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这样，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跟他开点这样无伤大雅的玩笑：“为了我都不肯请一天假。”</p>
“平时或许可以，今天还真不能。”他问：“你知道我要去办什么事么？”</p>
我被他的表情吓到了：“跟我有关么？”</p>
“有关。”</p>
我紧张起来：“你别卖关子。”</p>
“别怕。”他一边，一边站起身，绕过桌子：“上次审问管初夏，得了个意外之喜，我明天去见对方，见完了之后给你个惊喜。”</p>
“惊喜？”</p>
“真的是惊喜。”他来到了我面前，靠在桌沿上：“保证让你高兴得立刻要求跟我去复婚。”</p>
审问管初夏得到的？</p>
我捉摸着这个问题，突然间在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但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便没有戳穿，而是：“那我拭目以待。”</p>
他伸按住我的头顶，揉巴着我的脑袋，：“不忙时就来看你。另外，虽然你很忙，但我还是希望你每天给茵茵打电话的时候也照顾一下念念，她你不疼她了。”</p>
我拿开他的，：“知道了。”</p>
他弯下腰来，捏起了我的下巴：“真的不疼她了？”</p>
“她毕竟大了。”</p>
“再大也只是孩子。”他笑着：“你还跟她计较。”</p>
我解释：“刚开始我有让茵茵叫她接电话，但她总是很不耐烦，我以为她不想跟我聊天。”</p>
“那孩子就是别扭一点。”他：“像你。”</p>
“明明是像你。”我：“别什么不好的特质都往我头上赖。”</p>
他笑了，：“她跟我你不喜欢她了，你又觉得她不想跟你聊天，我明明记得以前你们两个关系挺好的。”</p>
“如果你不指使她跟你一起骗我，的确没这么糟。后来我使坏破坏了你们两个的关系，但她始终不理我。当然，这些都过去了。”我：“我现在也不是不疼她了，只是那些事之后，我发现她长大了，她的大部分想法我都不懂，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开我了。”</p>
“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他：“终究要离开父母。”</p>
“那她怎么没离开你？”</p>
“这”他摸着下巴作思考状：“大概是因为的英俊和聪明令她崇拜不已吧。”</p>
我：“她的自恋一定是像了你。”</p>
他得意起来：“这种好的特质可以像我。”</p>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好跟着笑。</p>
“总之虽然念念很任性，可她毕竟是孩子，你是妈妈，注定要谦让她。”他到这儿，用掌按住了我的头，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你要是不平衡，那我可以谦让你。”</p>
我瞅了瞅他：“你是不是有第三个人格了？”</p>
“告诉你我的病好了。”他笑得轻佻。</p>
“个好笑的。”</p>
“那随便你怎么想啰。”他又弹我的额头，笑着：“我得走了。”</p>
“居然这么容易就走了。”我：“真不可思议。”</p>
他又捏住了我的肩膀，在我的嘴巴上咬了一会儿，看着我的眼睛，神态温柔，声音亦柔情似水：“反正干你的会还多得是。”</p>
肩膀被他捏着，所以我忍不住用额头狠狠撞了一下他的，巨响传来，他捂着额头瞪我。</p>
“整天这种话。”我：“没风度。”</p>
他捂着额头，不悦道：“我是第一天没的么？”</p>
“哼。”</p>
“走了。”他也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去。</p>
我一直等他走到门口，见他突然转身：“苏灵雨！”</p>
我憋住笑，问：“干嘛？”</p>
“蹬鼻子上脸。”显然他很挫败，因为我没有着急。</p>
我确实不着急，毕竟我已经着急了这么多年。</p>
他不过来，我也不过去，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露出了挫败，转身回来，在我坐的椅子边蹲下了身子，：“我真走了。”</p>
“你这是要干嘛？”</p>
“跟你商量件事。”他握住了我的，神色很是正经。</p>
“什么事？”</p>
“抱我一下。”</p>
“这就是你要商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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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催促道：“快点。”</p>
我疑惑的倾身过去抱住他，他这样蹲着就比较低了，我可以把他的头抱在怀里，且看得到他的额头。他的脸从这个角度看去有点可爱，我忍不住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感觉怀里轻轻地震动，我适当挺直身子以便观察他的表情，但他把脸牢牢地埋在我的胸口，不过纵然如此，我也知道他在笑。</p>
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很有趣，也忍不住笑了，别，他这样子竟然有点像甜甜。</p>
我正想着，忽觉怀中一动，是他的头。随后是他的声音：“灵灵。”</p>
“嗯？”我：“你别蹭，太痒痒了，我会忍不住想笑。”</p>
但他没有笑，而是重复了一遍：“灵灵。”</p>
他的声音闷闷的，随着每一个吐字的频率，锤子似的敲打着我的胸口。</p>
我被感染，无心再玩笑，正色起来，与此同时，心里开始有些紧张。</p>
许久，他才开了口：“我爱你。”</p>
我先是没话，但随后发觉他也不吭声了，心里明白他是在等我的回答，便：“我也是。”</p>
“我不知道。”他动了动，声音愈发低沉：“跟我复婚吧，灵灵。”他一边，一边摸索着抓住了我的。</p>
我越来越紧张：“这件事不能站起来商量么？”</p>
他没动，也没话。</p>
我用力推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你跪都跪了，不如索性大方点，看着我好了。”</p>
他白了我一眼。</p>
我松开，他大概也豁出去了，挺直了身子，不再像刚刚那么猥琐了。</p>
我也不禁坐正，心里越发紧张，亦有些口干。</p>
我还想起上一次是我给他跪的，那天我想保住我儿子，我不知道他此刻有没有想起这件事。</p>
起初他显然还有点别扭，目光游移了半晌，才看向了我，先颇为严厉地了一句：“不要笑。”自己却又笑了，脸颊亦有些泛粉：“跟我复婚吧。”</p>
然后又不话了。</p>
我很失望：“就这样？”</p>
“灵灵”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这个一向果决的家伙这次墨迹了很久，“你知道我爱你。”</p>
“我不知道。”</p>
“那你现在知道了。”对于我的刻意耍笑，他没有生气，而是越来越认真，“前些年我我爱你，那是因为你对我好。现在不是了，我知道你在乎这个。”</p>
我望着他，眼眶有些发酸。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没出息，几句漂亮话就能哄回来。可我又觉得他其实不是一个会漂亮话哄我的人，十多年了，总是我在追问，他总是高傲得不得了，时不时地就像看丑似的看我。我是个女人，当然也希望自己的丈夫柔情蜜意地待我，而不是嘲讽，可总也得不到，提要求轻则不被理解重则愈发嘲讽，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去想了。</p>
所以，眼前这个画面把我惊到了。可是真的，我喜欢看他这样，单膝跪在我面前，就像是故事里骑着白马挎着宝剑一路披荆斩棘只为我而来的王子。我知道三十岁还这么想很蠢，可我真的很喜欢童话故事，因为那里的爱情简单纯粹，没有波澜，没有哀愁。那里的婚姻只有一件事，就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p>
我心里如此百转千回，自然不舍得打断他的话，只听着他：“我知道前几年虽然你一直在我身边，但心里始终不平衡，如果那时我们就那样过下去了，下半生你也会难以快乐。之前你咱们两个之间扯平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p>
我：“我还以为你心里会多多少少有点恨我。”</p>
“没有。”他：“我是有点恨你，但不是因为这件事。”</p>
“那是因为什么事？”</p>
“不必了，”他笑了，握着我的：“现在那也不算事了。”</p>
我：“不行，你得。”</p>
“话唠，闭嘴。”他皱起眉头，：“别总破坏气氛。”</p>
“就破坏！”真是吊人胃口，如果真的不想我问，他不要提起这个话头就是了，我板起脸：“你要是不回答，我就不答应复婚。”</p>
他又睖了我一眼，然后就像个斗败的公鸡似的乖顺了不少：“出来没多久就听你整天胡搞。”</p>
“胡搞也碍你事了”</p>
他白我一眼，道：“所以你不想解释么？”</p>
“解释什么？”我问：“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p>
他也不告白了，撇嘴的样子仿佛在：你就是。</p>
我问：“你这就算求婚结束了么？”</p>
“没有。”他命令：“但你先解释这个。”</p>
“我解释什么？”我忍不住瞪大眼睛。</p>
“你家里的避孕药是哪来的？”他居然旧事重提。</p>
我刚张口想解释，突然看到他眼角促狭一闪而过，我明白他是故意的，便：“就不告诉你。”</p>
他：“那我不求了。”</p>
“那你就平身吧。”</p>
“遵命，女王陛下。”他挑起了眉梢，却一边拉起了我的，我感觉指尖一凉，低头时那东西已经套至半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