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医院很冷清，贺尧年带明黛走的还是特殊通道，看的医生也非普通医生。</p>
当明黛在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年轻医生面前露出后脖颈时，医生愣神地问面无表情的贺尧年。</p>
“你弄的？”</p>
明黛感觉这话听着不太对劲。</p>
她侧头和医生对视。</p>
医生不是很赞同地指责贺尧年。</p>
“你也太粗暴了。”</p>
明黛立马反应过来，这医生指的难不成是</p>
脸刷的一下就红到滴血了，两只耳朵烫得她赶紧声解释。</p>
“不是他弄的。”</p>
明黛尴尬地按着后脖颈站了起来，继续解释。</p>
“不是你想的那样。”</p>
她指着贺尧年，恭敬无比。</p>
“他是我三叔。”</p>
让医生别想岔了。</p>
医生怔住。</p>
“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p>
他一拍脑袋自己先失笑摇头。</p>
“弄错了弄错了，别生气啊。”</p>
明黛红着脸摇头，都不敢看贺尧年的反应。</p>
贺尧年面不改色，“给她看看。”</p>
医生不再多言，认真给明黛检查完后上了药。</p>
“问题不大，这药回去一天涂三次，过两天就好了。”</p>
上了药的后脖颈凉飕飕的，疼痛减轻。</p>
明黛感激地接过药，“谢谢。”</p>
她拿出就要给医生付钱。</p>
医生觉得有趣。</p>
好整以暇冲贺尧年挤眉弄眼。</p>
“你新收的侄女儿？”</p>
明黛：“？”</p>
什么意思？</p>
反正听上去揶揄意味浓烈。</p>
贺尧年情绪不多的俊脸露出几分不耐，冲医生警告地扬了扬下巴，“等下转你。”</p>
他看向明黛，“走了。”</p>
一前一后出了医院，晚风微寒，明黛不自觉裹紧了身上的外套。</p>
贺尧年去开车，明黛站着等他。</p>
这时莫庭川的电话打了过来。</p>
明黛不想接。</p>
莫庭川锲而不舍。</p>
明黛皱眉接起。</p>
莫庭川问：“在哪儿？”</p>
明黛：“有事？”</p>
“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p>
莫庭川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我头晕的厉害，你过来陪我。”</p>
霸道的理所当然。</p>
明黛眯了眯眼，“找你的三吧。”</p>
莫庭川来气，“明黛，我的伤是你砸的，你得负责。”</p>
“转院吧，你妹不是自杀了嘛，正好你们兄妹俩一起做个伴，你妈照顾你们也方便。”</p>
莫庭川不话了。</p>
又心虚不自在，“你知道了？”</p>
“莫庭川。”</p>
明黛平静的语气随着寒风送进莫庭川的耳朵。</p>
“那个男人是谁？你们很熟悉吧，你不可能找一个你完全无法控制的人来冒险，不定这个人我也认识，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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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庭川几乎暴躁的一口否决。</p>
“不是！”</p>
“你不用试探我，如果你认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能让你心里更舒服一点，那你随便，但我必须要明的是，我不认识那个男人。”</p>
“明黛，是我有错在先，是我对不起你，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情我既往不咎，我只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和平相处，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不好？”</p>
事到如今，莫庭川还是不肯承认。</p>
他甚至还觉得是她在一直折磨他。</p>
呵！</p>
贺尧年的车过来了。</p>
明黛挂了电话。</p>
上车后明黛自觉系好安全带。</p>
本以为回程也是一路飞驰，可随着跑车稳健驶入车道，贺尧年还没有加速。</p>
车内没人话，气氛安静到窒息。</p>
明黛脸对着车窗玻璃，假装看风景。</p>
十字路口，红灯。</p>
贺尧年低沉的声音传来。</p>
“他时常动吗？”</p>
明黛眼皮跳了下，贺尧年问这个干什么？</p>
不算越界，却在两人这种关系下，隐隐约约的微妙。</p>
一股冲动涌上心口，要不要借此会添把火，反正贺尧年有的是法子对付莫庭川。</p>
只要莫庭川分身乏术，她就有会趁虚而入。</p>
可开口时还是不免退缩。</p>
“也没有。”</p>
她和贺尧年非亲非故，最多就是最近出的事情都发生在贺家，贺尧年作为一家之主不得不管。</p>
可追根究底，莫庭川才是和贺尧年关系最近的那个人，她区区外人，即便贺尧年真的不喜欢莫庭川，可不也是让莫庭川回了贺家嘛。</p>
她又何必不自量力呢。</p>
绿灯，跑车平稳向前。</p>
贺尧年视线盯着路面。</p>
“你自己脖子什么情况你自己看不到是吗？”</p>
听上去隐隐有些生气。</p>
明黛不太确定他气什么。</p>
想了想。</p>
“我没包庇他，再我已经还击回去了，他被我打进医院了。”</p>
结婚三年里莫庭川真的没动过，毕竟他要维持人设，欺上瞒下也不敢动。</p>
而他坦白那天他确实抬了，不过随着她摔碎一只杯子，他也缩回了。</p>
其实动不动对她来都远比不上他实实在在让她伤筋动骨的那些视频。</p>
他为了控制她，都能把她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动砍晕她又算得了什么呢。</p>
贺尧年分神扫了眼明黛。</p>
明黛有些疲倦，脑袋靠在车椅背上，车内灯光半暗，只看得见她白白一截下巴，她又缩了缩脖子，露出失色唇瓣。</p>
她比一年前还要更瘦一些，精神状态也不对劲，之前幸福满足，如今失意沉默。</p>
贺尧年抿紧了唇，知道她到底还是失望的，只不过犹不死心罢了。</p>
翌日早上，明黛睡眼惺忪接到妈妈电话。</p>
“你昨晚没在医院陪庭川啊？”</p>
明黛知道妈妈一大早又跑医院看莫庭川去了。</p>
“医院有值班护士。”</p>
明母也不想女儿过于操劳。</p>
“那你睡醒了没有？我刚过来时看到庭川又吐了，脸都黄了，我带了些早餐先让他吃点看看，我是想叫你婆婆和清莹过来的，可庭川不让，唉，看他走一步就往前栽，我真怕落下什么病根。”</p>
明黛无动于衷，莫庭川这是罪有应得，可她不能让妈妈再继续照顾莫庭川。</p>
明黛洗漱后下楼，打算去医院。</p>
莫玉梅大概知道她昨晚回了贺家，已经在客厅里等着她了。</p>
“听庭川你身体不舒服？你昨天一大早就不见了，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有？”</p>
莫玉梅关切地看着下楼缓缓来到沙发前的明黛。</p>
明黛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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