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惋惜地：“以后你想撞墙，我会拉着你。”</p>
“真的不能更清楚了？”现在看东西只是几个色块啊！</p>
他没话。</p>
这么我的眼睛真的废了，别当飞行员，连走路都是问题。从此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看不到我的念念变成一个废人。思及此，我心里涌上一阵剧烈的难受，眼泪刷得一下淌了下来。</p>
繁音的声音传来：“干嘛又哭啊？”</p>
“我瞎了啊！”</p>
“瞎了就瞎了。”他：“我不嫌弃你。”</p>
“那我以后什么都看不到了”</p>
“看不到可以摸啊。”繁音：“反正每天跟你打交道的人你都认识。”</p>
我都瞎了，他还在这里好像没事人似的风凉话，不由让我哭得更伤心。</p>
繁音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便有些烦躁了，掌按住了我的头顶：“别哭了，哭得我心脏都要炸了。”</p>
我都瞎了还不能哭吗？“你出去。”</p>
“我就不。”</p>
“你”</p>
“一个瞎子哪那么多眼泪啊！”他使劲地晃我的头：“别哭了，烦死了。”</p>
我更不爽：“你又违反保证书！”</p>
“我违反什么了？”</p>
“保证书上写不会奚落我了。”老公这副鬼样子，自己还变瞎子，我的人生怎地这样糟糕？</p>
“我没奚落。”他：“瞎子是客观事实。”</p>
“别了！”我使劲扯开他的，循着声音扑过去锤他，锤了几下觉得不甚过瘾，又愈发想哭，就坐回原地哭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搂住了我的背，拍了拍，：“真的别哭了，坚强一点，勇敢地面对以后的生活。”</p>
“不要”</p>
“那你再哭三十秒。”他：“长了我坚持不了。”</p>
我并没有哭到三十秒，刚嚎了几嗓子，繁爸爸的声音就传来了：“哟，灵灵怎么啦？”</p>
我顾不上话，繁音也不解释。</p>
应该是繁爸爸握着我的臂，把我从繁音怀里拉出来，又：“音音快给她擦擦眼泪，出什么事啦？”</p>
繁音拿着块帕在我脸上抹了抹，我也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瞎了。”</p>
“怎么会瞎了？”繁爸爸疑惑地问：“谁告诉你的？”</p>
“繁音。”</p>
“我？”我完全可以想象出繁音瞪着眼睛怒吼的样子：“为什么是我你瞎了。”</p>
“那就是你得嘛”我抓紧会报复。</p>
“音音！”繁爸爸果然怒了：“你没事这样骗人家做什么？这不得把人家吓坏啊！”</p>
我问繁爸爸：“爸爸，我瞎了吗？”</p>
“没有，没有，医生恢复得很好，视力受损的概率也不高，别担心。”繁爸爸：“别听这家伙胡扯，他就是皮痒欠打，你抽他两巴掌就不乱了。”</p>
繁爸爸来转了一圈就出去了，我略有些得意：“爸爸让我抽你两巴掌。”</p>
“你倒是试试。”他的语气凉凉的。</p>
“不了，”我傲娇地：“我不敢。”</p>
“那你别哭。”他依然举着：“最烦这种嘤嘤嘤哭个没完的声音。”</p>
“那我还是不高兴。”我：“你也不想想，我最宝贝的就是眼睛，瞎了多难过。”</p>
我继续扯开嗓子哭。</p>
“这么爱哭等我死了让你哭个够。”他不悦地。</p>
“等你死了我就放鞭炮庆祝。”</p>
“再一遍！”</p>
“我又要哭了！”我怒吼。</p>
“哭！”</p>
“”</p>
“哭啊！”他嚣张地吼叫：“哭不够一升不准吃饭！”</p>
“”</p>
“怎么不哭了？”</p>
“我真的没有瞎吗？”</p>
“你猜啊。”他还卖关子。</p>
“我去问医生。”我作势就要下床。</p>
臂被他拉住，：“没事，其实就是感染了一下，医生过几天就好了。现在考虑角膜可能会受损，但这也不用担心，如果真的出问题了，我就给你买一副。”</p>
“噢。”</p>
“别哭啦。”他语气烦躁：“知道不？”</p>
“噢。”</p>
气氛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笑出了声：“你怎么发现的？”</p>
“如果真的瞎了爸爸进来时候不会是那样子的，他肯定会安慰我的。”</p>
“哎哟。”繁音的声音酸溜溜的：“那可是我爸，一口一个‘爸爸’叫得那么亲。”</p>
“我又没爸爸。”我：“你欺负我还不兴别人对我好？”</p>
他哼了两声，就此沉默下来。</p>
我无聊兮兮地坐了一会儿，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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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让我每天早晨来溜溜你。”</p>
“我又不是狗”</p>
“那要出去转转吗？”</p>
“要。”</p>
他的臂又伸了过来：“走。”</p>
我握住他的臂，摸索着从床上下来，他也没扶我，就自顾自地往前走。我跟着他，心里很没安全感。</p>
总算有惊无险地下了楼。</p>
最近天热，楼下日头正盛。</p>
我俩在花园里散步，繁音不话，这样略显尴尬，我便寻找话题问：“你身体好点了吗？”</p>
“你不会自己摸啊。”他的语气甚是傲娇。</p>
我用摸了摸，感觉他的胸口比之前多了一点肉，但还是能感觉到肋骨。</p>
“他这两天出现过吗？”</p>
他的头先动了动，半晌，又出声：“没有。”</p>
“哦。”</p>
“摸到什么了？”</p>
“还是蛮瘦的。”</p>
“医生不准运动。”他：“也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什么都不让做。”</p>
我刚想这样挺好的，就感觉他动了动，打火的齿轮摩擦声传来，一股烟味飘散开来。</p>
“医生不是不准你抽烟吗？”</p>
他没理我。</p>
“掐了啊，医生都不准你抽烟了。”</p>
“医生从来都没准过。”</p>
“没错啊，尼古丁属于毒品，而且你现在只有半个肝，而且你的身体这么虚。”我真的不想啰嗦他，只不过不想繁爸爸老年丧子：“你不要抽了。”</p>
他还是没吭声，且烟味并没有停止。</p>
我站住脚步，拉住他：“掐了。”</p>
“拜托。”繁音开始耍赖：“女人女人不要搞，酒也不让喝，我就剩这点爱好了。”</p>
“你可以搞女人啊。”我：“我不会告诉爸爸的。”</p>
他的脑袋突然凑了过来，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我能闻到那阵浓浓的烟味：“我最近只想搞你。”</p>
我不由僵了僵，在心里暗暗祈祷自己的病永远都别好。</p>
我不知道繁音此刻是什么眼光，只知道他似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便扭回头去继续走。</p>
我服失败，只好不再啰嗦这个话题：“你是不是有点厌世啊？”</p>
他没吭声。</p>
哦，是我的问题不好。韩夫人他总是想自杀，他也确实这么计划过，也实施过。</p>
于是我换了一个问题：“如果没有这个病，你是不是就会听医生的话，不让你吸烟你就不吸，不让你喝酒，你就不喝？”</p>
“如果没这个病？”</p>
“嗯。”</p>
“那就轮不到你问我了。”</p>
“哦。”</p>
“那样她不会死，就算她还是死了，我也不会遇到你。”他：“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p>
“你非要这么伤人吗？”</p>
“你这表情可不像是在受伤。”他好像有点无奈：“别看这么久了，其实你从来都不了解我。”</p>
“哦。”</p>
“不高兴啊？”他的脸似乎转了过来：“别哭，一哭我就不下去了。”</p>
“没有。”我：“你愿不愿意，你觉得你本来是什么样子的？”</p>
“我比较爱事业。”</p>
“我也爱啊。”我只是没有而已。</p>
事业多好啊，毕竟钱是幸福生活的基础。</p>
“如果没有这个病，我可能会娶一个能帮助我事业的女人。比如蒲姐。”</p>
“你还惦记她。”</p>
“她还没结婚，我当然要惦记了。”繁音笑了一声，：“她条件很好，很适合结婚。”</p>
“那爸爸什么看法？”</p>
“我爸不一样，我爸在最需要事业的时候，遇到了我妈，所以他没得选，他只能要事业。但是感情是不等人的，何况我妈跟他并不适合。”繁音：“所以他希望我尽量选感情。”</p>
“那他以前还不准你跟ale结婚。”我觉得他的话自相矛盾。</p>
“他对ale的人品有质疑，何况我当初也没有坚持。”他的声音轻轻的：“其实只要是我想坚持的，我爸爸多半都会让路，除非我实在很过分。他总觉得自己对我有亏欠，因为我时候的生活很动荡，又得了这种病。”</p>
“你很后悔没有坚持？”</p>
“不后悔，我只是觉得很抱歉。”他到这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站住了脚步：“其实我”</p>
他似乎不下去。</p>
“如果你”</p>
“别话。”他的语气很虚弱，再次停顿了很久很久，才再度开口：“星星并不是她的孩子。”</p>
我不敢话，只能尽量握着他的臂，担心他突然晕倒。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