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繁老头:“他昨晚上在医院，连护士都是男的，哪来的女人？”</p>
我:“这样啊”</p>
“最近因为你这单生意弄得家里是鸡飞狗跳，音音都没空见管姐，何况他那情况也实在不必总跟她见面。”繁老头保证道:“见面的事绝不是从我们这边走漏风声，你还是多排查自己身边吧。”</p>
我:“好吧。”</p>
“唉，”繁老头叹了一口气，语气颇有些关怀的意味:“灵灵你爸爸卧病在床，而你性格温柔，又只是一个年轻的单身女人，自己管理这么大的公司难免会被人看轻挑衅，我这么并不是为了拉生意，只是你这次务必要处理掉你这个六姐，杀鸡儆猴，千万不要因为事情不那么严重就姑息她，否则大家摸准了你的脉门，谁都敢来给你点厉害，到时就算后患无穷了。”</p>
我:“这我自有分寸。”</p>
“嗯，还有”他突然住了口，话风一转道:“你有分寸就好。”</p>
我好奇心起:“您还想什么？”</p>
“也没什么，”繁老头笑着:“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p>
现在想起往事肯定不单纯，但我愿意听，便:“没关系，您可以看。”</p>
“时候我爷爷偏爱我三叔，我刚在家里做事时，三叔总是胡来，几次差点害死我，我爷爷总是袒护他，怪我影响家庭和睦。”繁老头笑呵呵地:“我一直谦让他，但后来我结婚，他却想强暴我的新婚妻子。”</p>
“然后呢？”听他不了，我忍不住问。</p>
“我打断了他的腿。”</p>
我问:“那您爷爷什么了吗？”</p>
“他玩你个女人而已，你怎么能够这样对他？”繁老头稍微有些伤感:“后来，我无意间得知了我爸爸的死因，也是与他有关，而我爷爷清楚这事。”</p>
我:“您爷爷真是偏心得太过分了。”</p>
繁老头只笑，且:“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先去办正经事吧。”</p>
挂了电话后，我很快就收到了繁老头发给我的扫描件，里面有照片也有文件和录音整理。</p>
事实上冯姐所办的那种prty尺度一般都很大，纵欲滥交都不稀奇，由于她对于管家佣人的管理很稀松，她的prty也常常混入毒品。</p>
调查结果显示，有人买通了冯姐的一个佣人，佣人则在我喜欢的几款酒中了下了催情药。这药就像毒品一样，可以使人欲望高涨，能力大幅度提升，但副作用并没有毒品那样强烈，因此也是prty中一部分喜好这种游戏的宾客们的宠儿。这样，如果我调查出来，可以混淆一阵子视听。</p>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本来的计划并不是把繁音牵扯进来，事实上，那天繁音并不是像我们那样提前收到请柬，而是中途被冯姐请来，原因是之前的两周他一直忙于几单生意，除了繁家人，一般人找不到他。</p>
而虽然当时情况混乱，但视频中也可以看到我走时有几个异性正在慢慢接近我，这几个人当然也被调查出来，他们的共同特点是经常出入风月场所，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性病，其中一个甚至在去年查出是艾滋病阳性。</p>
这几个人也都交代了，是收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钱，而去对方保证绝不会当然，艾滋病的那位已经死于“意外”。</p>
而那时我恰好赶上了泼水活动，不仅被浇水，还被人们冲散，人群中有人把我挤进了游泳池，紧接着繁音跳了下来，把我捞去了另一侧岸边。</p>
之后我被送上救护车，繁音也陪我一起去，这段繁音他自己记得，在救护车上时，有人给了他一杯饮料，等他再醒，就是半夜时的事了。</p>
资料找得相当齐整，事件脉络逻辑清晰，完全没有任何错误。</p>
我发了一会儿呆，再度拨通了繁老头的电话，他很快就接起来，：“灵灵？”</p>
“这些资料都是真的？”我问：“他们是要轮女干我？”</p>
“你这孩子，怎么不看重点呢？”这老头显然预料到我还会打给他，丝毫不意外地回答：“他们是在要你的命。”</p>
如果我没有掉进水里，大概就会被那几个人拖入某个房间，以那药的强力程度，我怕是回天乏力。即使不染病，这东西拍成视频也足够让我身败名裂，更是要气死我爸爸。如果染了病，我就没几天好活，我没有丈夫，孩子又，到时公司回到我爸爸里，最大的受益人自然是珊珊那群人。</p>
此前，我一直以为这个事件只是为了影响我和孟简聪的婚姻，我还在思考这个有能耐的幕后主使既然都把我迷晕了，怎么还这样放了我一马？看来是计划被破坏，中途变了招。</p>
现在我才真的感到后怕。</p>
我不出话，那厢繁老头有点急了：“灵灵呀？你问过你爸爸了吗？”</p>
“还没有。”我：“我被你的资料吓了一跳。”</p>
“这有什么可怕的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繁老头：“所以爸我叫你这次狠一点，叫别人知道你不是只会欺负自己生病的老公，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你知道事情很严重了，我们家音音铁定出事了，拜托啦灵灵，你没时间感叹了。”</p>
我：“我知道，您放心。”</p>
挂了电话，我先给家里打电话，确定家里的安全，不过我家的一切设施都是我这次新调整的，除非我自己想抓孩子，否则没人能够得逞。确定一切安全后，我派人找繁音，然后控制珊珊等人。</p>
助理显得很为难：“这合适么？”</p>
“别怕，”我：“虽然他们都在关键岗位，但实际的工作都已经基本被我架空了。我早就想让他们滚蛋，只是想慢慢来而已。”</p>
“这我知道，我是珊珊姐。”他：“她在医院，这个时间抓她老先生一定会知道。”</p>
我想起繁老头刚刚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明白繁老头擅长把人想到最坏，以前我很不认同这个。但我忽然想起不久前茵茵的那件事，我不好我认了，茵茵那么，又非常喜爱外公，他却依然偏袒珊珊。</p>
繁老头得对，这次就要狠一点，这次如果我妥协，那将来我要妥协的事就太多了。</p>
很快，助理回话我爸爸根本没睡，珊珊现在就在他的病房里，他叫我先去。</p>
我当然不怕过去，但还是决定以防万一，再度打给家里，让他们转念念的房间。</p>
念念没睡，声音十分清醒：“妈妈。”</p>
“家里今天出事了，在我下次打给你之前不要出门，妹妹也是。”我：“谁都不准放进去。”</p>
“哦。”她问：“如果孟叔叔来呢？”</p>
“不准。”</p>
她沉默了一下，又问：“如果是我爸爸呢？”</p>
我问：“你知道你爸爸出事了？”</p>
她：“我爷爷有打电话来，也是你得这些。”</p>
这老头倒是快，我:“你爸爸失踪了，我派人找他，如果我找到他可能就会送他过去。”</p>
“噢。”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激动。</p>
我:“就这样，我没有其他事了。”</p>
她:“等一下。”</p>
“还有什么事？”我问。</p>
“你跟我爸爸和好了吗？”她问。</p>
“没有，只是恰好遇到了同一桩麻烦。”我。</p>
“还真够巧的。”她嘟囔了一句，然后:“我会看好妹妹的，拜拜，你心些。”</p>
虽然还是这幅态度，但我内心还是有点欣慰，幸好念念还比较识大体。</p>
到医院之前，助理:“繁先生最后一次是在您家对面的那条路上出现的。”</p>
我家对面的那条路是以我家的宅子命名的，因为那路边只有我家一栋建筑。而且那路直接通往我家，去任何地方都不会经过。</p>
我又想起念念的问题，正想打电话求证，汽车已经来到了医院门口。</p>
虽然繁音现在是这幅样子，对我的态度也这么不好，可我的潜意识里还是在把他当自己人，如果这家伙真的到我家去了，那也好过死在外面，眼下抓珊珊比较重要，我便先进了医院。</p>
看样子是我爸爸的吩咐，门口有人戒备着，表示只准我一个人进去。</p>
我便把助理他们留在外面，自己进去了。</p>
病房里灯火通明，我进去时，看到我爸爸正在沙发上，珊珊坐在他斜对面，低着头，样子十分乖顺。</p>
我进去时，身后立刻有人关上了门。</p>
我正要张口明原因，我爸爸已经开了口：“过来坐。”</p>
我见珊珊对面的沙发正空着，便过去坐下，从这个角度，依然看不到珊珊的脸。</p>
我爸爸看向我，神色有些不善：“你一夜之间把几位哥哥姐姐全都抓起来，是要做什么？是不是跟黑帮过久了，连这样做违法都不晓得了？”</p>
我把里的密码箱推过去，：“爸爸，请您看看这个。”</p>
我以为他至少会看一看，然而我爸爸只扫了一眼那箱子，便：“拿回去，我不看这个。”</p>
我挑重点：“上次的事查出结果了，她雇了艾滋病患者企图让他们轮女干我。”</p>
看来我爸爸还不知道这层细节，他愣了一下，看向珊珊，神色竟有些紧张。</p>
珊珊立刻抬起头，对他：“爸爸，我没做过这种事，请您相信我。”</p>
我爸爸似乎很期待听到她这么，神态自如了些，对她：“你先出去。”</p>
珊珊咬住了嘴唇，站起身：“爸爸，请您相信我，我没有做过这种过分的事。”</p>
“我相信你。”他居然现在就给了她保证。</p>
珊珊和其他人鱼贯出去，病房里只剩我们两个。</p>
我爸爸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神态有些疲倦，问：“你那里面是什么？”</p>
我起身过去打开箱子，：“就是关于这件事的证据，请您过目。”</p>
他这才颇为不情愿地拿起其中一份文件，问：“怎么是副本？”</p>
“原件可能已经在珊珊姐里了吧？”我不想贸然出繁音的事。</p>
他将里的副本扔回了箱子里，看向我问：“这都是谁帮你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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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雇人。”</p>
“雇谁？”他盯着我的眼睛问。</p>
我沉不住气了：“这很重要吗？爸爸，难道事情是真的还不够吗？”</p>
他用扶着额头，闭了闭眼，一语不发。</p>
我等了好一会儿，见他始终不话，便问：“爸爸，我可以带走珊珊吗？”</p>
他睁开了眼睛，问：“你是警察么？”</p>
我：“您的意思是要我报警处理这件事么？”</p>
他又不话了，闭上了眼，神态有几分无奈。</p>
我大概知道他的态度了，但我不打算退让这件事：“您需要我把事情讲一遍吗？”</p>
他很久才张开眼睛，“讲。”</p>
我把事情讲了一遍，他就那么听着，偶尔在模糊处反问几句。</p>
我看得出，他一直想找出调查结果的破绽，想要借此证明是繁家作假诬陷珊珊。无奈繁家做事情太完美了，调查得事无巨细，经得起任何推敲。</p>
终于，我全完了，他又不再话，闭起了眼睛，指捏着鼻梁山根处，眉头皱得很紧。</p>
我想他已经明白这件事是珊珊所为，但他并不想公正地解决这件事，而是想要含混过去。我想他在等我算了，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决定试探他：“爸爸，您需要休息吗？”</p>
他立刻睁开眼睛，：“你出去吧。”</p>
我：“那我就带珊珊一起走了。”</p>
他这才抬起头看向我，四目相对，我：“爸爸，她雇了人，打算轮女干我，还打算杀我。我知道您不舍得她，所以，我今天一再叮咛过他们，叫他们注意轻轻脚，不要打扰您。”</p>
他没有话，站起了身。</p>
我想去扶他，都伸出来了，但见他走路还算稳当，便收回了。</p>
病房里有一个专门沏茶用的房间，他进去了，很快又出来，里拿着一把细长的点火器，又坐了回来，对我：“坐。”</p>
我坐回到沙发上，看着他里的点火器，没有话。</p>
他端起桌上的瓷茶盏，呷了一口里面的茶，将它放了回去，因为他的在抖，所以那茶盏也噼里啪啦地在抖。</p>
这一刻，我忽然又想起繁老头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忽然间彻底相信，无论多么过分，他爷爷始终都会向着三叔，就如同此刻，倘若我和珊珊对调，那抖的一定是我。</p>
他看向了我，再一次问：“原件在哪？”</p>
“繁音本来会在今天跟我交接这件事，但现在他失踪了，原件在他身上。”我：“我怀疑是珊珊做的。”</p>
他点了点头，不知在肯定哪一句，然后把点火器伸进了箱子，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开关。</p>
火苗一经蹿到最上面的纸上，立刻燃烧起来，他用点火器长长的杆拨弄着它，很快便越烧越旺。房间里满是焦糊的味道，他靠回了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正前方。</p>
我望着那火光，又看向他，心里明白，这就是他关于这件事的答案。</p>
这堆东西什么都有，因此味道逐渐刺鼻。我站起身到门口去打开了换气扇，很快，那味道便淡了许多。</p>
终于，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化为了灰烬。</p>
我爸爸用点火器盖上了盖子，看向了依然站在门口的我，许久，突然笑了，态度很是和蔼：“过来。”</p>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p>
他又重复了一遍，“到爸爸身边来。”</p>
我：“您不是我爸爸。”</p>
他没有回话，沉默地望着我。</p>
我没再什么，转身开门出去。</p>
珊珊就站在门口，身边环绕着我爸爸的保镖。我离开前，她抿着嘴巴冲我笑了一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p>
虽然现在的我拥有能够置她于死地的力量，我却明白自己才是斗败的那一个。而且这败并不是一时的，而是永恒的，她抢走了我唯一的父亲。</p>
我就这么回去了，犹如丧家之犬。</p>
我爸爸的态度已经表明我不能追究这件事，虽然他已经没什么权力，但从他里继承了这么多钱的我总不能选择气死他。</p>
我又不能抛弃这些钱，因为如果我不要，他就会把这些给珊珊，到时我才真的惨。</p>
天微亮时，我回了家。</p>
下车前助理问我其他人怎么办，这事既然已经不追究，我也就暂时没法把其他人怎么样，便安排先放了，等我回去仔细想想。</p>
到家时，管家正等在门口。</p>
我一进门她就跟了上来，：“念念姐在一楼西北角客房。”</p>
我一愣：“客房？”</p>
她点头，：“来了位贵客。”</p>
我这才想起繁音来，一边往那间客房走，一边问：“他几点钟来的？”</p>
“您打来安排之前。”</p>
我似笑非笑地问：“我准你们放他进来了？”</p>
“他的随从把车开到后门，求我们救救他。”她不卑不亢地解释：“念念姐恰好在，立刻就安排扶他进来。”</p>
我问：“她大半夜的干嘛在后门？”</p>
“这”管家：“我不清楚。”</p>
我想起之前打电话时，念念繁老头事先通知过她，不由觉得好笑，这老头还真是会算计。</p>
一楼西北角的房间十分隐蔽，轻易不能发现。我一进去立刻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夹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味。</p>
念念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大概是在帮他盯着输液瓶里的液体。</p>
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繁音。他趴在被子里，看来伤在背后，露出来的头和都没有受伤，但脸色苍白，看上去有气无力。</p>
我和念念对视了一眼，她神态有点紧张，可能是拿不准我会不会把繁音撵出去。</p>
我转身出去，医生已经等在门口，告诉我他后背上有两处刀伤，深且长，所以里里外外缝了许多针。虽然已经做了处理，但我们家的条件不行，他现在还是有很严重的感染风险，得去医院。</p>
他在我里就不会有事，于是我派人去联络医院，并且打给了繁老头。</p>
他一接起来，我便忍不住：“繁老先生，拜托您不要总是谎骗我好吗！很耽误事的！”</p>
繁老头在那厢嘿嘿直笑：“爸爸这不是怕你不管我们家音音吗？他可是为了你才搞成这样子的，好歹给他个地方止止血嘛！”</p>
“看来您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拿刀捅成筛子了？”我决定故意吓他。</p>
老家伙顿时叫了起来：“怎么会！不是就两刀吗？”</p>
“就是因为您的谎言，他错过了去医院的最佳时间。”我：“等着给他收尸吧。”</p>
他先愣住，然后大笑起来：“灵灵，你吓爸爸！”</p>
“再骗我，我就真的让您给他收尸。”我：“最近就让他在我这里养病，但事先好，不准胡搞。”</p>
“他可是会发疯的。”繁老头恶意地：“很难控制的。”</p>
“我会派人绑他。”</p>
“他还会以为是你故意拘禁他，一定会对你出言不逊的，”这老头又：“别忘了，他一直觉得你很喜欢他，甚至给他下降头。”</p>
我：“那我把他扔出去吧。”</p>
“呃”</p>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鄙视道：“心口不一可不是好习惯。”</p>
繁老头干笑两声，又问：“看样子灵灵你的心情不太好，你爸爸让你失望了？”</p>
我没话。</p>
繁老头又叹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越是这样，越是要杀了她。”</p>
我：“我爸爸我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p>
“那就等着她折腾你吧。”他：“想出这种招来整你，真是又狠又毒，而且恨你恨得不行了。”</p>
我叹气道：“我会盯好她。”</p>
繁老头便没多，又把话题带回到之前：“那我们家音音最近就叨扰你了，你未婚夫不会介意吧？”</p>
“这您就不用管了。”我：“您也专心养病吧。”</p>
“好，好，”他啰哩叭嗦地交代：“音音肯定会话气你，但你不要理他，他疯了。”</p>
“放心。”我：“我会往死打他。”</p>
“这”</p>
“afwedereen”我烦了，挂了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