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楚明提前五分钟到武堂，足以容纳几百人的大厅只有一人孤零零站在中央。</p>
林正刚背对着他，指着一旁圆柱形的检测器，“先测量气血值。”</p>
大厅风格复古，类似于道馆，地板铺的硬木。</p>
楚明进入测量仪器内，不出一分钟，仪器发声，“气血值56。”</p>
林正刚微微偏过头，楚明资料上写着气血值是左右，前几天才测的，不到一个星期增加了05？</p>
他转过身，抄起一旁的红色拳套戴在上，拳套和拳击赛上选使用的一样。</p>
楚明走到他旁边，同样拿起一副拳套。</p>
林正刚斜眼看来，“等会比试你不用戴。”</p>
“你的气血值刚过一段武者标准，我会在体表凝聚一层真气护罩，防御力稍弱于一段武者。</p>
无论你用什么段，只要能打破这层护罩便算通过测试。”</p>
楚明心中一沉，戴拳套一般是为了缓冲拳击力量，保护部避免骨折受伤，对于林正刚这种超越十段武者的武道家来肯定不需要。</p>
他望着林正刚眼中递过来的高傲深吸一口气，被人瞧不起的感觉还真不好受。</p>
但林正刚有高傲的资格，抛开武道家实力不谈，光是技巧运用、实战经验都拉他几条街，学过的武道功法更是他难以想象的。</p>
“比试中受伤在所难免，我用的力量和速度不会超过一段武者，不用担心自己会死，”林正刚语气冷淡，让人分不清他是在嘲讽还是真为人着想。</p>
楚明双腿微曲，双臂弯曲上抬，做出起式。</p>
基础拳法属于内家拳，他除了不入流的基础拳法，只会三流功法铁头功。</p>
铁头功属于横练功法，需要苦修，根骨再好也无法提升横练类功法的修行速度，因此练的人很少。</p>
同段位他内外双修算是他的优势。</p>
但总不能拿脑门对敌吧。</p>
不等他思考对策，林正刚步伐挪动，正步冲拳打来。</p>
楚明抬起双臂抵挡，拳头隔着拳套击打他臂，震荡之力带来微痛。</p>
楚明用胸口硬挨一拳，趁着林正刚收回拳头的空挡，擒向他腕关节。</p>
戴拳套意味着对方只能用拳击，而他除了拳击，还有擒拿、掌、贯等招式可以用。</p>
他刚要擒住林正刚腕，对方臂如鲶鱼翻身，臂一抖甩开他。</p>
林正刚尽力控制着力量和速度，但精神反应速度无法控制，他的动作在对方眼里和慢动作一样。</p>
刚有想法就被看穿。</p>
还有一点，由于林正刚身体强悍，他的拳头受到的反冲力消失极快，一拳过后立马打出下一拳，几乎没有空档期。</p>
楚明心头焦急，他除了被动挨打毫无办法。</p>
视线穿过双臂，眼前红色拳影一道接着一道，不给他喘息会，臂上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自己正一点点走向失败。</p>
他放弃防守，冲向林正刚，任由拳头打向自己身体。</p>
既然挡不住，那就不挡了，直接以伤换伤，放一搏，妈的，跟他爆了。</p>
林正刚严肃的眉毛一挑，楚明的应对方式让他出乎意料。</p>
楚明忍着胸口、肩膀、臂传来的疼痛，下扑过去，握拳砸向林正刚腰子，对方戴拳套杀伤力不如他，只要他挺住不泄力，以伤换伤肯定是他赢。</p>
他抱过去，对着林正刚身上的真气保护层猛砸，林正刚对着他后背不停击打。</p>
肉疼的撞击声回荡在大厅里。</p>
楚明率先用关节砸破林正刚体表的真气保护罩。</p>
“你过关了，”林正刚停。</p>
楚明退后两步，眼睛看不到后背，但双臂一动牵扯到背部受伤肌肉，他忍不住龇牙咧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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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对方留，没有用肘部砸他后背，不然先趴下的人一定是他。</p>
林正刚走向武器架，刚才的测试他仍旧没看出楚明底细，不知道他气血增长原因。</p>
楚明活动下筋骨，在肾上腺激素疯狂分泌下，背部疼痛舒缓一点。</p>
他对着林正刚的背影喊：“把拳套摘了和我打。”</p>
林正刚背对着他一言不发，楚明提起十二分精神来。</p>
林正刚收回嘴角向上弯起的弧度。</p>
他记起沈一峰对楚明的评价，野心吗</p>
一脸肃穆和冷淡地转过身来，里红色拳套扔到武器架上，握紧的拳峰闪着白光。</p>
接下来不论胜负与否，结果都不会影响楚明进武堂。</p>
只是接下来他要给楚明上第一堂课——野心要的是脚踏实地，不然只是妄想。</p>
“撑不住早点开口，会死的，”林正刚。</p>
“你可以回到擂台上来了，”楚明。</p>
话音刚落，拳头快成一道白光，穿过他双臂，直击他胸口。</p>
楚明脚步趔趄，倒退五六步。</p>
这一拳从前心疼到后背，摘除掉拳套后拳头强化了劲力运用，透过体表防御攻打内部。</p>
楚明眼前拳影不断闪烁，他脚步碾动不断后退。</p>
林正刚力度逐渐超出了一段武者，速度也是，但他不会开口去斥责，这是他自己选的路。</p>
他臂上留下拳峰擦破的伤痕，一块块猩红的血肉显露，双臂疼到麻木。</p>
他咬着后牙槽不敢张嘴，生怕泄气后败下阵来。</p>
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p>
武术比试中一旦泄气，动作会变形，发力不稳，全身协调被打乱，落败是迟早的。</p>
林正刚眉头微皱。</p>
在预想里楚明早该撑不下去了，他一点点加强力道。</p>
双拳砸开楚明双臂，身体侧过去，臂向上一弯，上勾拳顶向楚明下巴。</p>
楚明咧嘴一笑，猛地低下脑袋，用额头撞向他拳骨。</p>
叮——</p>
林正刚感觉拳头接触到一块磐石，发出沉重撞击声，紧接着他体表真气护罩碎掉。</p>
这触感铁头功？！难不成</p>
他眼神诧异看向楚明。</p>
楚明向后倒去，额头鲜血直流，“是我赢了。”</p>
林正刚望着拳峰上的血渍，内心难以平息。</p>
如果他戴着拳套，这一拳不会因为反作用力让自身真气护罩破碎，楚明让他摘掉拳套并非逞强，而是一步步算计的结果。</p>
头盖骨本身就是人体最硬的部分，加上一铁头功。</p>
藏到现在，真能忍啊。</p>
他彻底输了。</p>
他望向躺在地上的楚明，嘴角扯出僵硬的笑。</p>
不需要墓碑的野狗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