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你为什么不早？”</p>
“立刻传达命令，去救人！”</p>
“快！快！”</p>
郑松抱拳道：“殿下，恐怕为时已晚。”</p>
秦阳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海中嗡鸣作响。</p>
为时已晚？</p>
若杨明死了，谁能担此重任完成下一个五年规划？</p>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p>
“杨明如不幸身亡，相关责任人将以抗命罪治罪。”秦阳愤怒地厉声道。</p>
“遵命！”</p>
郑松急忙跑去执行命令，一刻不敢耽搁。秦阳本想同往，但考虑到朝廷事务繁重，只得暂时打消此念。</p>
此时此刻，</p>
咸阳街头人声鼎沸，聚集着愤怒的文武百官和百姓。</p>
“杀了他！”</p>
“叛国者！”</p>
“正人心，诛妖孽！”</p>
杨明神情萎靡，低垂着头，试图躲避人们抛来的杂物。偶尔有石块或泥土击中他，他也默默忍受。</p>
事情已到如此境地，再多也无益。</p>
这一切罪孽起源于墨门巨子——他的女婿楚强。</p>
如果自己能够稍微抵偿罪责，甘愿引颈就戮。</p>
“抬起头来！”</p>
李威双眼喷火，忍不住连续咳嗽，捂着血染的绢又咳了一阵。战阵中他身负重伤：肩胛中箭，背部也受刀伤。</p>
医生断言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两三个月便是极限了。</p>
因此他迫切地想要让杨明付出代价。</p>
杨明缓缓挺直身躯，眼神带歉意地看着李威。</p>
“你可知错？”</p>
“知情。杨明确有过失不可恕。”</p>
“不愧是乱首，在最后仍不知悔改！”李威激动站起，下令侍从在杨明脸上刺字。</p>
然而杨明依旧平静，低下头致谢：“墨派所犯之过皆归咎于我个人。”</p>
“无论报应在前，我都愿意承当。”</p>
“若有来世愿世代为畜，偿还大家。”</p>
杨明的表现惹恼了李威，他握剑怒吼道：“先割舌头！”着，一按住对方脑袋一挥剑准备捅进对方口中。</p>
四周传来一片叫好声。</p>
突然一声高喊响起。</p>
“且慢，朕赦免他一切罪过。”</p>
一道宏亮的声音在人群中清晰传开。</p>
众人惊愕，目光聚焦在一袭黑色大袍，头戴玉冠的男人，他的唇角挂着淡淡笑意。</p>
“九原侯，为什么不见礼？”</p>
惊诧之下，李威从台子上下跳来，脚步虚晃几下勉强站立。</p>
“末将参见陛下，祝我主万寿无疆！”</p>
随着皇帝的到来，在场所有人都俯首礼拜。嬴政淡笑摆：</p>
“各位免礼。”</p>
众百姓陆续起身。</p>
嬴政环视四周凄惨景象，对蒙恬等人了些慰藉的话，并转向刑场的杨明。</p>
“相尚书为何在此？”</p>
“末将在等候陛下发落。”</p>
“杨爱卿是否有伙同谋反之举？”</p>
“绝不敢，未有此行。”</p>
嬴政微微颔首。</p>
“李威你逆匪自称墨家巨子执矩子令号令天下，矩子令正是由杨爱卿转交？”</p>
杨明刚欲解释，见到皇上深邃的眼神迟疑半晌。“是。”他，心下一沉却明白皇上欲赦他。</p>
“朝臣被逆臣所惑，何况一人？”</p>
“解除杨明束缚，让他恢复自由。”</p>
赢政的一挥即有兵卒奔向行刑台替其卸枷索。</p>
李威则是一脸失望和委屈。</p>
“逆贼现今在哪？”嬴政接着问。</p>
李威回答：“逆贼顺渭河东逃，估计已在东郡境内。”</p>
“逆贼欺君罔信、祸乱山河，此乃重罪不容忽视！”</p>
“普天下之人都有权将他诛灭！”</p>
“将军李广，朕命你立即集结兵马，追捕并彻底剿灭此逆贼，以慰百姓！”</p>
李广用力点头：“末将领旨，定当竭尽全力，不斩此獠绝不为人！”</p>
秦王赵政回头看了看冯偃，轻叹一声。</p>
“御史大夫冯偃，朕决定严惩你在此次事件中的过失。”</p>
“革去你的一切官职与爵禄，贬为平民，永不叙用。”</p>
冯偃反而如释重负，叩首道：“臣有罪应死，谢陛下不杀之恩，愿永生永世为皇室服务，以赎前愆。”</p>
赵政眼神中露出赞许之意，随即离开前往皇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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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大为震惊，悲愤交加，然而对此无计可施。局势已经完全不同，秦始皇帝下令，违者必受严惩。咸阳宫殿遭受毁坏后，修复工程正在昼夜赶工。</p>
当秦王的车驾到达时，宫中侍从和仆婢们纷纷跪倒痛哭，表达了极大的激动。而赵政并未理会他们，径直乘车往麟凤殿而去，询问长子赵章的位置。</p>
半个时辰后，长子心急如焚地踏入殿堂。见到父亲从容不迫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表达自己的自责与愧疚。</p>
他想起了曾经对自己满怀自信，以为自己登基以后可以做得更好。但现在却明白了，一切并非易事，尤其在面对昔日亲信变叛时更为复杂。</p>
“为何泣下？”秦王平静地道，“你以为是自己的过错？还是不知所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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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孩儿实无力治国。”赵章悲怆道，“请废儿臣太子身份，选更有能力之人接任吧。”</p>
秦王默视片刻，并非指责而是思考，继而：“选择贤能就足以解决一切难题了吗？我看众公子之中无人具有此才干。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了吧？”</p>
赵章恍然大悟，抬头看着父亲若有所思的目光。</p>
“你还记得当年那些对朕赞誉有加的评价吗？”赵政道。“古往今来，谁也超越不了我这样的。”</p>
“历史的遇集中在我一人身上，创造了这空前绝后的伟大事业。”赵政继续道，“你觉得，现在的局面怎样处理最妥？”</p>
父子二人沉默良久，秦王终于开口：“当今朝中两派势力水火不容，无论倾向于谁，国家都不安定，既然如此不如不用。明白吗？”</p>
赵章深感忧虑的同时也认同这种思路。他知道许多老功臣只服从父皇，而在自己面前未必会那样忠心耿耿。类似的问题同样存在于另一反叛党羽里边。一旦局势恶化，将会有严重的后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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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河岸，铁舰上灯火彻夜未熄，酒食的香气弥漫四周。</p>
韩信、李左车等人聚集于此议事。随着诏书下达后阻碍更多了，很多刑徒纷纷向地方官投降。军心不稳，在座众人面色凝重。</p>
“我们早就讲好了去留由你们，难道现在又要有新的选择？”陈平冷笑着。</p>
蒯彻急忙答道：“您对我们的知遇之恩不可背弃，我岂敢有二心？”</p>
“朝廷或许放过其他人，但是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样的要犯，除非——”陈平用筷子指着他继续打趣，“你不介意取了我去请功吧？”</p>
蒯彻苦笑，一时间无语应对。</p>
“朝中不但不会追究过去，还准备丰厚爵禄等你前去就位。”</p>
“你觉得呢？”</p>
蒯良勉强笑了笑：“殿下真爱笑。”</p>
“忠臣不侍二主，我读诗明理，践行忠诚大义，怎敢背离？”</p>
对方拍了拍衣衫上的残屑站了起来。</p>
“蒯先生明智通透，自然不会干此傻事。”</p>
“况且我妻子就在船上，即使你杀了我又能怎样？”</p>
“最终难免不得善终。”</p>
蒯良心底泛起深深的无力感。</p>
他感到自己就像春秋时那些徒有武勇之人一般，空有一身气力又如何？</p>
带兵征战，无往不胜，最后结局是什么？</p>
人家泰然自若，俯首求和。</p>
还得对你殷勤招待，丝毫不敢轻视！</p>
这些君侯之间的亲缘纠葛与争斗岂是一个官该关心的事？晋侯是秦侯的姐夫，魏侯是晋侯的连襟，晋侯又是楚侯的女婿，楚侯跟齐侯有姑表关系。</p>
我们自己家里人的纷争，跟你一个官员有什么关联呢？</p>
蒯良心中疑虑，若是他杀此人，真能获得朝廷赦免吗？</p>
但要远赴异邦荒野成为流民，他又不甘心。</p>
“快看，好大的一条鱼！”</p>
“听见水下咚咚声响，原来是这家伙捣乱啊！”</p>
“莫非这是天意警示我们？”</p>
对方站在船舷边扶着栏杆，对着下方叫喊。</p>
韩信惊呼道：“叔叔千万心！”</p>
“哪里有鱼？”</p>
“这是上天警示？”</p>
众人纷纷靠拢来观望黑暗中的水面。</p>
蒯良缓缓迈步，猛然怒吼一声：“吾等已经注定必死无疑，你们还不动吗？”</p>
寒光一闪即逝。</p>
然而那人用胸口接了一刀，却慢慢把短匕顶住了蒯良的额头：</p>
“聪明反被聪明误。”</p>
“蒯兄，走好吧。”</p>
砰的一声巨响，</p>
枪火照亮夜晚。</p>
蒯良额头上裂开了一个血洞，眼神固执地注视着他不挪移半寸。</p>
“怎么？还是不服输？”</p>
“我有贤内助，你呢？”</p>
“下去吧。”</p>
那人轻一推，蒯良倒进了冷冽的河水中。</p>
\"请第二位。”</p>
“娄敬！”</p>
娄敬双腿发软，慌张地跪在地上：“侯爷饶命！饶命！”</p>
“下官从未有过背叛行为，更不敢同蒯彻狼狈为奸。”</p>
他缓缓装弹：“你了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p>
娄敬不停叩头求饶，他将掌遮于耳侧：“河面上风太猛，根本听不清！”</p>
“你、你要怎么样？”娄敬意识到自己今日难逃此劫，奋力扑向对方。</p>
刹那间，剑光闪烁，</p>
“叛国逆贼，必须诛灭！”</p>
枪声造成的波动迅速平息下来，经过安抚后的们都稳定了局面。水们则打扫干净甲板上的血腥痕迹。</p>
“预计明日夜间可以到达出海口，大家都早些休息吧。”</p>
交代完任务后，他带着一身血腥味回到舱房。几位夫人正团聚在灯下沉默无语。</p>
听到他的归来，妇人们都转头看向他：“你怎么又这样了？”</p>
诗曼面色冷峻地质问。</p>
他回答道：\"爱妻多虑了。”</p>
\"哪日我未如此行事？”</p>
“若是安分守己、规行矩步，那怎能算是扰乱国家的大人物？”</p>
接着他冷笑了一下，灌了几口水茶。</p>
“我多次提醒你要少杀无辜，以免惹来天谴。”</p>
“为何我会受到天谴？”</p>
“难道你忘记了我过的话吗?大秦国败亡，百姓因战乱死去不下百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