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拍拍他肩膀：“没事，下回记着，打猎要稳，慌啥？咱们又不是饿死鬼投胎。”</p>
王二狗也不好意思地搓了搓鼻子：“我这鼻子”</p>
“行啦。”李成笑骂道，“收拾战利品要紧。这么多鹿皮，够大伙忙活一阵子了。”</p>
可好景不长，第三天，情况突然有了变化。</p>
天还蒙蒙亮，山里就飘起了细雨。</p>
“成哥！等等！”</p>
六子突然扯住李成的衣袖，指着地上一个深深的印记，“快看这个”</p>
李成蹲下身子，指轻轻摸了摸那个湿漉漉的虎掌印。</p>
泥土还带着温度，印记清晰得能看见每一道纹路。</p>
“不好。”他猛地站起来，“吩咐下去，所有人立即向安全地带转移！”</p>
话音未落，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声低沉的虎啸，震得枝叶簌簌作响。</p>
“娘诶”六子一个哆嗦，脸色煞白，“成哥，该不会是那只”</p>
“闭嘴。”李成按住腰间的猎枪，压低声音。</p>
“那畜生在试探咱们，都给我跟紧了，慢慢往回撤，脚步放轻点，别惊动它。”</p>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断枯枝的声响格外刺耳。</p>
李成警觉地回头，看清是王二狗带着几个人跌跌撞撞地跑来，这才松了口气。</p>
“成哥！”王二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汗珠。</p>
“陈队长那边那边发现了好几处新的虎迹，有大有，看痕迹，怕是不止一只老虎啊！”</p>
李成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p>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队友，个个面色凝重，里的猎枪攥得死紧。</p>
六子搓着，声音都在打颤：“成哥，这虎王的事，咱得赶快想个法子啊，这要是让它们在山里扎了窝”</p>
“行了。”</p>
李成打断他，低声吩咐道：“二狗，你带六子他们先撤到山脚集合点，快去快回。”</p>
王二狗抹了把额头上的雨水，点头应道：“成哥放心，我腿脚利索，保管把这帮子安全带下去。”</p>
他犹豫了一下，又压低声音问：“那你呢？这鬼天气，山里不太平”</p>
“我先去找明泽哥商量。”李成拍了拍腰间的猎枪。</p>
“这事没那么简单，老虎不是一只两只，在这儿晃悠，回头肯定有大麻烦。”</p>
王二狗还想再劝，张了张嘴，却被李成一个眼神堵了回去。</p>
转身冲六子他们挥：“走，都跟我来！”</p>
山雨渐大，打在枝叶上哗哗作响。</p>
没走多远，王二狗他们的身影就被浓重的雾气吞没了。</p>
李成独自转身，往陈明泽的哨点赶。</p>
风从雨中呼啸而过，夹杂着一股浓重的腥味，直往鼻子里钻。</p>
李成不由得皱眉，“他娘的，这哪是打猎，分明是在鬼门关上走钢丝。”</p>
脚下的枯枝被踩得嘎吱作响，李成不敢大意，始终按在腰间的猎枪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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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前头灌木丛一阵窸窣，他立马绷紧了神经。</p>
只见陈明泽那张黝黑的脸探了出来，里紧攥着把开了刃的柴刀。</p>
“成子！可算见着你了，我刚带人查了三处虎迹，”陈明泽一边一边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雨。</p>
“少三四只老虎在这片地界上转悠。可他娘的诡异得很，愣是没见着虎王的影子。”</p>
李成蹲下身，抓起一把湿漉漉的泥土在指间搓了搓，眯着眼思索道：“明泽哥，你这几只老虎是什么路数？是散兵游勇，还是”</p>
他顿了顿，“虎王故意放出来的诱饵？”</p>
陈明泽啐了一口，脸上露出几分怒色，“我看八成是被虎王赶出来的野崽子，要不就是外头来抢地盘的。这帮畜生可不是好相与的，村里要是有人撞上”</p>
他没完，但那阴沉的脸色已经明了一切。</p>
“得赶紧把进山的路都封了，再派人轮班巡逻，可不能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往这儿钻。”</p>
“成。”李成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我这就回去安排，二狗已经带人下山了，咱们也别在这儿耗着了，天黑山里更不太平。”</p>
两人简单商议了几句，便招呼上剩下的几个猎虎队老，顺着山路往回撤。</p>
“老三，你走前头，留神点。”陈明泽低声吩咐道。</p>
“得嘞。”老三应了一声，举着火把在前面开路。</p>
雨还在下，打在树叶上哗哗作响，听得人头皮发麻。</p>
山路湿滑，几个人走得格外心。</p>
“妈的，这鬼天气。”陈明泽骂骂咧咧地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成子，你这帮畜生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p>
李成摇摇头，“不准，兴许是山那头的林子被砍了，逼得它们没地方去，又或者是来找我们报仇。”</p>
等到了山脚，天已经擦黑。</p>
远处的处理厂隐在雨幕中，只能看见几点昏黄的灯火。</p>
“来几个人帮把！”</p>
李成一边往木桩上缠麻绳，一边冲着身后喊道。</p>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浸透了衣襟。</p>
二麻子和六子被安排轮流守夜，其他人则三三两两往处理厂走。</p>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雨幕中。</p>
“诶，成哥。”六子蹲在木桩旁，一边打着死结，一边压低声音问。</p>
他年纪不大，话时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好奇。</p>
“这老虎真有那么邪乎？我听大队长，你们上次不是已经把虎清得差不多了吗？”</p>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咋觉得跟做梦似的，昨天还在剥鹿皮，今儿就跟老虎干上了。”</p>
李成上的动作一顿，侧头瞥了他一眼。</p>
借着微弱的光线，能看见他眉头紧皱，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烦。</p>
“少废话，脚麻利点。”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p>
“你要是不信邪，明儿个自个儿上山逛逛，看看能不能跑得过那畜生。”</p>
“哎哟，可别。”六子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我就是问问。”</p>
李成看着他那副怂样，心里的火气消了几分。</p>
伸拍了拍六子的肩膀，语气缓和下来：“行了，绑好了赶紧回去，这鬼天气，别在这儿站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