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p>
“当真。”黑袍人拍拍，从角落里走出一口角流涎，目光呆滞的人。</p>
此人胡子拉碴，发髻？没有发髻，披头散发。</p>
他胸前的衣襟大敞四开，衣襟上沾着陈年的米汤菜汤菜叶</p>
那味道不可言，把护国公熏的一个踉跄。</p>
口水自此人的嘴角滴落，他目光呆滞，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p>
“嗬嗬”</p>
“天师在哪找的傻子？”护国公嫌弃的后退一步。</p>
“国公爷，你不妨再仔细看看？”</p>
“哦？”护国公双眸微眯，捋着胡子道：“莫非是老夫所识之人？”</p>
护国公面露嫌弃，他抬起臂，撩开傻子面上的头发。</p>
果然认识。</p>
“天阙？”护国公面色微变。</p>
天阙、天眼都是天师的徒弟。天眼被太后和护国公所杀</p>
这痴傻之人赫然是天阙。</p>
隐在黑暗之中的黑袍人道：“天阙最大的心愿，便是同家人团聚。</p>
他此刻在回溯罗盘中，早已同家人相聚。</p>
天阙所求，也算如愿。”</p>
护国公掏出一方真丝素帕，慢条斯理的擦擦。讥讽道：“天师功德无量。”</p>
“护国公，你可要这功德？”天师回问。</p>
护国公双眸紧蹙，眉心蹙成一个“川”字。眼神有些犹豫不定，嘴唇紧抿。</p>
“良烁，毕竟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p>
黑衣人轻笑一声：“王上要带公主昭和太子澜上玉山。”</p>
“”护国公侧身，隐于黑暗中。</p>
乌云蔽日。</p>
黑袍人声音沙哑道：“护国公为王上稳固江山，殚心竭力。</p>
王上却毫不感激国公爷，他心中只有那个婢女。</p>
若是王上知道，那婢女是国公爷命人活活捂死的。</p>
国公爷，若是太子知道王后并不是他生母，而他生母死于你中。</p>
太子还会敬你爱你，认你做外祖父吗？</p>
他会不会大义灭亲？</p>
到时候，护国公府还在不在？”</p>
护国公眉头紧锁，黑袍人又加把火道：</p>
“听国公爷的妾，刚给国公爷生了一对白白胖胖的儿子？</p>
国公爷舍得一双幼子，去死吗？”</p>
护国公隐在暗处，让柳眠眠和仇久，看不见他的脸和眼中的情绪。</p>
只听他道：“好！事成之后，老夫大开城门亲自去玉山迎天师回宫。”</p>
“区区天师之位，我还不放在眼里。”黑袍之人嗤笑一声。</p>
“那？天师想要何物？”莫非要王位？护国公眼中杀意若隐若现。</p>
“要良烁和他的一双儿女。”</p>
护国公侧过头，惊道：“要良烁和昭儿澜儿？要他们做什么？</p>
良烁是我妹妹唯一的骨血，我没想让他死。</p>
再昭儿和澜儿自聪慧可爱，他们敬我爱我，是我的外孙。</p>
也不能给你。</p>
澜儿是良国未来的君主，天师莫要痴人梦。”</p>
黑袍人冷冷一笑：“国公爷，你可听过禅让诏书。</p>
与其辅佐婢生子，何不自己称王？”</p>
黑袍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他所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p>
“何不自己称王？”护国公眼中藏着对权利的渴望，却不再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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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p>
黑袍之人，声音如鬼魅般响起：“良国富饶，兵强马壮何不往北迁移？</p>
大圣皇帝沉迷于炼丹，大圣天灾不断民不聊生。</p>
国公爷何不趁此会，夺皇位登基为帝，御驾亲征踏平大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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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面露纠结道：“天师，你有所不知大圣皇室虽荒唐，世家之中人才辈出。</p>
正是验证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之言。</p>
良国想要踏平大圣，绝非一朝一夕能办到的。大圣尚有有奇人义士在</p>
踏平大圣，并不容易。”</p>
“奇人义士？”黑袍人诧异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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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尘同符殇都不容觑，老夫猜测柳尘乃是京城柳家人。</p>
没想到</p>
柳家出了一个惊艳才绝的柳云城，还有一个毫不逊色他的柳尘！</p>
柳家人才辈出。</p>
还有符殇，他乃是一言定生死的符家人。”</p>
“符家？”黑袍人低喃出声：“符家？”</p>
“对，还有符家人！没想到遭上天厌恶的符家，还有活人”护国公咬牙切齿道：“符殇长的不像短命样！”</p>
“他长得如何？”黑袍人语气有些急，呼吸渐乱。</p>
“长得？”护国公光咬牙切齿了，并未注意黑袍人反常。</p>
“长得人模狗样的，也算是丰神俊朗，相貌堂堂。”护国公脸色一沉。</p>
护国公对王后的情义有些不一样，他不清道不明。</p>
他嫉妒“符殇”，又感激“符殇”。</p>
嫉妒“符殇”能闯进他妹妹心中，又感激“符殇”让他妹妹无遗憾的离世。</p>
护国公嫌恶道：“符殇同柳尘，是那种关系。”</p>
“什么关系？”黑袍人脱口而出道。</p>
“龙阳、断袖、分桃！呸！恶心！”护国公“呸”一声。</p>
“龙阳、断袖、分桃？”黑袍人握成拳道：“护国公可有证据？”</p>
护国公恶心道：“柳尘他夫人能治良烁的疯症，他夫人就是符殇。</p>
符殇就是他夫人，还要什么证据？”</p>
张落尘红衣抱膀，腿一抖，吊儿郎当，风流倜傥。</p>
护国公一点没怀疑，张落尘女扮男装。</p>
只当柳尘爱好偏激，“夫人”性别不详。</p>
黑袍人隐在黑帽中的脸，瞬间煞白。</p>
护国公看看天色，低声道：“只能把良烁给你，昭儿同澜儿毕竟是我外孙。”</p>
挟天子以令诸侯，还需要太子和公主。</p>
黑袍人声音沙哑道：“护国公也是玉氏血脉，还有远大抱负，何必居屈人下？</p>
公主和太子，只是婢生子。他们同御花园中的花肥一样，只配养回溯罗盘。</p>
国公爷的双生子玉雪可爱，何不立他们为太子？</p>
双生子长相随太后。</p>
太后在天上看见他们其中一人继位，只会欣慰的。”</p>
什么侄子随姑？其实不然。是那双生子的母亲，同太后有六分相像。</p>
“好！好！”两声好后，护国公抱起罗盘消失在夜色中。</p>
夜之寂岭，天幕墨染。红墙绿瓦高耸，宫阙檐角的金铃，在夜风中发出幽咽之声。</p>
玉石铺就的甬道，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p>
一名贴身侍卫推开了良烁寝殿的大门。</p>
“什么人？”内侍迷糊道。</p>
“噗嗤”一声，内侍身首异处。</p>
柳眠眠同仇久看着良烁的血，滴在回溯罗盘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