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马昭迪觉得自己还是太有底线了</p>
“整晚时间，那个死掉的孩子就在床上睁着眼，张着嘴——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有一群蚊蝇寻到了尸身上，还有些其他的虫子，也越聚越多——我猜这对它们来是难得的美餐。”</p>
一根烟抽完，莱斯特顺将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我又撑了一天，但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约翰，我自己一个人搞不定那只恶魔，我要撑不住了。”</p>
听到这里，康斯坦丁叹了口气：“好得很，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我真特麽后悔有你这麽个朋友——”</p>
“我需要你的帮助，约翰。”莱斯特强调道：“我甚至为此劫了一个游客，拿他的护照卖掉换了票。”</p>
查斯此时也皱起了眉头：“你把那个男孩的尸体留在屋子里腐烂，甚至还可能害死了一个路人？”</p>
“是劫，只是劫。”莱斯特再次强调：“他顶多是没了身份证明，但在丹吉尔那种地方，即使没有身份证明也能活下去。”</p>
“真的吗？”马昭迪挑了挑眉：“那他怎麽买票回国？”</p>
“那就是他的事了，总而言之——”莱斯特接着道：“我去了希斯罗场，当时我已经熬了几天瘾了，我很冷，浑身还起了鸡皮疙瘩，但边检员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猜，这大概是恶魔给的运气。”</p>
到这里，他居然反而变得有些愤怒：“我一直强撑着，因为我知道，康斯坦丁会有办法，结果我找上门来之后，你他吗居然不在，对吧！”</p>
“对，对，朋友，冷静。”康斯坦丁安抚道：“我现在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不要生气，接着。”</p>
“你应该早点回来，哪怕早一天也行。”莱斯特愤愤道：“今天早上，我到了这里，骗m太太开了门，进了你的房间，然后一直等你，始终等不来——我只能出门去找药，让自己脑袋清醒些。”</p>
“但是？”</p>
“但是我找不到药，再然后，这玩意又开始对我闹了。”</p>
莱斯特捂住脑袋，脸上露出绝望和痛苦的神色，好像那嗡嗡的魔鬼之音又在自己的头颅中鸣响：“祂啊啊，唱啊唱啊，没完没了。祂许诺给我自由，许诺让我脱离瘾头发作的恐惧和痛苦——只要我也给祂自由。”</p>
“我几乎快疯掉，而室内也突然开始有虫子向我飞过来，一开始只有两三只，后来变成五六只，然后十几只，几十只，上百只！”</p>
“我快要崩溃了，康斯坦丁，我快要崩溃了！那玩意想杀了我，再耽搁一会儿，我就得受万虫噬咬而死了——你能想像被几百只蚊子包围的感觉吗？”</p>
康斯坦丁看了看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对自己这位老朋友耸了耸肩：“没有几百只，顶多几十只。”</p>
“吗的，总而言之，那老姑娘你在美国，我也记得，你在那有个女朋友，艾玛——所以我拜托她把那个瓶子的包裹寄了过去。”</p>
他喃喃道：“康斯坦丁总是知道该怎麽做，康斯坦丁会知道的”</p>
见这位莱斯特的交代到此为止，马昭迪就将帽子从他的头顶上取了下来，反接回了外套上——他一直知道康斯坦丁的朋友没什麽道德底线，但没想到莱斯特做事居然能不负责任到这个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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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的死已经让他很恼火了，但这事好歹还能归咎于恶魔的引诱；那个游客的护照被劫，但也还算得上是事急从权；但把这麽一个恐怖的恶魔直接用包裹寄给自己的朋友——与其是“相信自己的朋友能够解决这件事”，不如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p>
他的求生欲战胜了一切，他知道那个邪门的包裹可能根本没法到达目的地，也知道康斯坦丁可能无力解决那只恶灵，但他就是这麽干了，因为这能让他活下去——尽管这行为可能会导致其他人的死亡。</p>
“不愧是康斯坦丁的朋友。”马昭迪摇了摇头：“行事作风真是一模一样。”</p>
“别特麽污蔑我。”康斯坦丁立刻反驳道：“我比这没用的糟烂玩意强多了，我可不嗑药——我知道该怎麽处理这闸总了，一脚踢翻他的屁股，把他扔出家门去，然后打个盹。”</p>
马昭迪瞪大眼睛看着康斯坦丁。</p>
没想到，旁边一直惜字如金的查斯立刻响应：“e，我能把他带走，然后呃找个地方扔掉。”</p>
马昭迪眼睛瞪的更大了，他又看向查斯。</p>
不是，哥们？</p>
“你们是在聊自己的朋友，对吧？”他确认道：“而且你确定是驱魔人，不是黑社会？”</p>
在康斯坦丁面前，马昭迪突然觉得自己以往的做事方法还是太有底线了。</p>
“算了，鸟事多得要死。”康斯坦丁叹了口气：“这种玩意放着不管又要出问题，实际上，按照老马的法，现在已经出问题了，我们得把它解决掉——查斯，去拿纸笔。莱斯特，听我，你马上就能休息，不过得先把那个孩画出来——面相，刺青，骨骼，全都得画出来。”</p>
马昭迪坐在一旁，看着莱斯特拿着铅笔在纸上做素描，不过片刻，一个颅骨硕大，颧骨凹陷，大嘴大鼻子的非洲孩童形象就在他的笔下成型了。他脸上的花纹和刺青看上去着实让人头晕目眩——一个孩子的脸上挨上这麽多刀，很难想像那会是多麽撕心裂肺的痛苦过程。</p>
“画挺好，莱斯特，我就你该读完艺校，而不是出来当个会点魔法的江湖骗子。”康斯坦丁满意地接过那张画：“现在，你可以睡了。”</p>
一旁的查斯耸了耸肩：“所以，我的任务完成了？”</p>
“这个麽”康斯坦丁的脸上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对不起，老朋友，你最好去找够三天的食物，烟，还有黄色杂志——你得在这看孩子。”</p>
“可我”</p>
“别看我。”看到查斯看向自己，马昭迪立刻甩锅：“你知道的，我付钱让他带我查这件事，我是不打算呆在这等消息的。”</p>
“哥们，辛苦辛苦你了。”康斯坦丁笑道。</p>
“这是你欠我的。”</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