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了问我,只:“你等着,我派人去接你,回来再。”</p>
我:“我打来只是想跟您聊聊天而已。”</p>
“回来再聊。”他。</p>
“如果您现在派人来接我,那我担保您只会接到我的尸体。”</p>
他不话了。</p>
“时候总是很想您,希望您能来看我,也拼命表现,以为这样您就会来接我走了。后来虽然总是抱怨,但内心里还是希望您能对我好一点。”我:“后来要断绝关系,也是因为觉得这样太痛苦了。是我不好,对不起。”</p>
他:“你回来,爸爸答应你,这次认真听你话,你想抱怨,想问你妈妈的事都没有问题,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孩子。”</p>
然后又补充:“如果有人伤害了你,也不要害怕,告诉我,我不会再让你忍了。”</p>
我问:“那可以不杀我老公吗?”</p>
他干脆地:“能。”</p>
我:“那您能先把茵茵送回来吗?”</p>
“你还想折腾她?”他:“你回来接她。”</p>
“那您能给我转钱吗?能派人帮我补办护照吗?”我什么续都没有,自己完全没法补办。</p>
他:“我派人去接你们回来。”</p>
“虽然我傻了点。”我:“但是爸爸,您可不可以不要拿这种事骗我?”</p>
他:“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他是一个疯子,就算不是,他的人品也不怎么样。”</p>
我:“我打来,本来就不是求您放过他。”</p>
他沉默,等着我往下。</p>
“我是想确认茵茵的情况。”我:“同时,也告诉您,我觉得很对不起您,那么久,我都没有去医院看您。爸爸,我不会再回去了,不管出了什么事,永远不回去了。”</p>
他的语气担忧起来:“到底有什么事?”</p>
“没有什么事。”我:“您就当从来都没有过我吧,对不起。”</p>
我挂了电话,心里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p>
我甚至知道责怪我养父是没有意义的,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清楚,这也不是他的授意。可我心里又克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怨愤,大概是因为,我其实想不通,为什么他不站在我身边时,我感觉自己没有爸爸,而他选择站在我身边了,我更觉自己没有爸爸。</p>
这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呆了,我养父要是真的派人追来,我就真的死给他看。</p>
于是我收拾了客厅后,估摸着时间可能已经过去了一半,便开始整理行李。我们其实没什么行李,主要是蒲蓝给的那些钱。我真想把它扔了,可我们真的没有钱,只得放在那里。</p>
之后我找出自己之前穿的衣服,虽然没扔,也不脏,但实在太破了。我摸着它,心里除了无力,再也想不到其他。</p>
我打扫了房间,并把蒲蓝之前派人送来的首饰等物都打包放好,虽然不打算带走,但我并不是没教养的人。</p>
现在估计繁音就快回来了,便上楼去叫念念。走到一半突然听到她跑动的声音,我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会儿,上去进了卧室。我坐到床边摸了一会儿,摸到了念念的身体,她身上有点凉,房间里这种温度,如果睡得很熟她身上应该是热的。于是我推了推她,:“宝宝?”</p>
她不吭声。</p>
“起床。”我:“爸爸快回来了。”</p>
念念“啊”地一声坐起身来,:“真的呀?”</p>
“还没到呢,”我想她这么激动是听错了:“只是快回来了。”</p>
她立刻高兴起来:“那妹妹呢?”</p>
“不知道。”我:“你给妈妈看看,现在几点了?”</p>
“十点四十分。”</p>
那的确是快回来了。</p>
我问:“你刚刚出去了吗?”</p>
“突然醒来了,发现妈妈不在,”她靠到了我身上,:“但一跑出去就看到你了。”</p>
我放松下来,搂住她问:“你醒来多久了?”</p>
“就刚刚才醒。”</p>
“哦。”我吻了吻她的头顶,问:“你还困吗?”</p>
“不困。”她:“我不睡了,我要等爸爸回来看妹妹。”</p>
妹妹是没得看了,不过我叫她醒来就是要让她跟我们一起走,繁音身上的伤没有好透,抱不动她了。</p>
而且我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跟繁音开口。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繁音,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解决,只会觉得被欺负,这份屈辱伤了我一个人就够了,不必再伤他。何况以他的性格,想到其他层面也有可能,万一他再怪我,我只会更加难过。</p>
念念跑下去洗脸刷牙,一副一整晚都不打算睡得架势,我问她,她只是因为要帮忙照看妹妹,让爸爸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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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以念念的性格,如果她刚刚看到了什么,铁定要发飙,不管是对我还是对蒲蓝。当然,她如今比之前大了,心思也更深,只是我觉得她要瞒我应当还有点困难。目前我没有感觉出哪里不对劲。</p>
大约又等了十分钟,基本就是蒲蓝所的一时,门铃响了起来。</p>
念念紧张起来,问:“妈妈?”</p>
来时,蒲蓝的人给了我们钥匙,繁音这么晚回来,不会不用钥匙,我心里也有几分紧张,对念念:“你上楼去,妈妈去开门。”</p>
念念:“我”</p>
“别怕。”我把之前留给念念的枪拿出来,:“你看,枪在妈妈里呢。上楼去,听到动静就藏到床底下,不要开门,除非听到爸爸和妈妈的声音。”</p>
念念愣了一下,但终究还是跑上去了。</p>
我一直听到她关门才来到玄关处。我知道外面不会是蒲蓝,如果是我养父的人,那倒也不至于要我们的命,只是繁音就惨了。</p>
门口还有一件繁音的外套,我穿上它,把拿枪的放进插袋里,这样能稍微做个隐蔽,拔枪也快。</p>
此时,门铃再度响起,我问了一句:“谁?”</p>
外面传来女人的声音:“繁太太。”</p>
像是跟繁音一起出去那个女人的声音。</p>
但繁音怎么不吭声?</p>
我犹豫了的当口,外面再度传来声音:“繁先生受伤了,不能话,请您开门。”</p>
我想了想,把门开启了一条细缝,外面立刻传来推力。我不由就要关门,这时,一只握住了我的臂,“别怕”繁音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是我。”</p>
他的心里黏黏糊糊的,散发着我所熟悉的腥气。</p>
女保镖和其他人一起架着他进了屋,将他放到沙发上,开始帮他处理伤口。我什么都看不到,更不敢让念念现在下来,只得问繁音:“你怎么样了?”</p>
一个保镖:“成功进去了,也救出了一个女孩,但回来的路上才看清,不是您女儿。孩子恐怕在咱们去之前就被掉包了,繁先生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受伤的,对不起。”</p>
我并没有听到有孩子的声音,但我也知道那铁定不是怜茵,便问:“伤在哪了?是中枪还是?”</p>
“是刀伤。”保镖:“一处,在右臂。”</p>
就是他用来抓我的那只。</p>
我心里放松了些:“其他的呢?还有哪里受伤了?”</p>
“没有。”繁音的声音虚弱地传来:“家里谁来过?”</p>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没人来过。”</p>
繁音不置可否,又把头慢慢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问:“刚刚在做什么?”</p>
“睡觉了。”我:“你们敲门吓了我一跳,因为你有钥匙。”</p>
繁音似乎是笑了,:“别怕。”又道:“你们三个回去吧,今天辛苦了。”</p>
那几个保镖均没有话。</p>
繁音也没有话,他呼吸很轻,似乎疲惫得厉害,恐怕还受了其他伤。</p>
我探往他的胸口摸去,还未触到便被他握住了腕,拉到唇边吻了一下,失笑道:“还不想走?把这孩子留下吧,毕竟是我岳父家里抱出来的。”</p>
我这才问:“孩子在哪?”</p>
“在这里。”女保镖一边,一边把一个什么东西放到了我身边,大约是因为被惊动了,传来一声宝宝的轻哼。</p>
我伸摸过去,发觉的确是一个的人,她只哼了那么一声,恐怕还在睡觉。我摆了摆她,让她躺正一些。</p>
女保镖放下孩子后,:“那我们就走了,希望您和夫人接下来一切顺利。”</p>
“谢谢。”繁音不冷不热地。</p>
于是他们三个分别打了招呼,脚步声渐远。</p>
我正要对繁音话,忽然又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停下了,我便没有开口。很快,脚步声又回来了,依然是女保镖的声音:“繁先生,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p>
繁音没话。</p>
女保镖继续:“今天承蒙您舍命,我们三个才捡回一条命,这人情必须还。”</p>
繁音笑着:“孩子绝对已经不在加拿大,不用再费周折了。”</p>
“我们可以帮您几位安排去美国。”她:“立刻就走。”</p>
繁音没话,他恐怕还有些搞不清状况。</p>
我心里自然兴奋了一下,但随后便想到这是蒲蓝的人,完全不可信。</p>
半晌,繁音开了口:“去美国的事就不劳烦几位了,我自己会安排。”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