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持续不断地下了七天七夜,直到我所寄居的镇变成汪洋,房屋变成孤岛,天空方才放晴。看着满山满野的红太阳,心情无比高兴的我把指插进有些发霉的头发疏了几下,然后掏出苹果,打开免提键,拨出一串号码,其后就听到一个略带粗哑的嗓音道:“我老高关键时刻你打什么破电话啊!”</p>
“我、我——”</p>
当我听到他不同凡响的喘气声,就知道他在哪里,又在干什么。对他来,女人就是生命与光阴,就是灵魂与依托,如果他离开了女人,就会立马死去。他是个把女人当饭吃的男人。</p>
太阳早已爬上窗台,白花花的阳光洒落到血红色地板上,反射出耀眼的红光,恍得睁不开眼。一只波斯猫卧在墙角,正慵懒地睡着。</p>
“要是我得了那啥什么痿,你得拿你的弟弟赔我。”</p>
虽然他明面上没有责怪我打扰他的春梦,但我知道这是他在发泄对我的不满,不过我不会跟他计较,因为这事错不在他,——摊上这种事,换谁谁都得发火。可他没发火,他只是有些上火。</p>
“我是天晴了,你要来看太阳不?红太阳——”</p>
我快速转换了一个话题。雨后初晴,空气都是湿的。</p>
“红你妹的</p>
彬子完就挂断了电话。聆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我想揍人。但身边没人,所以我踢了墙一脚。同时还骂了句脏话:“妈的!”</p>
今天九月七号,日历上宜出门,求财,不宜嫁娶。可彬子却把青春浪费在美身上,显见他的品位是越来越低了。连美这种烂货都看得起,真不带劲。</p>
单看这一点,就一个字:贱!</p>
可是我又不能他,因为自打认识他,我就接连不断走霉运触霉头,先是摔断一根指骨,上个星期才拆线,其后荷尔蒙过剩去红灯区泄火,不想适逢警察大哥扫黄打非,逮住我关押七天,罚款五千元人民币钱我不心疼,我心疼名声坏了。</p>
今天打电话给他,不想又碰到他跟美那个唉,他娘的这电话打得真不是时候。</p>
但虎子时间提前了,问我联不联系得上彬子,我电话打通了,但他没有接如果我实话实,估计虎子又要拿彬子妈来泄恨。</p>
正想着,虎子的电话又来了。</p>
“喂,虎哥,我老高。”</p>
“彬子接电话没?”</p>
“接了。”</p>
“他怎么?”</p>
“他什么也没。”</p>
“你告诉他,不去就算了。”虎子在电话中,“女人就是烧钱的货,我断他财路,他要没了钱,我不信那个破女人还会跟他。”</p>
在我们圈子中,虎子的话就是圣旨,别是彬子,就算是我,也不敢得罪他,毕竟在摸金这个行业当中,他才是一不二的老大,他要谁发财谁准发财,他要谁倒霉谁准倒霉。</p>
跟他过不去,等于跟钱过不去,——人活在世上,跟什么都可以过不去,但唯独不能跟钱过不去,因为谁都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p>
于是,我把虎子的话原封不动转告了彬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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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兴这么坑人啊!既然要提前出发,那你干吗不早啊?”</p>
从彬子不甩我看,我好像又破坏了他的好事。这彬子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女人。此刻的他是个什么模样,不闭眼睛也想象得出。一个典型的猥琐男。</p>
但我不屑于想象他,因为我恶心他以这种方式做人。</p>
“我只问你,你还想去不?”</p>
“想。”</p>
当太阳爬上老房子前面那棵老槐树树梢上的时候,一个形貌猥琐、举止龌龊的大叔,忽然挡住照射到我身上的阳光,形似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般站到了我面前。</p>
虽然我没抬眼,但当荷尔蒙过剩所产生的分泌物扩散到我的鼻孔中,我就知道是谁来了。</p>
来人自然是彬子,一个把青春和金钱都浪费在渣渣妹身上的渣男,一个地道而又窝囊的宅男。我不想和他正面对视,因为他看人的眼神,永远闪耀着刺眼的淫光。</p>
仿佛入他法眼的,都是女人。</p>
“不是好下星期才出发么?”</p>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问我,我又问谁去?”</p>
“问题是——我给了她五千块钱,可我才跟她”</p>
“虎哥了,这次你可以不去。”</p>
彬子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打碎我。</p>
美虽是婊子,可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自打她跟了彬子,就没再找过其他男人。这话是彬子的,但事实是不是这样,只怕连他也不清楚,内情只有美才知道。</p>
猫儿不偷腥,婊子不偷汉,都不过去,其实只要不过分便行。</p>
“可是我很需要钱”</p>
“上个月你不是才拿到三万么?”</p>
“美五千,阿娇七千”</p>
“我知道,还有柳月儿一万。”</p>
“不,这次我压根就没去找柳月儿,因为刘七爷她有邪气,有邪气的女人碰不得,否则就要断我财路”</p>
“阿娇是白虎星,可你还不是照样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她。”</p>
“你别拿这种变态的思维方式跟我事,我恨这种骨子里下贱的女人!”</p>
“女人不贱,男人不爱!”</p>
“不这些糗事了,正事。”彬子眉宇间凝了薄薄的一层冷峻,“吧,这次准备去挖那个倒霉蛋的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