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红日初升，熟悉的味道吸引着我，让我盘旋蜿蜒着飞上天空。</p>
我们嗡嗡地唱着低沉的餐前圣歌，而在下方，天顶花园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形中应和。</p>
烹调仪式的作料似乎是特别的血液，闻起来像是鸟类，但我并不介意，因为它令主餐更美味了。</p>
我从不挑食，我的贪婪就如同这座城市的贪婪，无尽的贪婪欲望吞吃着所有人的血肉，却能成为我的给养，令我强壮，令我满足。我和他们共生同长，我们的联系如此神圣，如此可怕，如此完美。</p>
漆黑的云雾在第一缕阳光中升起，我们将为这个欲壑难填的世界带来不再掩饰的欲望，带来真实的欢愉，最后，带来平安喜乐。</p>
我向着天顶花园飞去，那里有迄今为止最浓烈的香气，它呼唤着我，邀我享用这场珍馐美味。</p>
于是我来了。</p>
“不，别这样，你们要带我去哪里”</p>
在凌晨之时，被两只僵尸架到天台的莱斯特形容枯槁，午夜把他晾在畜栏里，整整一天，且没有给他一点冰，这让他此时的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萎靡不振，神志不清，他浑身无力，满头冷汗，三分好似人，七分好似鬼，根本无力挣脱僵尸劳工的压制。</p>
当他被按在天顶花园的凳子上的时候，午夜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抬起表看了看时间——就剩十分钟，朝阳就要开始升起，教堂的封条就该撕掉，希望康斯坦丁已经准备好了。</p>
“你到底要干什么？”</p>
“解决恶灵，莱斯特。”午夜道：“你忘了昨天和你的话了吗？你是诱饵。”</p>
“这么快？可不可以再等等？我有点怕”</p>
然而午夜没有再理会他。</p>
“呃啊啊”</p>
低沉的咕哝声在房间里响起，康斯坦丁的肩膀被人大力摇晃。</p>
但他没有醒。</p>
啪嗒——</p>
房间大灯的开关被人打开，刺眼的白色亮光顿时填满了屋子，想要继续睡下去的康斯坦丁终于没法接着趴窝了。</p>
“密麻麻的谁特么开的灯啊几点了？”</p>
勉强睁开眼睛的康斯坦丁一脸迷茫，他的双眼无神地扫了眼房间，接着就看到了床边站着的大块头僵尸——实话，这很吓人。</p>
“吗的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方式叫人起床吗？”</p>
虽然嘴上这么抱怨着，但他还是从床上弹了起来，麻溜地穿好了衣服。</p>
用凉水抹了把脸，康斯坦丁拿好了外套，跟僵尸乔伊一起走进电梯里——整套敷衍而充满仪式感的流程只用了七分钟，基本没怎么耽误事。</p>
但这主要还是因为他并不困。</p>
马昭迪给的花茶有点太管用了，康斯坦丁心里想着，这让我连装睡都有点困难——好在我是个老戏骨。</p>
他跟着丧尸从电梯到了楼顶，面对午夜老爹和莱斯特，他深吸了口气，希望自己今天的演技足够，能让那个老江湖午夜看不出他的破绽。</p>
毕竟，如果今天的真相被人知道，他和马昭迪大概都得被这位不缺资源，也没有什么人性的巫毒教巫师惦记上。</p>
“早安，康斯坦丁。”午夜依旧穿着那身白色西装和原始草裙：“按照大楼出口的监控，你的另一个朋友似乎在昨天离你而去了。”</p>
“我找个理由把他支开了，那家伙是个滥好人，会影响计划——早安啊，午夜。”康斯坦丁点上了一根烟，在乌漆嘛黑的天色中对着午夜问候道：“对骑士来，今天的天气可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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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纳闷地看了看依旧昏沉的天色，虽然太阳快要升起，但此时别天气了，就连天上的云彩也看不清楚，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骑士？”</p>
“哈哈，种族骑士，混球。”</p>
“”</p>
本就是黑人的午夜面色更黑，还好此时天色也不白，因此别人看不出来，他反唇相讥道：“省省你的力气，等会留给你的朋友吧。”</p>
康斯坦丁不话了。</p>
“纹身针具，墨水，束缚衣，白面，椅子”午夜不理会他，转头检查着等会需要用到的道具：“东西都齐了。”</p>
“这电椅哪来的？”</p>
“私家拍卖会——州立监狱里流出来的玩意，三百多条人命在上面烤得外焦里嫩。”</p>
“我测，好东西，赞过头了。”</p>
“嗯哼。”午夜不置可否：“这是强有力的魔法，其中的讽刺意味也许能给你找点乐子。”</p>
“怎么，州立监狱电死犯人吗？”康斯坦丁吸了口烟：“我不确定这笑点现在还跟不跟得上时代——无论如何，让我和莱斯特几句，然后我们就开工吧。”</p>
“要不要戴个墨镜？免得露了破绽。”</p>
“用不着。”康斯坦丁摆了摆，走到远处莱斯特的身边：“早安，盖兹——你怎么样？”</p>
“我我很不好，康斯坦丁。”被两个黑大汉架住的莱斯特声音虚弱：“我感觉熬不住了。”</p>
“你之前也过这样的话——但你还是撑到了现在，伙计，别担心，只是点涂鸦而已。”</p>
“不能住吗？我真的有点”</p>
“不行，朋友，就当你是在看牙医，把我想成你妈妈。”</p>
康斯坦丁安慰地拍了拍莱斯特的肩膀，目送着他被两个壮汉绑到了电椅上，自己则顺抄起一个针管：“看见没？泰国直送的好东西，绝对能让你飞起来——做个勇敢的好孩子，完事之后，我会好好招待你的。”</p>
“不能现在给我吗？”</p>
“得等会，子。”</p>
午夜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康斯坦丁的舌头就像伊甸园里的毒蛇，能把死的成活的，计划在他的掩护下进行得很顺利。</p>
于是他提起刀和白羽鸡，开始进行仪式。</p>
咚！咚咚！</p>
两只僵尸劳工分列两旁，开始拍打起腰间的鼓，原始而野性的节奏在楼顶响起。</p>
“咯咯——”</p>
刀划过公鸡的脖颈，被倒提着的白羽鸡开始汩汩流出血液，被下方的金碗全部接住。</p>
羽毛搅拌，咒文呢喃，当午夜用鸡血在电椅旁布下法阵的时候，时间到了。</p>
教堂的符咒被揭开，大门瞬间破碎，那摩斯自由地飞向黑暗夜空，然后立刻被仪式所吸引，向着午夜大楼前进。</p>
饿灵，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