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从前的方唯安，无论她如今怎么发疯都不会有任何怒气的。</p>
可是今日她即将毁坏面前这把琴的时候，他不仅挡在了面前，甚至在她即将要把这琴抬起来的时候把她推倒在地。</p>
由于身后有姜初棠摔碎的茶盏，她的双按在了碎片之上，鲜血直流，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面前的方唯安。</p>
“方唯安，你敢推我！你为了这贱女人你敢推我！”</p>
方唯安冷笑一声，道：</p>
“我已经忍你太长时间了，我已经过整个方府都是你的地盘，你我父母太过于令你厌恶，这样的人不配有你去孝敬，我已经让他们回乡养老，由我姐姐看管。难道就连书房这一个地方，你都不愿意为我留下一片净土吗？”</p>
他这些冷笑里面带着许多的无奈，还有一丝丝的落寞。</p>
是呀，方唯安的对，自从他入了这书房，便再也没有从这书房里面出来过，可是姜初棠因为他这些话更加难过了：</p>
“给你留一片净土？我是什么不干净的人吗？自从我嫁入你们方家，你便一直对我这般冷眼相待，甚至越来越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的官场是我给你走动的，方家事务也全都是我在看，凭什么你便一直住在书房里，冷淡于我？”</p>
方唯安冷笑道：</p>
“你给我照看？我们方家如今被你搅和成什么样子了？我母亲重病，你把我自己赚的那些银子哪怕用来买簪子，都不愿意为我母亲请个郎中，若不是我发现了，同友人借了点钱，如今我母亲哪怕是没命了！哪怕是我母亲都已加害，府中那些被你发卖的丫鬟婆子，你又何事心软过？”</p>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方唯安第一次同姜初棠这么多话，可是句句都是指责，姜初棠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p>
“你母亲算个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一个粗鄙妇人，大字不识一个，哪怕连姜家的许氏都不如，我连许氏都不照看，我凭什么照看你母亲？更不用那些丫鬟婆子了，我是主子，我岂不是想怎么发卖就怎么发卖？</p>
“方唯安，我可是你的正妻，你不关心你正气，如今如何遭受冷淡，却反而去心疼那些丫鬟婆子的处境，你不是太让人寒心了吗？”</p>
方唯安够了这些话，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如今从这将出同这里白费了这些口舌，心中更是烦闷。</p>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所列举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而出的借口罢了。</p>
他没有办法去从上一辈子姜清染的杀母仇人在一起。</p>
上一辈子，姜初棠在自己还没有发迹的时候，便想方设法把姜家推入泥潭，他还自己姜清染在他面前撕心裂肺祈求自己的双眼。</p>
可是那时候他官阶太低，何况又是敦亲王的人，不便出头，若是贸然动，很有可能把整个方家都推入泥潭。</p>
他不希望姜家的人都已经死了，可他更不想离开姜清染。</p>
他所能做的唯一的努力，便是能够奋力把姜清染摘出来。</p>
可是这样的举动却让姜清染彻底寒心了。</p>
看着方唯安，又一次什么话都不了，姜初棠再次看着琴上的那些字，冷笑一声道：</p>
“好，好啊。没想到两辈子了，你竟然还是喜欢着她。她姜清染到底有什么好啊？你如此恋慕着她，周为羡更是为他醉生梦死，哪怕是恒亲王也是为了她什么都不顾了！”</p>
她这些话的时候，字字泣血，像是真的十分痛苦一般。</p>
可是离开之后眼神便又阴毒起来。</p>
“夫人，奴婢给您梳梳头吧。”</p>
姜初棠抬头的时候正瞧见一旁的那个丫鬟恭恭敬敬的看着自己，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三个贴身丫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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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个因为伺候自己不够尽心，早早的被她发卖了，如今不知道在哪个青楼被万人骑呢。</p>
她刚刚被方唯安打下的发髻散乱下来，确实该梳梳头了，可是他把目光很低的转向一旁的丫鬟，冷冷地道：</p>
“你何至于对我这么殷勤？怕不是特意来过来看我笑话的！”</p>
着她边给一旁的丫鬟重重的一巴掌。</p>
丫鬟在地上瑟瑟发抖：</p>
“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只是希望夫人高兴一点”</p>
完她突然心思一晃而过，觉得地上的丫鬟有一丝的像姜清染。</p>
“抬起头来。”</p>
丫鬟抬起了那张满脸泪痕的头。</p>
“你叫什么名字？”</p>
“奴婢叫雪柳。”</p>
这样瞧着确实有三分相似。</p>
可是姜初棠哪里知道，这样冒险伺候她的活计，丫鬟们便是不会上赶着做的。</p>
更何况这样上赶着给她梳头了。</p>
如今这丫鬟这般不过是因为已经到了二十，早已经该定亲，可是如今若是没有姜初棠的首肯，她是不能够同吴婆子的儿子在一起的。</p>
“你去书房伺候吧。”</p>
她斜睨了她一眼，便开始叫了窗外的其他丫鬟给自己梳头。</p>
地上的丫鬟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下子吓瘫到地上磕头求饶：</p>
“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姥爷曾经过，不要任何人去他房间里面伺候的。”</p>
姜初棠却给了她一巴掌：</p>
“贱婢！老爷不允许你就不去了吗？多好的上位会，能不能去，看你的本事了。”</p>
姜初棠不明白，这么好的做主子的会，这丫鬟竟然不好好把握，当真是可笑。</p>
丫鬟哭喊着，临走的时候，姜初棠能够感受到她心中的不满，以及给自己梳头的春婷都是抖的。</p>
等他们都走之后，她便对着镜子喃喃道：</p>
“难道真是我做错了吗？可是这样的丫鬟本就是低贱的！对，他们都是下贱胚子！我该怎么处置他们都是应该的！</p>
“方唯安又有什么理由去置喙我，若不是我，他如今还是一个贫困举子呢，而我可是堂堂国公府的庶女。”</p>
着，她对着镜子又哭又笑：</p>
“姜家，国公府也是该死！姜清染，你等着，这一辈子，你一定还会输给我！那些所有欺辱过我的人，全都给我等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