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菀菀？我我不认识啊！”魏川柏急忙摇头，生怕辩解的慢了被误会。</p>
他认识的叫暖暖。</p>
他没有类卿的意思，纪暖是不可替代的。</p>
柳老夫人笑的老树枝乱颤，“老身叫菀菀，行了吧！”</p>
“你喜欢我们家纪丫头什么？”</p>
谢凌渊一愣儿神！他听懂了！——我当你是近臣，你想当我姐夫？</p>
“嘎巴！”是谢凌渊握拳的声音。</p>
“嘎巴！”猜吧！有没有威胁的意思，在里面。</p>
喜欢什么？</p>
魏川柏自己都不知道。</p>
“她同旁人都不一样，同微臣认识的世家贵女都不同。”纪暖站在土地里挥舞着锄头的身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p>
同旁人不一样！</p>
“世家大族背后多少阴私，微臣略知一二。”几乎全知道。</p>
的确。</p>
自古知道最多的，就是这帮大夫。</p>
“表面上姐妹相亲，背地里给对方下绝育的药。</p>
长的柔柔弱弱，话温温柔柔的女子们。</p>
抢堂妹的未婚夫，抢表姐的心上人。</p>
因为一副头面，一件首饰一件衣裳争的死去活来。</p>
推人下水，下毒陷害，比比皆是。</p>
微臣年过二十，不是身体有疾不成亲。是微臣醉心医书，也是微臣怕了。</p>
微臣家里人口简单，怕知人知面不知心，怕错娶了佛口蛇心之人。</p>
从此，家宅不宁。”</p>
魏川柏发现柳老夫人从坐直身子到身体前倾，——这是喜欢听？</p>
“女子的狠毒，在阴柔里。微臣想找一个心思简单，坚韧不拔，在逆境中仍旧保持初心的人。</p>
想找一个微胖，会吃水晶肘子、四喜丸子、香酥鸭八宝鸡的人。”</p>
魏川柏可以指名道姓，非得形容出来。</p>
“纪暖就像一株绞股蓝</p>
茎细弱，具分枝，有纵棱及槽，叶片鸟足状，叶片卵状长圆形或披针形。</p>
边缘有波状齿或圆齿状牙齿，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点杂乱。</p>
像杂草，生命力却顽强。不比兰花美，不比牡丹雍容华贵。</p>
可它是一种能救命的药，它能消炎解毒、能止咳祛痰。</p>
能救人性命。”</p>
这么唠嗑，柳老夫人可就不困了。</p>
她身子前倾，用托着胖乎乎的腮帮子。</p>
道：“你会就多点，还以为你是个傻的，没成想你还挺聪慧的。</p>
老身，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就是喜欢听人八卦就是听家长里短的闲话。</p>
尤其是京城世家的闲话。”</p>
“啊？”魏川柏整个人都不好了，听闲话？</p>
“这闲话，是有大用处的你想想万一有人跟老身吵架</p>
老身知道她过往，是不是一吵一个赢？</p>
例如她毒死了她丈夫的前妻。</p>
她还敢同老身吵吗？</p>
她在老身面前是不是要夹着尾巴做人？”</p>
“不会被杀人灭口吗？”魏川柏微愣，这怎么跟他祖父教的不一样。</p>
他祖父医者，要心里有数耳上聋，嘴上哑。</p>
方可保命。</p>
柳老夫人往后一靠，“开玩笑，老身把她们所有人龌蹉的事，都写成书。</p>
明面上告诉他们，只要我一死，这书全国发放。</p>
别杀人灭口，就是我打个喷嚏。</p>
他们都得来嘘寒问暖。</p>
孩子，一个人的把柄致命，一群人的把柄致富啊！</p>
你把你们魏家知道的事，只要没死的都给我写下来。</p>
老身带着你致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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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魏川柏不理解但是不敢反抗。</p>
他忙不迭的点头，“是，微臣一定好好写。”</p>
学到了。</p>
屋里众人齐齐点头。</p>
柳眠眠看看窗外，“祖母，大哥在府上呢！一会儿大哥就来请安了。”</p>
柳老夫人一巴掌，拍灭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火。“忘记了，摆饭吧！赶紧吃。</p>
你大哥一会来吃饭，咱们又不能好好话了。”</p>
柳泽楷用膳从不话，世家大族有世家大族的规矩。</p>
食不言寝不语。</p>
柳泽楷是其中的佼佼者，吃饭打喷嚏吧唧嘴都是不行的。</p>
柳老夫人受不了，这样的规矩，从不同儿子儿媳一起用膳。</p>
大家也很知趣。</p>
只有柳泽楷，回柳府必定来寿康院陪柳老太太用晚膳。</p>
又不知趣又孝顺。</p>
柳老夫人大发慈悲，“魏什么，你留下来吃饭吧！”</p>
“啊？”幸福来的太突然了，魏川柏腿都跪麻了。</p>
“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啊！书，赶紧写，我的私房钱就靠你了。”</p>
“哎！”魏川柏踉跄的起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地上。</p>
“咳咳魏太医你这身体，太虚了！难道真是医者不自医。”谢凌渊幽幽开口。</p>
就这？</p>
一踹就倒，还想当他姐夫？</p>
谢凌渊多少有点，心里不舒服。“明日起，你去城郊大营里跟着训练！”</p>
“什么？”魏太医脚下一滑，差点没跪了。</p>
谢凌渊板着脸，冷哼一声。“不训练也行，你这样的弱鸡想娶我们柳家的二姑娘，怕是不行。”</p>
见过老丈人难为女婿的。</p>
妹夫难为“姐夫”的也是头回见。</p>
“太子殿下，微臣明日就想去胶州。”魏川柏颤颤巍巍一拱。</p>
柳老夫人一拍桌子，“去胶州？不行</p>
世家八卦秘史，还未写呢！”</p>
“啊？明日就写啊！”魏川柏咽了两三口唾沫。</p>
“写，这东西不比话本子好看吗！”柳老夫人眼睛里都冒着精光。</p>
如同猫见了老鼠。</p>
可见柳府的生活有多么的无趣，把八十岁的老太太逼成啥样了</p>
丫头匆匆忙忙跑进来，“老夫人东院的大少爷过来了！”</p>
柳眠眠犹如被踩了尾巴，急忙站起身，躬身行礼。</p>
“祖母，孙女今日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祖母。”</p>
柳老夫人捂着头，头疼。“深更露重，早些回去吧！今日老身劳累，晚膳便算了。</p>
清清肠胃也是好的。”</p>
大爷柳泽楷进门，太子谢凌渊和太子妃柳眠眠皆已起身。</p>
还没来得及跑。</p>
“柳泽楷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p>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p>
太子妃娘娘、身体康健。”</p>
“大哥，在家不必三跪九叩。”谢凌渊一个侧身，赶紧伸去扶。</p>
“礼不可废，谢太子殿下，”</p>
“大哥，今日府上还有事我同表哥就先行告退了。”柳眠眠笑意盈盈，使劲笑让自己尽量真诚一些。</p>
嗯。</p>
妹今天的礼仪很好。</p>
柳泽楷很是满意。</p>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明日府上洗三，太子殿下同太子妃娘娘一定要来。”</p>
“魏太医，你留下用晚膳吧！”柳老夫人嘴角翘起。</p>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p>
魏太医被留下了。</p>
跟他未来大舅哥，来了一次亲密会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