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羿深思熟虑过。</p>
不管自己最后如何选择。</p>
与裴家结盟，对他来，没有什么坏处。</p>
裴家的实力自然不用。</p>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在二皇子的祥瑞奇石上动脚，足以证明裴家的能量不容觑。</p>
当然，真正让赵羿下定决心的原因是裴玉宗。</p>
不怕神一样的对，就怕猪一样的队友。</p>
裴玉宗所展现出来的个人魅力，让赵羿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人。</p>
从那日裴玉宗和霞英公主比试后，赵羿心中便有了决定。</p>
马车在宵月楼门口停下。</p>
赵羿下了马车，直接去楼探望霓瑛。</p>
还没进院子，赵羿就遇到从外面买药回来的范良。</p>
范良朝赵羿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拉住赵羿的，比划了一下。</p>
赵羿惊讶出声：“陆归回来了！”</p>
范良刚刚的是，他去药铺帮霓瑛抓药的时候，正好遇到陆归带着人回京。</p>
赵羿很快皱起眉头，心中暗忖。</p>
陆归回来，明河岭那边的事情应该有了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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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p>
陆归赶回京城后，直奔皇宫，来找永兆皇帝复命。</p>
“河岭的案子都查清楚了？”永兆皇帝沉声问道。</p>
陆归微微点头，“回禀陛下，都查清楚了。”</p>
“你吧！”</p>
永兆皇帝示意后，陆归开始娓娓道来。</p>
陆归带人到河岭后，河岭谢氏的家主谢文远，带着他的三儿子谢广霖上门自首。</p>
谢广霖一个人将杀害虞家十一口人和私开铁矿山的罪名全部扛了下来。</p>
陆归自然是不相信的。</p>
他询问了在河岭的玄影卫，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不少信息。</p>
河岭知府王其忠可以，是河岭谢氏的走狗。</p>
帮着河岭谢氏在河岭为非作歹，包庇袒护。</p>
谢文远推出来的谢广霖，根本不是谢家的嫡子。</p>
他担心将来谢家可能会遇到麻烦，所以早早地抱来一个孩子。</p>
就是把他当作替罪羔羊来培养。</p>
陆归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让玄影卫暗中把谢文远的一个心腹抓了起来。</p>
威逼利诱之下，那心腹透露出了很多秘密。</p>
虞家十一口的案子，是谢文远让人干的。</p>
可事情的起因却是二皇子去河岭巡查，看上了虞家母女，便让人把虞家母女抓起来，糟蹋至死。</p>
虞家人想要讨回公道，却被知府王其忠给压了下来。</p>
虞家人打算进京告御状，谢家人知道后，便半路把虞家人全都杀了。</p>
至于私开铁矿山的事情，其实就是二皇子和谢文远一起干的。</p>
听到这里，永兆皇帝的脸已经阴沉得快拧出水来。</p>
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事全都跟二皇子有关。</p>
他一直听二皇子有些变态的癖好，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p>
强抢民女也就算了，还把人一家都弄死。</p>
这种人将来要是坐上皇位，必定是个昏君！</p>
他更会被河岭谢氏这种千年世家所拿捏。</p>
继九皇子之后，永兆皇帝又把二皇子从储君继承人的名单上划掉。</p>
这两个本来是他十分属意的人选。</p>
没想到，最先淘汰的就是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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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兆皇帝垂下眼皮，眼中尽是失望之色。</p>
这时，陆归再次出言道：“陛下，还有一事，我在河岭抓到了暗杀林季深的凶！”</p>
闻言，永兆皇帝骤然抬头，瞋目催促道：“凶是什么人？”</p>
“凶是河岭谢氏所属的一家铁匠铺的打铁匠！”</p>
“我们抓捕他的时候，他负隅顽抗，最后畏罪自杀。”</p>
“之后，我们又去搜了凶的家。”</p>
“我们在他家找到了几支箭矢。”</p>
“跟独龙寨重伤四皇子的箭矢，一模一样！”</p>
“混账！”永兆皇帝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p>
他额头的青筋全都鼓了起来，双眼冒着怒火，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整个人呈现一种震怒的状态。</p>
“去！”永兆皇帝扭头看向曹岩，指着门口的方向，大吼道：“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过来！”</p>
“是！陛下！”曹岩神色恭敬地一鞠躬，心翼翼地退出了御书房。</p>
“河岭谢氏！”永兆皇帝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四个字。</p>
陆归已经从永兆皇帝的语气中听出了凌冽的杀意。</p>
不过，陆归心里也明白。</p>
河岭谢是延续千年的世家，他们在整个大雍都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p>
要动河岭谢氏，必定会引发各个世家的反弹。</p>
到时候麻烦会很大。</p>
这也是他没有擅自对河岭谢氏出的原因。</p>
这件事必须交由皇帝定夺。</p>
“陛下。”陆归抬头看向永兆皇帝，“河岭谢氏您打算怎么处置？”</p>
永兆皇帝垂目沉思。</p>
许久后，他睁开眼睛，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p>
“我记得南川魏氏跟河岭谢氏是死对头吧。”永兆皇帝一半留一半。</p>
陆归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永兆皇帝的意思。</p>
果然，永兆皇帝道出他的计划：“既然河岭谢氏如此嚣张跋扈，那我们就把属于他们的资源，交到他们死对头上！”</p>
“我要让他们狗咬狗，互相撕咬！”</p>
陆归心中暗暗佩服。</p>
虽然这种计谋有些阴险，但对付世家，也只能如此。</p>
陆归离开没多久，二皇子便来到了御书房。</p>
他心翼翼地施礼后，垂而立，摆出乖巧听话的姿态。</p>
永兆皇帝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压着一股怒火。</p>
他语气冰冷，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老二，陆归已经从河岭回来，朕现在给你一个会，你跟朕如实坦白你做的那些事情。”</p>
此言一出，二皇子心头一凛。</p>
心里在快速揣测皇帝这话到底是何用意。</p>
是陆归查到了什么？</p>
还是皇帝在试探自己？</p>
这位父亲喜欢玩弄心诡术，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先自乱阵脚。</p>
二皇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挤出一抹懊悔的表情，道：“父皇，儿臣之前已经坦承过了，我确和河岭谢氏一起私开了铁矿山。”</p>
“儿臣这段时间禁足在府上，日日反省。”</p>
“儿臣已经知道错了！”</p>
“求父皇宽恕儿臣！”</p>
着，二皇子叩拜了下去。</p>
永兆皇帝却是不为所动，他扯了扯鼻翼，冷笑一声，追问道：“除了私开铁矿山之外，你还有没有做过别的事情？”</p>
低下头的二皇子，眼珠子慌乱地左右飘忽。</p>
他本想借着反省来搪塞过去。</p>
没想到皇帝还是追着不放。</p>
略微斟酌后，他一咬牙，硬着头皮道；“父皇，除了私开铁矿山之外，儿臣没做过别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