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伤口被你打裂了。”繁音虚弱道：“快帮爸爸拿药，在二楼。二楼要是没有，就去书房，书房要是没有，就去浴室，浴室要是还没有，就”</p>
脚步声传来，念念已经跑掉了。</p>
繁音立刻生龙活虎起来，勾住我的腿，把我放倒。我疼的呲牙，一边问：“伤口真的裂了吗？”</p>
“没。”他用力地在我嘴巴上吸了一下，然后：“家里也没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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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清醒过来时，我觉得有人正亲吻我，有一只正摸我的头，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想是因为我张开了眼睛，耳边传来了他的笑声。</p>
我问：“念念呢？”</p>
“书房够她翻一会儿了。”</p>
我问：“那你还不赶快出去？”</p>
“不急。”</p>
我：“快起来吧，我心慌。”</p>
“不急。”他在我脸上亲了亲：“你刚刚是不是很害怕？”</p>
“你不怕吗？”</p>
“有点”</p>
我真想打他一顿，没好气地催促：“快起来啊！”</p>
他没理我，而是抚着我的腹：“我突然想到一件事。”</p>
我知道：“我会吃药的。”</p>
“那要是还中了呢？”他问。</p>
还中？这不用考虑，没办法要的。我不想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只：“你哪有那么准？”</p>
“我都造了俩了。”他对他生孩子的能力总有种奇葩的自信和不容置疑。</p>
“你造的不是俩。”我：“是五个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p>
“五个？”他轻轻念了一句，然后突然不吭声了。</p>
我也不想提这茬了，既然这么选择了，终究还是要全部翻篇的，否则下半生不仅要逃，还要痛苦的纠缠过去。</p>
我见他还没起来，推了推他，问：“还不起来呀？嫌念念打你打得不够？”</p>
他不话，只是用摸我的脸，证明他还没睡着。</p>
我有点急了，家里就那么几个房间，念念脚并不慢，“快起来吧，乖，你至少得在你女儿进来之前穿好裤子吧？”</p>
“不想起来。”他。</p>
“不想也得起来。”我：“乖。”</p>
“你得许以重利。”他。</p>
“为什么我许？”我不由横眉冷对起来：“你想要什么重利？”</p>
他不，只奸笑。</p>
我还没开口，念念兴冲冲的声音传来了：“爸爸！爸爸！”</p>
听这架势是找到了！</p>
繁音显然慌了，忙脚乱地爬起来，我也裹好上衣。繁音帮我把裙子转了一下，撕破的地方藏到后面，做一本正经状，也帮我拢了拢头发。</p>
这点事还没做完，念念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我找到啦！”</p>
着，把一个东西墩到了桌上。</p>
以蒲蓝的生意性质，家里有点外伤药倒是也属正常。因此繁音不疑有他地打开，一边告诉我：“真是药箱。”</p>
念念立刻问：“不是爸爸的吗？”</p>
繁音假惺惺道：“这个不是，但也能用。”</p>
念念一听便不什么了，跑到了我身边，我搂住她，她抽抽鼻子，：“妈妈你身上有爸爸的汗味。”</p>
闻得倒是仔细</p>
我忍不住：“狗鼻子。”</p>
她又“哼”一下。</p>
看来，在她明白繁音没有打我后，已经暂时饶了他。</p>
我听得到繁音已经打开了箱子并且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但他一直不话。我便问：“里面是什么？”</p>
他还是不话。</p>
念念：“是褐色的烟卷。”</p>
我问：“粗的细的？”</p>
“不是雪茄。”她认得雪茄。</p>
念念问：“这是什么呀？不是药吗？”</p>
繁音笑了，：“可能是谁留下的过期香烟吧。”</p>
念念还想问，繁音已经开了口：“来，宝贝，去吃早餐。”</p>
闹了一早晨，念念也饿了，便跟繁音去洗脸洗。其实我没有能用来换的衣服，但蒲蓝昨天给我们准备了新的浴袍，所以我只能先换上它，再考虑我的衣服怎么办。该死的繁音，有事没事就爱撕人衣服。</p>
繁音做的早餐基本都是冷食，其实就是把各种食材切一切、拌一拌、再烤面包、榨果汁、煮鸡蛋而已。</p>
念念吃了几口，问：“你们的秘密到底是什么？”</p>
我刚刚考虑了几分钟，觉得念念还是太，不好讲这些，正打算武断回应，繁音便问：“爸爸先问你。”</p>
“问我什么？”</p>
“那个叔叔煮饭真的好吃吗？”</p>
“好吃呀。”</p>
“那和爸爸比呢？”繁音就这么脸皮厚地问。</p>
“妈妈煮得最好吃。”念念奸诈地。</p>
“问你和爸爸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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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煮的好吃。”她毫不犹豫。</p>
繁音却不信，他恐怕很清楚自己的厨艺虽然不差，但绝比不上精于此道的蒲蓝，就像蒲蓝的御女技术大概也不如他一样——我怎么总在想这个？</p>
繁音问：“你得是真话吗？”</p>
“不是呀。”念念依然毫不犹豫。</p>
繁音不高兴了：“你学会撒谎了？”</p>
“不是撒谎。”念念：“我外公，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承受真话的能力，所以，有些明知会伤害到别人的话就不要了。”</p>
繁音：“那就是撒谎。”</p>
“那爸爸煮得马马虎虎，还是坏叔叔煮得好吃。”</p>
繁音立刻：“那你不要吃了。”</p>
“你看，”念念：“爸爸你这是独裁。”</p>
“我就独裁了。”繁音的脸皮明显很厚：“不准你吃了。”</p>
“爸爸！”念念更不高兴了，语气严肃：“你这样是情商不高的表现。这个问题的错误在于你的提问就是错的，你的问题问得很刁钻。”</p>
繁音不吭声了。</p>
我也觉得好有意思，就喜欢看繁音被人虐。</p>
念念继续：“你在明知道自己的厨艺不如坏叔叔，而宝宝肚子饿得咕咕叫，妈妈又看不到东西，全家只有你可以煮饭的前提下，还要这样问我，就是在强迫我谎。我实话试探你，你的反应表示你果然没有承受真相的能力，我选择谎保护我们的父女情感，你又要教育我，你是故意设置这样的道德困境为难我。”</p>
繁音哑口无言，我也呆了。</p>
许久，繁音问：“这是谁教你的？”</p>
“我自己。”念念：“我还知道你故意这个是为了不告诉我你们的秘密，你这样太不讲理了，爸爸。这样不好噢！”</p>
繁音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我的大腿，我知道他的意思，看似同情实则兴奋地：“你女儿果然已经长大了。”</p>
干得漂亮！</p>
念念继续：“而且我外公，人在某一方面有短处，在另一方面肯定有长处，我们没有必要去戳对方的短处，那样只会没有朋友，没有朋友的结果就是遇到困境就会被孤立，因此人要用善意的谎言让对方减少对自己短处的尴尬，让人感觉在你面前并不尴尬。爸爸的长处就是是我爸爸，给我买好吃的给我钱花，所以虽然我撒谎了，可着也是善意的谎言。”</p>
倒是挺像我爸爸的行事作风。</p>
繁音又问：“那如果对方是没有长处的人呢？”</p>
“外公，我的世界不会有那样的人，能够生活在我们的世界里的人，都是有很多长处很优秀的人。”念念利索地：“外公，没有长处的人是绝对的失败者，只能挣扎在最底层，他们心里扭曲，善于妒忌，没有教养，更缺乏真诚，他们只会伤害我，我需要躲开那样的人。”</p>
“但你就是遇到了，那怎么办？”繁音的语气很玩味：“凡事都有万一。”</p>
“呃”这段明显没教。念念沉默了一会儿，：“那要看什么情况了”</p>
繁音问：“你会选择跟他们做朋友吗？”</p>
“不会。”</p>
“那做敌人？”</p>
“唔”念念想了一会儿，：“外公，不要跟他们接触才是唯一的途径。”</p>
“敌人也要接触的。”</p>
“那就不做敌人。”念念：“就不理他们就好了啊！”</p>
“错。”繁音笑着：“要对他们好。你外公口中这种没有长处的人是这个世界的垃圾，他们不需要善待，因为他们不懂回报，也不需要仇恨，因为他们一无所有，发起疯来愿意绑着你一起死，可他们的命太贱了，你的又太贵重，不值。因此，他们需要被骗。”</p>
念念没话。</p>
我：“繁音，这些太早了吧。”而且这种思想是不是在教坏念念呀？</p>
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也没有。繁音又没教她欺负人，只是很现实罢了。这世上确实有一种惹不得的垃圾人，而他们往往看起来很可怜，却很会伤害别人。</p>
繁音笑着：“我们念念已经懂事了。”</p>
念念立刻问：“那你是不是可以把秘密告诉我了？”</p>
繁音不理她，只问：“外公还教你什么了？”</p>
“我问你俩的秘密呢！”念念生气了。</p>
“都是秘密了，还怎么能轻易让你知道？”繁音企图不要脸地翻篇。</p>
念念不依：“那就是你打我妈妈了！坏人！”她威胁他，“我要带我妈妈去找外公！”</p>
我：“你爸爸真的没打我，你看我还好好的。”</p>
繁音则：“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猜猜看呢？”</p>
念念：“我猜不到嘛！”</p>
“那就是我们念念也不聪明啰。”繁音坏笑道：“虽然很多人夸我们念念聪明，但看来只是不‘明知会伤害别人的话’而已。”</p>
念念被绕进去了：“我才没有！我就是很聪明的！外公我比妈妈时候聪明多了！”</p>
“外公毕竟疼爱你嘛。”繁音：“怎么舍得实话伤害你呢？你连爸爸的秘密都猜不出来，怎么能算聪明呢？”</p>
“唔”念念气到了，半天都没话。</p>
我没吭声是因为要是能这么骗过她，虽然有点坏但也确实是好事</p>
稍久，繁音：“这样，明天早餐之前，如果你猜出来了，你就可以对爸爸提一个条件。如果你没有猜出来，那爸爸就可以对你提一个要求，当然了，也会把秘密告诉你。”</p>
“真的呀？”她问：“那我可不可以查资料诶？”</p>
繁音笑了：“可以。”</p>
我悄悄捏繁音的腿，查了资料不就什么都知道了？</p>
繁音没理我。</p>
不管怎样，这件事暂时翻过去了。</p>
早餐过后，我们三个在家里看电视，繁音给蒲蓝打电话，是有事找他聊。我用座偷听，听到蒲蓝那边有点无奈的声音，问：“你好烦，怎么整天找我？你们什么时候走？”</p>
“灵灵只有那一身衣服，你帮她买几身。”繁音：“我女儿也没衣服穿。”</p>
蒲蓝的声音明显一愣，随后：“怎么昨天不？”</p>
“没想着麻烦你。”</p>
蒲蓝沉默了一下，问：“你用么？”</p>
“我不用，但我有别的事。”繁音把我们打算联络晴岚的事了，然后道：“钱不是问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