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样下去!”</p>
珊珊趴在化妆镜前,一整个崩溃住。</p>
半个月的时间,她觉得自己似乎过了大半个辈子。</p>
每天都忙忙碌碌地围着厂子转,围着工作室转,又围着何西沉转。</p>
工作也就算了,厂子是自家的产业也没什么,可她凭什么要给何西沉当牛做马?</p>
又是端茶送水、取外卖,又是对接项目、拍摄项目,偶尔还要给何西沉当司、保洁、私人秘书</p>
他凭什么呀?就凭一纸合同?</p>
珊珊越想就越觉得不爽。</p>
这事儿她干不了,也干不下去了!</p>
晚上,她给何西沉发了辞职信。</p>
何西沉什么也没,厚厚一叠合同就这样水灵灵的扔了过来,“这是电子的,原件在我这里,违约要承担的责任你自己看看,能接受的话我是没问题的。”</p>
珊珊把合同传给了l。</p>
半时后l回复,“珊总,要不您还是忍忍?这人算准了您会撂挑子不干,合同完全就是为了压制您而定,合约上的违约金也是天价,就算把整个云珊文化卖了,我们也赔不起。”</p>
黎珊珊欲哭无泪,“早知道要受这样的苦,当初还不如订个票逃了算了。”</p>
“您要是逃了,公司怎么办?您的父母怎么办?”</p>
l劝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如果那位何总主动跟您提出解约,您不就自由了?”</p>
“主动解除合约?他会吗?那个浑蛋现在恨不得把我一个人掰成两个人来用!”</p>
珊珊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他那个破工作室!你知道吗,除了我和他,还有跟着他的助理,就其他没人了!所有工作都是我一个人去跑腿去对接,他会那么好心放我走?抠抠搜搜的前台舍不得请,保洁也舍不得请,我天天被安排打扫卫生,收拾那堆烂摊子”</p>
l只能继续安慰,“五个半月,您再呆五个半月就解脱了。”</p>
“五个半月?半个月我都待不了,还五个半月?”</p>
珊珊忍不住提高分贝,“l,你得替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去国外给我一比一定制一个人形器人吧,让器人替我受苦。”</p>
“珊总,您这想法不太现实,如果真的想走的话,不然试试别的方法?比如让他难以忍受您的存在?”</p>
珊珊脑袋一转,突然就透彻了。</p>
是呀!</p>
既然他不肯放人,那自己就捅娄子,捅到他不得不放人。</p>
次日一早,珊珊故意赶在何西沉还没起床时,提前到了工作室。</p>
她细心地用何西沉的牙刷刷了洗间的马桶后,又放回了原地。</p>
接着,又热情地把何西沉从德国空运回来的工学椅拆了,把会客厅里摆放着的意大利高定沙发,用钢丝球来回刷了四遍</p>
等羊从楼下买回早餐时,珊珊已经‘乖巧’地在给何西沉泡茶,用的茶杯还是那种老式复古的搪瓷款式。</p>
羊扫视一圈后,脸都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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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跑着去何西沉的卧室的。</p>
等何西沉被羊推出来时,他心爱的枪色沙发起了球,养了3年的汝窑茶具没了踪影,工作室里的老山檀换成了刺鼻的劣质金桂,书架上的摄影册子也都乱了编码</p>
他阴沉着一张脸去刷牙,就连牙刷上似乎也沾染了某种奇怪的物质,闻起来味道怪怪的。</p>
羊跟在何西沉身后声道,“老何,我看这个黎珊珊就是故意的,那沙发可是你花了不少钱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结果,结果竟然被刷成那个样子”</p>
何西沉没话,好一会儿才压着怒火道,“我知道。她是故意,故意想要激怒我,让我放她走。”</p>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忍不住冷笑一声,“行啊,想走,我就偏偏让她留下来,留到天荒地老”</p>
羊不解,“你这又是何必呢?”</p>
何西沉没发话,但他从洗间出来后,整个人洋溢着一种黑色的笑意。</p>
他笑眯眯地望向黎珊珊,“我桌上那套汝窑茶具呢?”</p>
“汝窑茶具?”</p>
珊珊故作不懂,“就是那套看上去破破烂烂,杯底杯面像是碎掉的那套茶具?哎呀,我给扔了,你那套用了很久吧!杯底都裂成什么鬼样,红的黄的黑的,我担心你喝多了中毒,全给丢了,还特意给你换成这种搪瓷马克杯,你看,杯子上还印着毛爷爷呢,是不是有种回到童年的感觉?”</p>
何西沉咬了咬牙,声音从齿缝传出,“那套杯子是我特意找大师定制的,花了三年时间才养出如今这副模样”</p>
“啊!那可怎么办。”</p>
珊珊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夸张到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p>
何西沉又指着会客厅里他最喜欢的一套家具问道,“我的沙发为什么成这个样子了?”</p>
“沙发?”</p>
珊珊跑到她刷了四遍的沙发跟前,得意极了,“怎么样,你不觉得现在干净多了?比之前那个脏兮兮的颜色好看不少,是不是?”</p>
何西沉冷哼,“你知不知道这套沙发价值多少钱?你知不知道我把它弄回国,耗费多少力气?你知不知道这个颜色有多难定?全世界也就只有5套”</p>
“哎呀呀。”</p>
黎珊珊干脆把无知演得彻底,“我哪里知道这么珍贵。我也只是一副好心,哪知道好心没办好事嘛,谁让你非要拉我过来做助理的”</p>
何西沉没答腔。</p>
他正考虑该怎么跟黎珊珊清算这笔账时,从德国空运回来的那张工学椅突然就散架了,噼里啪啦的一声响,疼得何西沉的心也跟着散了架。</p>
“这,又是怎么回事。”</p>
他指着那张宝贝了许久的工学椅道,“这椅子,是按照我的身高量身打造的,它又怎么惹到你了?</p>
“哎呀,我昨天听你背有些不舒服,想着帮你调整调整嘛,只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动能力,拆是拆了,但是装不回去了。”</p>
何西沉一口气堵在了喉头。</p>
好一会儿才咬紧牙关道,“合同,你怕是没看吧,这些损坏的物件需要照价十倍赔偿,钱我就不要了,你也不一定赔得起,但你必须得用工时给我抵,羊,你算算,她还得在我这里打多少年的工?”</p>
羊掏出计算器,十分钟后给出答案,“年零3个月。”</p>
黎珊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