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羿不在的这段时间，范良一直守着住处。</p>
他发现，靖王的人来偷偷探查过。</p>
靖王这么做，也在赵羿预料中。</p>
点了点头，赵羿又问道：“董茂那边联系上了吗？”</p>
范良：联系上了，他和春生就在驿馆附近摆摊卖红薯，王爷有什么吩咐，我可以随时让他们去办。</p>
“好！”赵羿眼睛一亮，“你盯着靖王那边的动向，看看有什么人跟他们接触。”</p>
“然后让董茂他们盯紧接触的人。”</p>
“但要注意，安全第一。”</p>
靖王这次身边带了不少人。</p>
除了王宥，还有那个屠夫李岩，以及其他没见过的几人。</p>
显然，靖王这次来河岭，必是想做些什么。</p>
嘱咐完之后，赵羿从袖袋里掏出谢岐给他的银票，数了一下。</p>
整整十万两！</p>
赵羿心中暗暗感叹，谢氏出真是阔绰。</p>
不过想起今日谢宅的豪华，赵羿又觉得好像这十万两也不是很多。</p>
“嗯！找个会再敲上一笔！”</p>
傍晚的时候，路松回来交差。</p>
“王爷，已经跟谢文远交代过了，他会派人暗中寻找。”</p>
赵羿倒不指望谢氏那边能找到戴春。</p>
有枣没枣，乱打一棍再。</p>
反正，他知道幕后黑是谁，靖王这边有任何动作，都会成为赵羿破案的突破口。</p>
一天过去。</p>
河岭所那边，赵羿就交给了靖王。</p>
他一大早在石兆邦的保护下，去了赤云山。</p>
随行人员中还有严川。</p>
严川是陆归的心腹，目前看来，他应该不是靖王的人，可以放心带着。</p>
赵羿今天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马，在严川的带领下，重走了陆归他们的路线。</p>
一路奔波，终于来到陆归他们被伏击的地方。</p>
这是一条狭道，位置还算宽阔。</p>
“当时对方有三十几人，堵住前后的路，连山上也有埋伏。”</p>
“他们个个都是高，掌司大人护我杀出一条血路，之后我再回来，他就失踪了。”</p>
严川完，紧咬着牙，脸上有沮丧也有不甘。</p>
要不是陆归帮他杀出一条血路，不定陆归自己能逃出去。</p>
“严千户，你带人在这附近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p>
赵羿很快将严川支走，然后看向石兆邦。</p>
“石统领，借一步话。”</p>
石兆邦愣了一下，还是跟着赵羿走到一旁。</p>
“石统领觉得陆掌司失踪跟谢氏有关吗？”赵羿抛出问题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石兆邦。</p>
来赤云山查看只是借口，他的目的是想试探石兆邦。</p>
他现在基本能够看清楚局势。</p>
但他还不清楚石兆邦是什么态度和立场。</p>
石兆邦深深看了赵羿一眼，略微沉吟后，拱，谨慎道：“王爷，陛下此次派我前来，是让我保护王爷安危。”</p>
“至于查案的事情，我不方便多嘴。”</p>
石兆邦的反应在赵羿的预料之中。</p>
一般不熟悉的人询问意见，稍微有点城府的人，都会选择沉默。</p>
呵呵一笑，赵羿抿了抿嘴，道：“石统领，上次在泰苍山捕猎的时候，你通过老虎的伤口能够分辨出是何种兵器所伤。”</p>
“让我十分佩服。”</p>
“不瞒你，我和皇叔的看法有些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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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停顿了一下，赵羿语气笃定道：“我不认为是谢氏对陆掌司下的！”</p>
“所以，我想听听石统领的看法。”</p>
“还请石统领不吝赐教。”</p>
完，赵羿朝石兆邦拱一揖，态度十分诚恳。</p>
赵羿知道石兆邦有所顾忌，便主动抛出自己的看法，以示诚意。</p>
“下官愧不敢当！”石兆邦立刻抱拳还礼。</p>
赵羿目光灼灼，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石兆邦心中无奈一叹，斟酌了片刻后，咬了咬后槽牙，道出自己的看法。</p>
“下官和王爷的看法一样，我觉得这件事不是谢氏做的。”</p>
赵羿嘴角微扬，做了一个请的势，“还请石统领细缘由。”</p>
既已开口，石兆邦也不再保留。</p>
“下官以为，谢氏并无对陆归下的理由！”</p>
“若他们意在莫逆，应该想的是藏好自己，而非把事情闹大。”</p>
“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p>
“另外”</p>
石兆邦忽然犹豫了起来，似是想又在顾忌什么。</p>
“石统领，但无妨。”赵羿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p>
石兆邦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眼远处在搜寻线索的严川，再次看向赵羿：“以我对陆归的了解，他做事向来十分谨慎。”</p>
“我不相信，仅仅凭一个吴秀珍便能让他上当受骗，遭遇埋伏。”</p>
“我怀疑，玄影司中有叛徒！”</p>
此言差矣，赵羿瞳孔猛缩了一下，心中大为吃惊。</p>
因为石兆邦的判断，跟他一样。</p>
他也怀疑玄影司中有叛徒。</p>
赵羿不动声色地看了严川一眼，然后问道：“石统领怀疑严川？”</p>
石兆邦稍作思量，轻点脑袋，“陆归一行人，只有他活着回来，他的嫌疑自然最大！”</p>
石兆邦分析得合情合理，但对于严川的嫌疑，他持保留意见。</p>
“若谢氏不是真凶，那这件事背后，必定有人在暗中捣鬼。”</p>
赵羿微微挑眉，再次问道：“石统领觉得会是何人所为？”</p>
石兆邦这次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道：“目前来看，背后搞鬼的人，要么是针对谢氏。”</p>
“要么就是针对陆归。”</p>
“又或者，一箭双雕。”</p>
赵羿再次点了点头。</p>
显然，他十分认同石兆邦的分析。</p>
由此，赵羿心中也安心了不少。</p>
“石统领。”赵羿忽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石兆邦，似笑非笑道：“我和皇叔的意见相左。”</p>
“若到时候我们因此而争吵。”</p>
“甚至大动干戈的话，石统领会站哪一边？”</p>
这个问题，让石兆邦明显吃了一惊。</p>
石兆邦心中暗忖片晌，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王爷，我受命陛下，绝不会让你们任何一方受伤。”</p>
赵羿淡淡一笑，没有再追问什么。</p>
他心中其实早就猜到，石兆邦不会偏帮任何人。</p>
若是如此，他也就放心了。</p>
“对了！”</p>
正打算离开，赵羿又想起了一件事，“石统领，今日在地窖查看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你对一具尸体的伤口多看了几眼。”</p>
“不知是否看出了什么？”</p>
石兆邦没想到赵羿会问起这件事。</p>
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如实答道：“我的确发现了几个与众不同的伤口。”</p>
“应该是棒子上嵌入什么东西，捶打出来的伤口。”</p>
赵羿似笑非笑，“石统领既然看出来了，为何当时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