么。</p>
好在这个时候，服务员回来了。</p>
廖南星起身整了整西服。</p>
“走吧，带我去见王林。”</p>
王林？！</p>
周春花惊讶的看向廖南星，他们今天来见的居然是同一个人？</p>
“王林想要我上的专利很久了。”</p>
廖南星这句话的声音，比刚才大了几分。</p>
看着他那一脸的得意劲，她咬了咬牙。</p>
刚把目光从廖南星身上移开，就听到服务员：“对不起廖先生，王总只请周女士一个人进去。”</p>
“什么？”廖南星质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告诉王林，我已经到这了？”</p>
“我了的。可是王总，先见周女士。所以，还请您在这稍等几分钟。”</p>
“不可能！你再去给王林我来。”</p>
看着廖南星下不来台的样子，周春花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p>
“好歹也是个教授，居然听不懂人话！”她提着包，挺直了脊梁从廖南星身边经过。</p>
看着廖南星不服务的样子，她就舒服多了。</p>
她跟着服务员进了包厢，只见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来他就是王林了。</p>
王林挥了挥，服务员就毕恭毕敬的退出去，关上了包厢门。</p>
“张波出什么事了？”</p>
她没有隐瞒，而是直接把张波被调查的事直接讲了出来。</p>
过程中，王林一语不发的拿出烟点燃。</p>
鼻息间，一股酒香四溢。</p>
“所以呢？张波让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p>
周春花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带微笑的出了自己的需求。</p>
毕竟这是张波在笔记本上写的，见了面，只要直接出她需要的东西，剩下的就交给王林就好。</p>
“他的意思是”</p>
周春花不卑不亢的道：“意思是东西找来，牢他一个人坐。找不到他要的东西，王总可能也会被牵连其中。”</p>
这话一出，王林的脸色就更难看了。</p>
见王林不话，她直接起身道：“既然王总不能正面回复，那我只能如实把话带到。”</p>
转身刚到包厢门口，身后响起王林的声音：“等等！”</p>
她转身。</p>
王林却是烦躁的把还剩下半截的烟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p>
“东西我可以找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