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眠都懵了!</p>
睡醒一觉,她就变成金龙他娘了。</p>
青楼老鸨贿赂她的借口,全京城百姓都信了,还奔走相告。</p>
每日都有人在太子府门前静坐,美其名曰吸一口龙气。</p>
柳老夫人还给她的胎起个名,叫金龙鱼。</p>
她问祖母何为金龙鱼?</p>
柳祖母笑的见牙不见眼,一脸坏笑。</p>
——鱼跃龙门化金龙,金龙大战饕餮解救苍生功德无量,被上天帝为八部金龙。</p>
八部金龙下凡投胎到太子妃腹中。</p>
柳眠眠感觉她祖母在逗她玩但是她又没有证据。</p>
金龙鱼?</p>
京城百姓走路都带风,往常邻里碰见都问,“您吃了吗?”</p>
如今邻里碰见都问,“老李大哥,你咱们金龙鱼皇太孙能不能打败北国统一三国?”</p>
皇胎孙还未出生,就已经被赋予了伟大的目标,脚踹北国拳打良国。</p>
宫门口、府衙门口设立的募捐箱,给金龙军募捐。</p>
金龙军是谁?就是北疆的镇北军。</p>
老李将军也是要钱要军粮,不要脸面啊!</p>
他直接上书一封,请求镇北军改名叫金龙军。</p>
老皇帝大笔一挥,准!</p>
从此</p>
大圣军?不不!是金龙军的伙食费都靠百姓众筹了。</p>
一文两文不嫌少十两八两不嫌多,募捐箱旁边守着两位风姿绰约的花魁娘子。</p>
只要有男子捐钱,花魁娘子便会娇滴滴的上一句,“先生大义。”</p>
有女子捐钱花魁娘子便会行万福礼,诚恳的夸一句:“娘子心善人美。”</p>
捐赠与否,都靠自愿。</p>
看花魁也不用去青楼了,价格也平易近人了!</p>
——</p>
沛县。</p>
月朗星稀。</p>
驿站的大门被拍的啪啪作响。“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p>
砰砰砰</p>
沈老太太披着衣服,从屋里走出来。</p>
嘴上骂骂咧咧:“敲敲敲催命啊!”</p>
“娘,可是八百里加急?”沈祁听见声音,焦急的推开房门从屋里跑出来。</p>
沈老太太打个哈欠,拔掉门闩拽开门,没好气道:“大半夜的叫魂啊!”</p>
门被打开。</p>
驿卒拍拍身上的红衣,红衣金字,上面写着八百里加急。</p>
“你们是什么人?京城来的八百里加急,没听见吗?”</p>
驿卒皱起眉头,“沛县的驿丞呢?”</p>
“驿丞已经睡了,可是有事?”沈祁行至门前。</p>
沈祁作为沛县的县令本该住在县衙。</p>
可是沛县有县令,人家还未到任。沈祁作为候补县令只能自己找住处。</p>
沈家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便住进了驿站。</p>
驿卒中的火把往前一凑,待看清沈祁的脸,他只觉眼前一亮。</p>
轻声问道:“大人可是新晋先驿丞?”</p>
驿丞?</p>
沈祁七品的县令做的憋憋屈屈。</p>
这驿卒一句话又给沈祁降两级,成了从九品的驿丞。</p>
这</p>
沈老太太能干吗?</p>
必然不能啊!</p>
她掐着腰,吐一口浓痰。“呸睁开你的狗眼睛好好看看,我儿子是县老爷。</p>
去你娘的驿丞。”</p>
“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县老爷恕罪!敢问县老爷赶往哪里上任啊!”驿卒赶忙道歉。</p>
沈老太太一把抢过驿卒上的竹筒,“哼!知道怕了吧?</p>
我儿子是当朝状元,是当朝八王爷的乘龙快婿,是沛县的县老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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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朝县主的夫君,是文王殿下的至交好友,不是驿丞。”</p>
沈老太太急吼吼的把竹筒递给了沈祁。</p>
“老三你快看看,可是你岳父叫咱们回京了?”</p>
沈老太太眼冒绿光,“老三,快看看!</p>
咱们收拾收拾回京吧!这破地方,你娘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p>
沈老太太在老家,细算下来也没吃什么苦。</p>
沈老太太会生啊!一连生三个儿子。</p>
老大老二会身体壮实会种田,老三从会读书,童生秀才都是一把考过。</p>
沈老太太在村里都横着走,一不二的主,村里的里正都怕她。</p>
还有老赵家人时不时的贴补。</p>
沈老太太的日子过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余的很多!</p>
那日子过的是美滋滋啊!</p>
自从来了沛县。</p>
沈老太太的日子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啊!</p>
这驿站里屁都没有啊!</p>
满沛县一个会来事的人,都没有!没有一人给沈祁送礼!</p>
从吃到喝,居然都要花银子自己购买!</p>
这驿站中只有几匹马,不能吃不杀还得天天喂马。</p>
县太爷的娘在驿站喂马,出去都笑掉大牙!</p>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p>
候补县太爷的娘,喂马!</p>
当朝县主的婆母,喂马!</p>
“老三啊!是不是你岳父送来的百八里加急?”沈老太太眼冒绿光。</p>
沈祁咽下口中的苦涩,想告诉他娘</p>
八王爷不是谢娇的亲爹,八王妃也不是谢娇的亲娘。</p>
他两辈子加起来,才知道谢娇的娘叫葛春花,谢娇的爹是北国人。</p>
还有八百里加急不是一个王爷能发的。</p>
沈祁牛逼哄哄的头衔,把驿卒吓一跳。</p>
他讨好道:“老夫人,这八百里加急是皇帝陛下的诏书,封皇太孙的诏书!”</p>
“封皇太孙的诏书?哈哈”</p>
沈祁仰天长笑。“哈哈”</p>
笑着笑着一滴眼泪划过脸颊。</p>
心里想到———柳眠眠啊!柳眠眠!你真是活该!活该你嫁给一个天阉的废物。</p>
到头来,没有自己的子嗣,还要过继别人孩子!真是可怜至极。</p>
“哈哈哈”</p>
沈祁仰天大笑。</p>
“老三,你怎么啦?你别吓唬娘啊!大晚上招到脏东西啦!”“啪”沈老太太一巴掌抡到沈祁脸上。</p>
“老三,你醒醒!”</p>
沈祁捂着脸,眼里仍是满满的自得。</p>
“娘啊!有些人离开儿子之后,什么都不是!哈哈”</p>
驿卒惊呆了,怀疑自己碰见男鬼打墙。</p>
这半夜哈哈哈笑是鬼吧?</p>
他用力掐向自己的大腿,“艹沓酿的好疼啊!”</p>
不是鬼打墙,不是鬼打墙。驿卒看着青衣男子旋转转圈圈。</p>
满院子的转圈圈。</p>
他想提醒这位县太爷,这是诏书是公文不是一万两银子。</p>
咋就能乐呵成这样呢?</p>
人多少有点大病吧?</p>
长的这么好看,疯就疯啊?不给人喘息的时间,随时随地发疯?</p>
难怪状元之身,当县令了!要知道县令一般是三甲同进士出身。</p>
还没听过状元当县令的呢?</p>
原来是疯子?</p>
驿卒想脚底抹油油,赶紧跑!</p>
但是他的马跑不动了,趴窝了!得进驿站换马</p>
他想跑跑不了,只能继续看状元发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