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来龙去脉</p>
“是吗？那只饿灵又逃脱了吗？”</p>
听到马昭迪的问题，萨满深深地叹息起来，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居然露出几分悲悯的神色。</p>
“牺牲白费了啊</p>
，</p>
马昭迪听到“牺牲”两个字，突然明白了些什麽。</p>
“恐怕是的，老子。”康斯坦丁回答着萨满的话：“它诱惑了我的朋友，把它从孩的身体里取了出来，然后封到了魔法瓶里一一然后，它就跑出来了。”</p>
祭司转身从一旁的布口袋中翻找着什麽东西，嘴里问道：“你们得再一次束缚他，你学得会吗？”</p>
“也不是不行.”康斯坦丁回答道：“但我本打算服你来动。我是，你知道怎麽封印他，也这麽做过一次，为什麽不能亲自一一”</p>
“我做不到。”</p>
老头晃了晃脑袋，将康斯坦丁的下巴捏住，并将布袋里翻找出来的一根不明植物根须塞进了他的嘴里：“我的力量和这片土地深深联结，但你不一样，如果你够强的话，我就能向你展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这次仪式的全貌。”</p>
康斯坦丁有些无奈：“我猜别无他法，是吧？</p>
马昭迪从祭司的里接过另一根根须，他也学着两人的样子，把它放进嘴里，然后咀嚼起来。</p>
植物根须刚一接触舌根，便有强烈的苦涩感扩散开来，马昭迪几乎感觉自己半个舌头被这苦味完全麻痹，嘴里短暂失去了知觉，而等到它落入腹中后，更是开始从内部翻江倒海。</p>
“天啊，就像是吃下去一团熔融的岩浆一样。”</p>
康斯坦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马昭迪下意识看过去，但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一一事实上，他此时突然分辨不出自己眼前有什麽东西了。</p>
他感觉颅内开始颤抖，翻腾，脑浆开始沸腾暴走，最终完全冲破颅骨和血肉的束缚，炸裂着飞溅到四面八方。</p>
“基督啊——我——恨——迷幻——剂——”</p>
耳边的声音遥远而虚幻，马昭迪完全无法从声线中分辨出这是谁在话，他此时已经快要无法思考了。</p>
片刻之后，模糊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是那个老祭司，他的瞳孔此时变得殷红如血，</p>
一只伸向自己的眼晴，另一只则伸向马昭迪一一那速度如同闪电一般，完全无法躲避。</p>
马昭迪看着粗的黑色掌在视野中无限扩大，最终眼前完全陷入黑暗，此时的痛苦如同丑剧场里的那次濒死体验一样，直到三秒之后，那只掌才移开一一并带走了一只眼球。</p>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也抓着一颗自己的猩红眼眸。</p>
很奇怪，两只眼球上都没有黏连任何血管，也没有沾染任何血液，仿佛只是从熟透的树上摘下了两颗果子一样。</p>
他将猩红的眼眸按入马昭迪的眼眶，只是一瞬间，灼目的痛感就从眼眶传来，鲜血的光芒浸透这只眼眸，模糊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一道雪白的光芒。</p>
三人的思维开始奔跑，最终没入那道光芒中，眼前的一切逐渐开始清晰起来。</p>
“远古魔法为什麽都这麽痛苦一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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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看得出来，他似乎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古老而原始的魔法了视野恢复之后，马昭迪眼前出现一具具户体。</p>
有孩童，有老人，全都皮肤黑，血肉枯竭，腹囊空空，唯有眼眸中还剩一点亮光。</p>
一只只红眼苍蝇循着血肉的味道而来，享受着在烈日炙烤下的，混合着死亡与疾病的浓汤，并贪婪地从户体的双眼中汲取着为数不多的水分。</p>
这就是那只饿灵的诞生之日。</p>
“苦难寂静，饥荒无声，但这些却都在控诉着我。”</p>
马昭迪的嘴里发出老祭司的声音，此时他才意识到，他正以老祭司的视角看着对方过去的回忆一个个瘦骨鳞的人影站在眼前，他们沉默地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恳求，那一瞬间，马昭迪真的以为他们在看着自己。</p>
“他们求我保护，但他们的恐惧和饥饿又给了那摩斯以力量一一他以他们为食，他们越弱，</p>
就越强。”</p>
随着祭司的讲述，眼前的画面开始变换，马昭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伸出一只，</p>
从人群中拉出了一个瘦的孩童，</p>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得为他们进行一次战斗，我得做出抉择一一艰难的抉择。”</p>
马昭迪沉默了。</p>
他眼看着自己将那个男孩带到屋里，并把他绑了起来，然后拿出刀一一这一切如此真实，就像是他自己亲在做一样。</p>
刀锋割下了舌头，血液的腥味在他鼻腔中翻涌，马昭迪想要闭眼，但他做不到。这只是回忆，</p>
而他无法在回忆里控制自己的身体。</p>
“我割掉他的舌头，让他无法诅咒我们这些背叛他的族人，然后开始呼唤那摩斯。”</p>
蚊蝇组成的黑色烟雾从地面上升腾翻涌，一百万个嗡嗡的声音震耳欲聋，马昭迪伸出，大声呼唤着那只恶灵，引诱着附身进入那个孩子的身体里。</p>
然后，饿灵的饥饿便折磨着男孩，吞噬着他的血肉。</p>
男孩的双眼因为痛苦而暴突，他的嘴里发出绝望的呻吟，四肢弹动，拼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p>
马昭迪拿着滴血的刀，将他按住，在他的皮肤上开始刻画起具备束缚之力的纹路。</p>
一刀又一刀，殷红的鲜血从黑色的皮肤上流出，每一刀都是锥心骨之痛一一对这个男孩，对老祭司，也是对马昭迪。</p>
尽管过程痛苦无比，但老祭司的却非常稳，两分钟后，他已经将纹路刻画完毕，那摩斯此时被完全困入男孩的体内，无法离开。</p>
他抱着昏迷的男孩，把他带出了屋之外，在烈日下一步步走向远方。</p>
“我把他放到了远处的荒原，我知道，那摩斯会先吞噬他，而当他的血肉枯竭之后，那摩斯就只能继续吞噬自己，因为那家伙无法从这具身体中逃脱。”</p>
“我离开了那片荒原，我没有回头。”</p>
当老祭司的声音停止后，眼前的幻象终于完全消散，变回了那座茅草房屋。</p>
而马昭迪惬地伸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双眼完好无损，只有泪水沾湿了面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