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暗中交锋</p>
崔管家领着叶阿牛，沿着一条路行进，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p>
叶阿牛神色看似平静，心里却暗自琢磨，崔明远这次突然邀请自己，绝不是单纯叙旧。</p>
可自己只是一介布衣，按没什么能让他有所求的。</p>
走了挺长一段路后，他们来到一座幽静的大院子前。</p>
院子四周都隐匿在一片绿树之中，周围安静得很，仿佛世外桃源一般。</p>
崔管家轻轻推开门，接着领着阿牛走进院内。</p>
一进去，就看到院内假山挨着水，四周各种鲜绿叶盛开着。</p>
院子的角落处有一座凉亭，亭内有个英俊挺拔的身影，正端坐在石桌前，桌上摆着茶水，正是崔明远在那悠闲地等着。</p>
“劳烦叶公子稍等一会儿。”崔管家对着叶阿牛拱完，便恭敬地走到凉亭里，只见他微微躬身，轻声：“公子，他来了。”</p>
“带他过来吧。”崔明远轻轻点头。</p>
“是。”崔管家拱回应，这才转身把叶阿牛带过去。</p>
叶阿牛跟在崔管家身后，崔明远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起身相迎，抬示意：“叶公子，自青石镇分别后，别来无恙啊！快请坐。”</p>
叶阿牛拱回礼，微笑着：“崔公子，客气了。”</p>
两人坐下后，一阵互相寒暄，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阿牛心里明白，崔明远肯定另有目的。</p>
寒暄完，崔明远喝了口茶，语气随意地笑着：“听叶兄在奉天府讲的包青天故事，让人印象深刻。叶兄也是想做包青天这样的人吗”</p>
来了！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要试探。</p>
叶阿牛微微摇头，神色坦然地：“包青天固然好，但就我这性子，做不了包青天。”</p>
崔明远脸色没什么变化，似乎并不意外，淡然一笑：“哦难道叶兄想做庞太师那样的人，只遮天，权倾朝野”</p>
这次他的语气有点调侃，又像是试探，半真半假的，让人摸不透他的意图。</p>
叶阿牛听了，还是淡然一笑：“也不是。”</p>
崔明远一愣，不禁好奇地问：“哦如今朝堂上，大致就这两种人，叶兄既不想做包青天那样的，也不想做庞太师那样的，我还真有点好奇，叶兄参加科举，想做哪种人呢”</p>
叶阿牛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地缓缓道：“我既不求留清名，也不贪图权势，不过是想谋求自保罢了。”</p>
崔明远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对叶阿牛的回答既有些意外，又好像在意料之中。</p>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笑道：“叶兄倒是个洒脱的人，不过，要自保，前提就是得有权势。”</p>
“叶兄既然参加科举，想必是有心入仕，既然如此，权势必然是叶兄中的利剑，要是叶兄不追求这把利剑，最终还是会有剑杀无剑，还谈什么不求权势呢”</p>
叶阿牛笑了笑，目光中透出一丝淡然：“崔兄得没错，没有权势确实什么都办不成。”</p>
“但入仕为官，只是段，不是目的。”</p>
崔明远听了，笑道：“叶兄果然与众不同。”</p>
但紧接着，他给叶阿牛倒了杯茶，语气突然沉下来，：“不过，这官场里，就像叶兄讲的纪晓岚故事里的那样，没有靠山，叶兄想站稳脚跟，恐怕难如登天。”</p>
叶阿牛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地：“崔兄所言极是。”</p>
崔明远听了，当即哈哈大笑着点头：“叶兄果然是个妙人。日后若有会，我愿与叶兄携，共谋一番大事。”</p>
叶阿牛微微一笑，拱：“多谢崔兄厚爱。”</p>
崔明远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随即笑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拭目以待。”</p>
叶阿牛拱：“多谢。”</p>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阿牛便拱告辞。两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谈崩了。</p>
崔明远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p>
“此人，果然没法掌控”崔明远低声自语道。</p>
旁边的崔管家听得一头雾水，他实在不明白，自家公子和叶阿牛明明有有笑，聊得挺好，怎么公子还觉得掌控不了呢</p>
“大公子，您觉得他会跟咱们一伙吗”崔管家忍不住好奇问道。</p>
崔明远摇摇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人注定是我掌控不了的，可惜啊！我一直都觉得他是我唯一的知己。”</p>
“要不要我去”崔管家做了个杀人的动作。</p>
崔明远一摆，语气平淡地：“不必。”</p>
“为什么公子还信不过我的武功吗他不过是个书生”崔管家急忙解释道。</p>
崔明远摇摇头，：“丞相故意透露长公主对他有意思，想借我的杀他。”</p>
“那我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借丞相的刀杀他呢要是他直接死在我里，长公主肯定会恼恨我，这个恶名，我干嘛不让李青云来背”</p>
“你去准备吧。”</p>
“是。”</p>
与此同时。</p>
叶阿牛走出崔府，心里一直在想崔明远的话，他的有道理，自家豆腐坊被一个县令欺负，就知道仕途很重要，可这条路依然不好走。</p>
如今自己至少和丞相一党算是没缘分了，剩下的选择就是崔明远或者长公主。</p>
崔明远这人，目的一直不单纯，而且为人处事狠辣，从周贤才的案子就能看出来，他草菅人命。</p>
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倒也不怕，可现在悠蓝和岳父、岳母的安全，自己不得不考虑。</p>
另一边。</p>
“你是，崔明远去见了叶阿牛”长公主眉头紧皱，听着侍女的汇报。</p>
寒梅语气恭敬地：“我亲眼看见的，本来我奉公主的命令去召见他，刚到解元楼，就发现崔明远的管家把他带走了。”</p>
长公主顿时陷入沉思，她很了解崔明远，这人从不做没用的事，做事效率还极高，不会无缘无故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浪费时间。</p>
“先静观其变，必要的时候，可以出保护他。”</p>
“是”</p>
翌日。</p>
今天依旧阳光明媚，可能是昨天的考试让大家心情不太好，今天的考生们相对安静一些。</p>
阿牛睡到巳时才慢慢醒来，主要是昨天纪晓岚的书让他有点费心神，这一觉睡得特别畅快，感觉整个人都活力满满。</p>
叶阿牛洗漱完，美美地吃了点东西，不知不觉，时间很快就又到饭点了，这让他挺惬意。</p>
想起神书的指引，他决定快点把铁齿铜牙纪晓岚完，好给大家一个交代。</p>
吃完东西，他就慢悠悠地朝台子走去。</p>
可能是昨天都没考好，大家都没怎么交流，都在埋头吃饭。</p>
啪！</p>
一声方木响，惊动了众人。叶阿牛站在台子上，清了清嗓子，大声：“这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书接上回，今天我们接着那纪晓岚的故事。”</p>
众人纷纷抬头，目光都集中在阿牛身上，因为他们也想听和珅和纪晓岚这对冤家的那些道理。</p>
叶阿牛见大家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话和珅和纪晓岚在大牢里，煮酒论英雄，纪晓岚质问和珅为什么把粮食换成麸糠。”</p>
听到这儿，台下的考生们都面露愤慨。</p>
“这些贪官太丧心病狂了，灾民本来就受苦。”</p>
“不光这样，他们还这么盘剥，简直天理难容！”</p>
叶阿牛见状，叹息一声，学着和珅无奈的样子：“这一斤粮食能换三斤糠，这样原本能救一个人的粮食就能救三个人。”</p>
接着阿牛又学着纪晓岚震惊的语气，怒斥道：“可那糠是给牲口吃的，不是给人吃的。”</p>
阿牛转身又开始学和珅，用无奈的语气：“那些灾民还算人吗简直就是畜生，这糠对他们来都是好东西，你一介书生，就知道读圣贤书，骂骂权贵罢了。”</p>
这话一，台下顿时议论纷纷。</p>
“这和珅简直混蛋，把灾民当畜生！”</p>
“就是，当官的本应该心系百姓，却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p>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和珅的行为。</p>
啪！叶阿牛一拍醒木，学着纪晓岚语气激昂地：“当朝者不公，就该抨击。”</p>
“得好！当官的要是不公不正，我们必须抨击。”</p>
“我们要学纪先生这种傲人风骨。”</p>
学子们纷纷赞同，他们仿佛从纪晓岚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理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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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阿牛摇摇头，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冲突，要是自己没有神书，不也和他们一样嘛。</p>
但他还是叹息一声，继续讲和珅质问纪晓岚有没有见过吃土涨死的人，有没有见过千里平原树皮草根都被啃光的情景。</p>
“和珅。”阿牛这时清了清嗓子，学着和珅的语气：“易子而食，你纪晓岚肯定听过，但我亲眼见过。”</p>
接着他话锋一转，表情变得很悲哀，：“那换孩子吃，就是锅里的一堆肉”</p>
完，在场考生都站了起来，有人甚至抹起了眼泪，好像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场景。</p>
阿牛叹息一声，继续讲和珅描述的情景让纪晓岚接连震惊，纪晓岚从没想过，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人伦悲剧，居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p>
和珅到激动的地方，更是向自己的老对、老搭档、老朋友大倒苦水。</p>
他语气悲凉地对纪晓岚，自己亲自去过灾区，一到那儿，心就凉了半截，不管朝廷发多少粮食，都很难到灾民里。</p>
到这儿，阿牛一脸悲凉地学着和珅的语气：“要不是我想办法变通，你在灾区看到的就不是灾民，而是白骨咯”</p>
很多学子听了，心中的信仰一下子崩塌了，他们从心里鄙视和珅，但这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和珅的做法有他的无奈。</p>
真的是又爱又恨。</p>
“纪晓岚好几次想反驳，却显得很无力。”接着他学着纪晓岚痛心疾首的样子，悲痛地道：“要是没有赈灾粮食，可以再向朝廷申请，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极端的办法”</p>
很多考生听了也一愣，这也是他们心里的疑问，钱不够，为什么不向朝廷要呢</p>
阿牛继续讲，连年打仗，国库空虚，早就没有多余的粮食用来赈灾了。</p>
而纪晓岚，自己看过账本，大大的官员都在侵吞赈灾粮款。</p>
到这儿，阿牛学着和珅的表情和语气，大声呵斥道：“救民先救官，官都活不下去，还怎么救民”</p>
“荒唐”</p>
“这也是事实。”</p>
阿牛一人分饰两角，一会儿学和珅奸诈的样子，一会儿学纪晓岚忠君爱国的样子，把忠奸两种形象演绎得很到位。</p>
就连躲在暗处的崔明远也暗暗点头，心里想，这就是你想做的事</p>
这时候，解元楼里的书生们都沉默了，他们现在是百姓，以后要是当官，是先救自己，还是先救百姓，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p>
“和珅得对，要是我们当官的都活不下去，没有我们，百姓怎么救”</p>
“荒唐，救了百姓，当官的才有回报，没有百姓，哪来的官”</p>
大家各各的理，个不停，但谁也不服谁。</p>
躲在另一暗处的国舅爷看到这里，心里很欣慰，自己的“外甥女婿”居然能用书的方式教育这些学子，他心里感慨，不定不久的将来，这些学子就会成为像纪晓岚和和珅那样的人。</p>
阿牛一人分饰两角，得有点口渴，喝了一口水后，又无奈地学着和珅：“要是没有这些贪官从中运作，我根本没办法开展赈灾，也没办法稳坐军大臣的位置，这样一来，灾民的粮食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喂饱了这群贪官，他们才肯为我做事。”</p>
这话一，</p>
“我们只要都自律，不就好了”</p>
“就是，我们只要踏踏实实做事，还会有这种事”</p>
“这是什么道理”</p>
阿牛摇摇头，多少人当官前得好听，最后还不是被腐蚀得不成样子这也是人之常情，过惯了好日子，再去过苦日子，肯定过不下去。</p>
啪！只见叶阿牛一拍方木，学着纪晓岚一脸正气的样子：“荒谬，贪污受贿，居然还有道理了”</p>
很多学子都赞同纪晓岚的怒斥。</p>
阿牛继续讲和珅苦口婆心地告诉纪晓岚，这是他自己几十年官场生涯的亲身体会，就像“官”字两个口，上面的口吃饱了，</p>
“哎！”阿牛叹息一声，：“只见纪晓岚无奈地叹气，直清官就像凤毛麟角那么少，贪官却像黄河的沙子那么多。”</p>
“看纪晓岚好像服软了”阿牛到这儿，学着和珅：“既然现实是这样，我们不依靠贪官，还能依靠谁我这个所谓的军大臣要是没有他们支持，什么都不是。”</p>
“两人互相倾诉了一番苦水后，又各自敬了对方一杯酒，很明显两人谁也服不了谁，既然这样，两人就决定暂时放下恩怨，先畅饮一场，一醉解千愁。”</p>
众人听了，也纷纷端起酒杯敬了叶阿牛一杯。</p>
“这对之间畅饮，倒也快意恩仇。”</p>
“这样，我们也算是借故事，感受了一番，我提议，我们也互相喝一杯。”</p>
“哈哈哈哈哈，来，干了。”</p>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叶阿牛朝众人点点头，然后走下台。</p>
众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今天听到这么多官场道理，也觉得没白听。</p>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第三场考试。</p>
考生们经过前两场考试，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了，可能是知道自己水平也就那样，认清了自己的命运，反而没那么紧张了。</p>
今天第三场考的题目很难，是五道策问。</p>
当然了，有人抓耳挠腮，头发都弄乱了，有人咬坏了好几支毛笔，只有叶阿牛还是答题飞快。</p>
不得不，作弊的感觉真的很爽，叶阿牛甚至还偷偷问神书，自己能不能考中解元，神书晃了晃，意思是解元不算什么，状元都没问题。</p>
他有时候也搞不明白，这神书到底是什么现在它好像还有了意识，有时候想什么就在自己脑海里出现，神奇得很。</p>
考试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阿牛舒舒服服地打盹到考试结束，然后慢悠悠地回到解元楼，接下来就是等放榜了，大概还有半个月时间，阿牛觉得自己离家挺远，反正解元楼免费住宿，还不如就在这儿等榜。</p>
另一边。</p>
长公主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寒梅在给她捏肩膀，就在这时，外面的下人突然来报。</p>
“公主殿下，崔明远崔公子求见。”</p>
长公主眼睛一睁，表情瞬间变了好几种，她思考着崔明远来这儿的所有可能，最后觉得他来这儿，应该是为了试探叶阿牛。</p>
于是她语气平淡地：“请他进来。”</p>
“是。”</p>
很快，下人领着一个穿着素衣、相貌堂堂、里拿着折扇的公子哥进来了。</p>
“拜见公主。”崔明远握折扇行礼道。</p>
“你来见本宫，有什么事”长公主半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寒梅的按摩，语气有点慵懒地问。</p>
崔明远好像早就习惯了她这种语气，淡然一笑：“明远这次碰巧来到奉天府，正好遇到那位擅长做臭豆腐的叶阿牛参加乡试，就和他聊了聊，又听公主在这儿，所以特地来拜见。”</p>
完，他仔细观察长公主的表情，想发现一点细微的变化，可他失望了，长公主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也是，要是就因为这点事就表情大变，那就不是她了。</p>
“你应该不只是单纯来见本宫吧”长公主坐直了身子，挥挥，示意寒梅停下。</p>
“确实”崔明远淡然一笑：“以前在青石镇，偶然得到一支凤钗，明远觉得特别适合公主，所以特意买来送给公主，希望公主别嫌弃。”</p>
完，他从怀里心翼翼地拿出用白布包好的精致凤钗，双递上。</p>
长公主眉头紧皱，思考了一会儿，低声：“寒梅”</p>
“是。”</p>
寒梅迈着碎步，接过崔明远的凤钗，递给长公主，长公主看了一眼，又交给寒梅：“把它放好，本宫很喜欢。”</p>
崔明远见了，眼中露出高兴的神色，但也有一丝苦涩。</p>
“既然公主殿下已经收下礼物，那明远就不打扰了，告辞。”完，他躬身拱行礼后，就转身离开了。</p>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寒梅忍不住问：“殿下，崔公子真的只是来送礼物的吗”</p>
她不明白，崔明远要什么有什么，公主为什么看不上他呢不过那位叶阿牛好像也不错，就是哎呀，好难选啊！</p>
“送礼物”长公主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道：“不过是想试探本宫对叶阿牛的态度罢了。”</p>
另一边，崔管家已在外等候多时。见自家公子面露喜色，他赶忙笑脸相迎，问道：“公子，难道公主殿下收下礼物了”</p>
崔明远微微一笑，瞥了崔管家一眼，道：“我你呀，现在胆子大了，敢揣摩本公子的心思了”</p>
崔管家心想公主收了礼物，公子肯定高兴，一时得意忘形，道：“我就嘛，公子送的礼物，公主殿下肯定喜欢。”</p>
“哎”崔明远长叹一声，语气苦涩，道“收下又如何她可不是因为我才收的。”</p>
“嘶”崔管家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公子，这是为啥”</p>
“为啥”</p>
崔明远自嘲地笑了笑，道：“她怕是忘了，以前我送的礼物，她从来没收过。”</p>
“如今我提到叶阿牛，她就突然收下，无非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让我关注叶阿牛罢了。”</p>
着，崔明远神色黯然地扫视着街道，语气有些悲凉，道：“她还以为自己装得巧妙，却不知早已被我看穿。”</p>
紧接着，他问崔管家：“和丞相暗中商量的事，都谈好了”</p>
崔管家知道此刻不能惹公子生气，赶忙拱回道：“回公子，都谈妥了。”</p>
“好”崔明远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你在意他，我偏要让你忘不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