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里。</p>
鸡飞狗跳，骂声不断。</p>
邻居都坐在楼下看热闹。</p>
“这姚家又开始了！”</p>
“每天都要来几出！他家还真是精力旺盛！”</p>
“要我，也不怪人家大媳妇儿闹。姑子大着肚子在这住着算怎么回事？”</p>
“听是孩子他爹不愿意负责，两人连证都没领呢！”</p>
“这不耍流氓吗？”</p>
“哎呀，那男的没碰过她。谁知道咋回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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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议论纷纷。</p>
宋初苓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这才走了过来：“请问，姚莉莉家是住在这里吗？”</p>
八卦声顿时消失。</p>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她。</p>
有人询问：“你跟姚莉莉是同学吗？”</p>
“不是！她跟我哥是同学。听她休学了，我过来看望她。”宋初苓笑吟吟地回答。</p>
邻居热心地回答：“这样啊！她家在三楼右边第三个门！你上去听着声音就能找着。”</p>
宋初苓礼貌的道歉，随后上了楼。</p>
吵闹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p>
“你自己肚子里也有孩子，怎么能对你侄女下这么狠的？”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质问。</p>
“那你怎么不她差点撞到我肚子？”</p>
“她根本就没撞到你！而且她是去捡沙包的，都已经弯下腰了，即便撞上，也是撞在你的腿上。你这个当姑的就不能扶一把？为什么非要踢她？”</p>
“我要是不把她踢开，她就撞到我了！万一把我撞倒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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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哭得声音嘶哑，一直喊：“妈妈，我疼！我好疼！”</p>
随后是男人强忍怒气的声音：“行了！都少两句！你赶紧把孩子哄好！哭哭哭！丫头片子天天就知道哭！知道你姑怀着孕你不会躲远点？”</p>
“她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你怎么不你妹妹？”女人愤怒地喊道，“她既然怀孕了，就赶紧结婚搬出去啊！为什么一直赖在这里？”</p>
姚莉莉理直气壮：“这是我家！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p>
“就凭你丢人！也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咱家的脊梁骨都快被人戳断了！”女人哭着喊道。</p>
姚远山喝道：“闭嘴！要丢人也是你丢人！生不出儿子，害我们老姚家挺不起腰！”</p>
“就是！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可金贵着呢！等我生了儿子嫁过去，咱们家就飞黄腾达了！”姚莉莉洋洋得意地道。</p>
“看来你儿子有个好爹啊！”</p>
姚莉莉挺直腰杆：“那是！他家在京都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背景大着呢！”</p>
完后，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个声音很陌生。</p>
姚莉莉扭头望向门口站着的陌生女孩，不悦地问道：“你谁啊？”</p>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好奇的是，你对象不是被学校开除了吗？现在流落街头，饥一顿饱一顿的，自己都快活不起了，怎么带着你家飞黄腾达啊？”宋初苓疑惑地问道。</p>
姚远山听得眼睛都瞪圆了：“莉莉，她的是真的吗？”</p>
“当然不是了！哥，你是信我，还是信一个外人？”姚莉莉完之后，冲宋初苓恶狠狠地吼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滚！我家不欢迎你！”</p>
宋初苓抱臂站在门口：“我是替肚子里的孩子他爹来提亲的啊！姚莉莉，我不管你是怎么骗你家人的！但是我该传的话，必须要传到。陈明锐他想通了，愿意娶你。另外，你之前叫那些二流子去打劫他，导致他没存下多少钱，只能给你五块钱当彩礼！不能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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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掏出一把钱递过去。</p>
正是刚才从那四个人身上搜刮出来的毛票。</p>
姚远山听得脸都黑了：“彩礼五块？你寒碜谁呢？”</p>
“滚！谁要嫁给陈明锐啊！你给我滚！滚啊啊——”姚莉莉尖叫。</p>
宋初苓慢条斯理地反问：“不是你你怀了陈明锐的孩子吗？你不嫁给他，还想嫁给谁？”</p>
姚莉莉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随后眼神闪烁地喝道：“我嫁给谁关你什么事！我叫你滚你听到没？”</p>
着，姚莉莉就站起身走过来推搡宋初苓。</p>
宋初苓高举双连连后退：“大家都看着呢！我可没碰你啊！你要是流产了，可别赖我！”</p>
姚莉莉气得呼哧呼哧的，“砰”的一声把门狠狠关上了。</p>
吓得屋里的孩都不敢哭了，抽抽噎噎地打起了嗝。</p>
宋初苓也不生气，转头对着楼下的人喊：“我是替我哥来提亲的！等定了日子，请大伙儿吃喜糖啊！”</p>
“原来是这样啊！好嘞！那我们就等着姚家的好消息了！”</p>
“恭喜恭喜！要我，你应该早点来，这都显怀了，影响多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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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们七嘴八舌地着。</p>
宋初苓好脾气地应道：“对对对！主要我跟我哥都是外地的，身边没有老人指点！到时候还要请大伙儿多帮忙！”</p>
“放心吧！能帮上忙的我们肯定帮！”</p>
“哎，你这个姑娘真不错！懂礼貌！不像姚莉莉哎，算了算了，当我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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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姚家的名声早就臭了。</p>
尤其是姚莉莉。</p>
宋初苓转身对着姚家紧闭的大门喊道：“嫂子，那我明天再来！”</p>
“滚！你以后都别来了！”门里传来姚莉莉的骂声。</p>
宋初苓笑吟吟地扬声道：“嫂子，你好好养胎！别动气！争取给我哥生个闺女！我哥喜欢女孩！他女孩贴心！”</p>
回应她的是姚莉莉的一连串骂声：“滚滚滚！”</p>
宋初苓下了楼，又跟楼下热情的邻居们聊了会天，这才告辞离开。</p>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左拐右拐，最后绕到了一处死角。</p>
挑了一块还算干净平整的石头，宋初苓铺了两张报纸坐了下来。</p>
随后她拿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开始写写画画。</p>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p>
楼下晒太阳的人陆陆续续回了家。</p>
姚家的门打开了。</p>
姚莉莉探出头左右看看，随后背着包下了楼。</p>
姚莉莉走得很快，一路上脚步匆匆，似乎很着急。</p>
与此同时，宋初苓伸了个懒腰，将本子和笔收了起来。</p>
“还真是沉不住气啊！”她唇角噙着一抹笑意，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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