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p>
世上再无——王氏王影。</p>
只留！被柳家人喜爱的柳纪暖。</p>
“姐，今日就走吗？”随风有些舍不得。</p>
今日是太子妃王影下葬的日子。</p>
柳纪暖点点头，“走吧！今日不走，便不想走了。”</p>
这里太好了！</p>
难怪眠眠那么暖心。柳纪暖不舍的看着自己的院子。“今日，就走。”</p>
柳纪暖作为柳家大房的二姐，在柳尚书府住了六天。</p>
大房柳泽博的妻子白氏特意给她布置了院子。</p>
专门属于她柳家二姑娘的院子。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合她的心意。</p>
窗沿上的兰花，桃树下的秋千还有院子里的锦鲤池。</p>
柳纪暖摸摸房门，心里万般不舍。</p>
转身，又下定决心。</p>
太子妃王影死了，她不能留在京城中了，京城中许多人认识她的脸。</p>
她不能给眠眠和太子惹麻烦。“咱们去寿康院跟老夫人辞行。”</p>
“姐？随风，咱们要去哪？”香雪身子晃了晃。</p>
她心翼翼的开口，身子颤抖的厉害。“回温泉庄子吗？”</p>
“香雪，咱们去胶州。”柳纪暖眼底透着失望，对香雪的失望。</p>
香雪听见胶州。</p>
猛地眼里蓄满泪水，摇着头道：“姐，咱们为什么去胶州啊！是柳家要撵咱们走吗？</p>
咱们回城郊的庄子上去吧！不要去胶州了！”去胶州就看不到太子了。</p>
她不想</p>
柳纪暖没有话，她不知道什么！</p>
随风拽着香雪的臂，“香雪，你再什么？去胶州是一开始就定好的。</p>
郭壮士他们已经等在城门口了。没人要撵走咱们，姐姓柳啊！”</p>
香雪摇着头，低声哭泣道：“姓柳，也不是真正的嫡女，只不过是养女罢了。姐，你才是太子妃啊！</p>
你明明是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你还没有死，为什么要给你办葬礼。</p>
那是皇后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怎么舍得抛弃呢？</p>
这是柳家人的阴谋，让你空出太子妃之位，好让自己家的女儿坐上去。</p>
一定是这样的，你信我！”香雪神情癫狂，突然握住柳纪暖的，“姐，咱们回太子府。</p>
让他们看看，你还没有死。</p>
让群臣看看！那个棺材里是空的，他们祭奠的只是一件衣服。”</p>
香雪在什么？</p>
柳纪暖只觉听不懂，她突然也看不懂，这个曾经同她相依为命的丫鬟。</p>
“香雪，我不喜欢，不喜欢那个位置！香雪。</p>
你听我，咱们去胶州，在那里重新开始！在胶州我给你招婿，让你成亲生子好不好？”</p>
香雪摇摇头。</p>
她觉得纪暖疯了，明明站在了高处，却非要自己走下来。</p>
偏要自己找苦吃。</p>
明明能同柳侧妃一样，衣来伸，饭来张口。</p>
却偏偏去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p>
风吹日晒的，香雪的从柳纪暖的中抽出。</p>
在柳纪暖和随风面前，摊开了自己的。</p>
心上有厚厚的老茧，略显苍老。“姐，你看看我的，心中全是老茧。</p>
你看看柳侧妃的丫鬟，秋月秋霜的，白白嫩嫩的，像是一个姐的。</p>
奴婢不想除草，不想种地了！奴婢累了</p>
求姐放奴婢离开吧！奴婢不想离开京城，你不喜欢太子殿下。</p>
奴婢喜欢的。”香雪的唇苍白染上鲜艳的红，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p>
“看在咱们从到大的情分上，求姐把奴婢送到太子殿下身边。</p>
</p>
好不好？”</p>
“哼你想当侍妾还是奴婢！”一道苍老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p>
柳老夫人冷着脸，背着，威严十足。</p>
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头上只戴了一个素色抹额。</p>
这样的风格，不是柳老夫人的风格。</p>
柳老夫人在天气好的时候，会打扮的花枝招展。</p>
老来俏！</p>
柳纪暖微微一愣儿，“祖母？为何穿的如此素净？”</p>
柳老夫人扯扯袖子。</p>
别扭。</p>
唉声叹气道：“今日，你下葬！你婶子非让我这么穿。”</p>
柳纪暖再不管香雪，掠过她，走过去挽住柳老夫人的臂。</p>
“孙女何德何能，怎可让祖母给孙女穿麻衣？我陪祖母去寿康院换下来！”</p>
老夫人耷拉着眼皮，“你大哥从书院回来了！</p>
你大嫂海氏要生了，你大哥要陪产在家待六个月，祖母劝你赶紧走。</p>
走慢了容易碰见他！</p>
碰见他，你就走不了。</p>
能你磨叽死你。</p>
从二十四孝能讲到女戒和女德！”</p>
“”桃花盛开，夏风徐徐的季节。柳纪暖生生打了一个寒颤。</p>
“祖母，我舍不得你！”</p>
老夫人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钱，“要不然？你带祖母一起走吧！”</p>
收买，赤裸裸的收买！</p>
柳老夫人的举动，把柳纪暖吓到了。</p>
腿肚子都软了。</p>
诗书画都绝的柳府，她一个都不会！写字还有错字。</p>
错字不要紧，她还满身铜臭“祖母，大哥真的这么可怕吗？”不自知的声音里带着颤抖。</p>
柳老夫人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大哥，长的是挺可怕的！</p>
你大哥在书院，教的青雀班，人人成绩都是甲等。”</p>
甲等？</p>
柳纪暖有一点后悔，不知道现在改回纪姓，还来不来得及！</p>
她只是一个平平常常，什么都不会的女子。</p>
不！她会算账！</p>
可能她大哥看不上</p>
柳纪暖松开柳老夫人的胳膊，“祖母，那个郭壮士还在城门口等着孙女呢！</p>
孙女在胶州站稳脚跟，就就回来看您！</p>
不用送，不用送！孙女自己有马车”</p>
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p>
“等等”柳老夫人从袖口掏出一个香囊。</p>
“这里面的东西不知道还好不好用了，你拿着给祖母探探路。”</p>
探探路？</p>
探探路？</p>
柳纪暖脸都绿了，柳祖母想离家出走？还是跟她？</p>
她会不会死的很难看？</p>
“祖母！”柳纪暖咬着唇，好为难！</p>
柳老夫人摆摆，“拿着吧！也不知道当初的人，是不是都死绝呼了！</p>
碰见山匪，就拿出来给他们看看！</p>
要是他们不认识，你就赶紧跑！”</p>
“”</p>
柳老夫人一指香雪，厉声道：“这丫鬟，扶我回寿康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