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d陆殊词的枪口微微颤抖，看着陆承影抱着昏迷的江映月消失在防弹车扬起的烟尘里。他重重一拳砸在实验室的金属墙壁上，指节渗出的血珠顺着冷灰色的墙面滑落，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p>
"真狼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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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叩击地面的清脆声响从背后传来，冷蔚披着件酒红色羊绒大衣倚在门框上，指尖把玩着枚翡翠胸针。她今日未施粉黛，眼尾那颗泪痣在月光下格外清晰：</p>
"要不要去喝一杯？我知道有家日式清吧，梅子酒很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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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殊词转身时，冷蔚已经将胸针别在他西装领口。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他闻到上面残留的栀子花香——与江映月从前用的香水一模一样。</p>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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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殊词扯下胸针扔进雨水洼，翡翠在积水中映出扭曲的冷光。冷蔚轻笑一声，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踏过那枚胸针，鞋跟精准地碾碎翡翠镶嵌的卡扣。</p>
两人坐在居酒屋最隐蔽的卡座里，冷蔚的貂皮大衣下露出半截真丝睡裙。她将烫好的清酒推到陆殊词面前，腕间的钻石链在暖黄灯光下晃得人眼花：</p>
"帮我拿到承影书房第三层保险柜里的文件，我让江映月永远消失在你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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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殊词的酒杯停在唇边，清冽的酒液映出他紧缩的瞳孔。隔间外传来三味线的哀婉曲调，冷蔚的赤足在桌下轻轻蹭过他的腿：</p>
"或者</p>
"她突然倾身，带着梅子酒香的气息拂过他耳际，</p>
"你更想让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夜夜睡在你枕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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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帘突然被掀开，服务生端着刺身拼盘愣在当场。冷蔚顺势跌进陆殊词怀里，指尖划过他喉结处的旧疤：</p>
"哎呀，沾到酱油了。</p>
"她舔去指尖的琥珀色液体，在陆殊词的白衬衫上印下鲜红的唇印。</p>
深夜的停车场寂静得可怕，冷蔚将车钥匙塞进陆殊词掌心时，指甲故意划过他掌心的枪茧。</p>
"下周三慈善晚宴，我要你当众宣布与我们冷氏药业合作。</p>
"冷蔚的珍珠耳坠勾住他衬衫纽扣，</p>
"作为回报</p>
"她突然扯开他的领带，将沾着口红印的邀请函塞进他胸口，</p>
"我会让江映月对陆承影永远死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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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殊词攥着方向盘的青筋暴起。</p>
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监控视频：江映月蜷缩在疗养院床上，腕拴着精神病患专用的束缚带。</p>
冷蔚的语音随之响起：</p>
"看，她现在多需要你拯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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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精神病院的铁门在陆承影身后重重闭合，他锃亮的皮鞋踏过走廊积水，倒影里江映月被束缚带捆在诊疗床上的身影支离破碎。护士推着抽血车经过时，他摘下沾着雨水的皮套，指尖划过车架上的00cc采血管。</p>
"为什么</p>
"江映月嘶哑的哭喊混着锁链碰撞声，</p>
"你过栀子花开的时候</p>
"她奋力挣扎，留置针在苍白的腕间撕开血痕，染红了印着重度妄想症的病号服。</p>
陆承影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碾过她干裂的唇瓣：</p>
"冷家的栀子，只开在基因匹配的土壤里。</p>
"他掀开她衣领，露出锁骨下未愈的取卵针孔，</p>
"你以为那些山盟海誓，能比端粒酶活性报告更真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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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孩子</p>
"江映月突然咬住他虎口，血腥味在齿间爆开，</p>
"你把他做成标本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他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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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外的雷光劈亮陆承影森冷的笑，他甩开沾染血丝的右，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黑色腕带——监控屏上赫然显示着实验体y-02生命体征。护士将采血针粗暴刺入她肘窝时，他正用染血的指尖翻阅孕检档案。</p>
"轻点抽。</p>
"陆承影江映月三个字贴在采血袋上，</p>
"这可是要输给冷蔚的珍贵血源。</p>
"他俯身时金丝眼镜链扫过她的腹部，</p>
"毕竟她的子宫，比你的更适配冷家基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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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月突然弓身撞翻采血车，碎玻璃在两人之间炸开。她赤脚踩上锋利的残片，鲜血顺着诊疗床滴成蜿蜒的溪流：</p>
"你明明知道那晚在挪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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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偷换了记忆清除剂。</p>
"陆承影踩住她染血的病号服下摆，术刀尖挑开她后背的束缚带，</p>
"所以现在，我要亲取出你篡改过的记忆芯片。</p>
"刀锋划破她脊柱皮肤的瞬间，警报器突然响起红光。</p>
冷蔚的声音从广播里渗出：</p>
"承影，最新那批胚胎出现排异反应。</p>
"她甜腻的尾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寒意，</p>
"把y-02的卵巢切片送过来，立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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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影的瞳孔在听到编号的瞬间收缩，刀尖悬停在江映月颤抖的胎记上方。窗外暴雨倾盆，他沾着血污的突然抚上她腹：</p>
"你这孩子会不会继承你逃跑的天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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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冷蔚推开病房铁门时，江映月正蜷缩在墙角数着腕间的针孔。月光从铁窗漏进来，照亮冷蔚中晃动的u盘：</p>
"这是第43次抽血记录，你的血红蛋白值已经跌到致死量边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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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玩什么新把戏？</p>
"江映月攥紧染血的绷带，看着冷蔚高跟鞋尖碾过自己滴落在地的血珠，</p>
"抽干我最后一滴血，好给你的试管婴儿当肥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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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蔚突然扯开香奈儿高定外套，露出锁骨下新鲜的吻痕：</p>
"昨晚承影咬的，他我连痛吟都比你动听。</p>
"她将平板电脑转向江映月，监控画面里陆承影正将婚戒套进冷蔚无名指，</p>
"冷氏与陆氏的联姻发布会，就在你孩子的忌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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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月抓起输液架砸向屏幕，玻璃碎片划破冷蔚的腿。鲜血顺着黑色丝袜蜿蜒而下，冷蔚却笑得愈发艳丽：</p>
"真该让你看看上个月取卵术的录像，你昏迷时承影是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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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p>
"江映月捂住渗血的腹部刀口，胎动引起的剧痛让她跌坐在血泊里。冷蔚蹲下身，用采血针挑起她散落的发丝：</p>
"其实我已经不需要你的血了。</p>
"她打开冷藏箱，99袋标着</p>
"y-02</p>
"的血袋正在液氮中冒着寒气，</p>
"猜猜第00袋会用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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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器突然响起红光，冷蔚拽着江映月的头发撞向消防栓。当陆殊词踹开安全通道的门，只见冷蔚的白大褂沾满鲜血，而江映月正握着破碎的采血瓶抵住自己颈动脉。</p>
"带我走。</p>
"江映月盯着陆殊词颤抖的枪口，</p>
"不然我就让这些混着抗癌基因的血，溅满整个冷家实验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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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蔚突然按下遥控器，所有监控屏幕同时播放陆承影的宣言：</p>
"明日葬礼，我将亲自解剖y-02的遗体。</p>
"画面切到冷冻舱特写，江映月嘶吼着认出那是自己流产胎儿的轮廓。</p>
趁她精神崩溃的刹那，冷蔚将注射器扎进她后颈：</p>
"这是能让你忘掉痛苦的礼物。</p>
"江映月瘫软在陆殊词怀里时，最后看见冷蔚唇语道：</p>
"永别了，替身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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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玛莎拉蒂的车窗，陆殊词握紧方向盘的被江映月滚烫的泪水浸透。后视镜里，冷蔚站在火化的血袋堆前，将婚戒扔进焚化炉的瞬间，火光映出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