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p>
“孙将军？”</p>
“孙姐，请留步。”</p>
“孙姐，兵书可否给乔某一观？”</p>
“同朝为官理应互帮互助。”</p>
孙二娘放下中的叫花鸡道：“同行是冤家。”</p>
这鸡是杀猪匠的姑娘烤的，那真是烤的外酥里嫩香喷喷啊！</p>
桌上的鸡骨头堆成山，乔孟山咽一口唾沫，怀疑孙二娘是黄鼠狼转世。</p>
为啥不是狐狸精？因为孙二娘七尺有馀，只打人不迷惑人，长得比他爹还他爹。</p>
“姑奶奶，你若不吝啬，我乔孟山必然倾”囊相授。</p>
“倾尽家产？早啊！兄弟。”孙二娘大脚一勾勾过来一个凳子。“坐下仔细。”</p>
乔孟山眸光一闪，借坡下驴坐在凳子上。</p>
他拿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擦，又不疾不徐伸撕下一只鸡腿道：“孙妹子，师承哪里？”</p>
“什麽师承？”清风寨谁有空谁就教两。</p>
哪里有师承？都是叔承。</p>
“孙妹子，你这用兵之道跟谁学的？”</p>
孙二娘恍然大悟道：“师承我爹。”</p>
“你爹？令尊是大圣的将军？”</p>
“阴曹地府的将军。”孙二娘哈哈一笑。</p>
乔孟山：“”</p>
乔孟山尬笑两声，锲而不舍道：“令尊师承哪里？您家中可有兵书？”</p>
孙二娘眼珠一转道：“乔将军想看我清风寨的兵书？”</p>
乔孟山眼神一暗面露沉思——清风寨，这名听着像土匪窝！</p>
“乔将军，莫不是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付我吧？”</p>
乔孟山一愣儿，他一个拿不起刀的老头能有什麽坏心思？他就是单纯的想看。</p>
“孙妹子，你有所不知我是家中庶子。”</p>
“打感情牌？我孙二娘没感情。”孙二娘把叫花鸡用油纸一包，站起身就要走。</p>
——各种苦楚不提也罢！这句话乔孟山还未出来，就胎死腹中了。</p>
孙二娘腋下夹着未吃完的鸡，长腿一迈，“三里”开外。</p>
“哎？哎？孙妹子咱们谈谈倾尽家产的事。”</p>
孙二娘长腿一转，撤回“二里。”</p>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乔将军同我没什麽感情，请尽管谈钱。</p>
黑虎山大当家孙二娘，童叟无欺，绝不欺诈。”</p>
乔孟山一愣神——黑虎山大当家？果然是土匪。</p>
孙二娘叫女王为姑姑，这公主昭把亲生女儿藏在土匪窝了？</p>
难怪他们派出去的杀，都沓娘的有去无回。</p>
哎！谁能想到？</p>
啊？</p>
乔孟山长舒一口气，伸出一根指，一万两。</p>
“十万两？成交。乔将军真是个爽快的人。”孙二娘又撤回“一里”。</p>
她重新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道：“都是兄弟一切好，先礼後兵写个欠条。”</p>
“孙娘子，你身为皇亲国戚，怎得如此缺银子？”乔孟山诧异道。</p>
孙二娘打开油纸包，把半个叫花鸡往乔孟山前面推一推道：“我又不是赵公明，当然缺银子。</p>
咱们快点写，早点散，明个一早还得赶路呢！”</p>
孙二娘对着乔杀神招招道：“孩子，快给你爹拿张纸。”</p>
乔杀神乃习武之人，习武之人能有什麽坏心思，他慕强。</p>
他解下身上的玉佩道：“孙姑姑，您拿着这个。”</p>
孙二娘上一掂量，通体绿油油的好玉。</p>
她挑眉道：“活当？”</p>
“活当，大军凯旋回城之时拿银票换玉佩。孙姑姑，侄子有一事不明。孙姑姑缺银子，为何不从城中拿？</p>
为何还下令，不许士兵抢夺城中财物？</p>
今日是咱们攻入北良，若是北良军队攻入南良，定会鸡犬不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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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娘挑眉看着乔杀神，乔杀神比她点，不多。</p>
因为常年习武，长的又壮又黑，还是络腮胡子。</p>
孙二娘看着便宜的好大侄子道：“想要马儿为你跑，当然要让马儿吃饱。</p>
若要十里八村的人跟你干，你得把他们的家属照顾好。</p>
出门在外，闯荡江湖只有两个字，兄弟义气。</p>
你把别人当兄弟，别人才能为你出生入死。</p>
你会家中兄弟气吗？霸占兄弟的鸡鸭鹅，睡兄弟的媳妇吗？”</p>
乔杀神刚想他会，他会抢他没有兄弟，他是家中庶子。</p>
只听孙二娘道：“庶子不是乱家之根本，乱家的根本在於父亲的不明事理，偏颇和无作为。”</p>
乔杀神看向他爹乔孟山，乔孟山听出来了孙二娘在拐弯抹角的骂他。</p>
咋整？</p>
骂就骂吧！</p>
打又打不赢，他气门破了人不行。</p>
骂又骂不过，孙二娘身侧还有乔杀神那蠢货。</p>
乔孟山徒有乔家军，孙二娘有“砰！砰！砰！”会爆炸的玩意。</p>
还有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鸟人，乔孟山虽然是武夫，但是他识时务。</p>
他赔笑道：“孙妹子，咱们回兵法吧？”</p>
“兵法？”孙二娘把中玉佩收进怀里。</p>
“民心所向，才所向披靡。这世间的所向无外乎两个字，利益。</p>
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我真心相待必有回报。”</p>
“若是没有呢？”乔孟山神色一暗。</p>
“哈哈哈！”孙二娘大笑两声道：“老娘又不是卖心肝的，要他们的真心干啥？</p>
老娘管他们心中如何想，只要听话能跟我干，就好！”</p>
孙二娘站起身拍拍乔杀神的肩膀道：“得人心者得天下，人心是啥？”</p>
乔杀神神色一暗道：“是让他们听话？”</p>
孙二娘把上的油，不着痕迹的抹在乔杀神身上。</p>
乾净了。</p>
她满意地嘿嘿一笑道：“不，是给他们利益让他们不舍，给他们希望，他们才能跟着你干。”</p>
——</p>
此时的南良御书房中</p>
柳眠眠拿着中的信，念道：“民心所向，才所向披靡。这世间的所向无外乎两个字，利益。”</p>
谢凌渊长臂一圈，把柳眠眠圈入怀中。</p>
柳眠眠双颊一红。</p>
谢凌渊低声道：“祖母曾人之初，性本利。人性不分善恶，一切以利益出发。</p>
争斗是逐利的段，善恶是道德的外衣。</p>
大哥曾过——治国要以法安天下，德润人心。</p>
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p>
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1</p>
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女子有学上，知事理明大义，才是兴家兴国之根本。</p>
眠眠做的很好，是仁德的帝王。”</p>
柳眠眠被夸的脸色一红，微微挣扎道：“王夫莫要闹本王，王夫还有许多奏摺要批阅呢！”</p>
谢凌渊抽出一本奏摺，含笑念道：“臣闻，国之根本，在於社稷传承；皇室之重，首推子嗣绵延。</p>
谢凌渊微微仰头，目光轻柔地锁定在柳眠眠身上。</p>
他薄唇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眼中尽是缱绻深情。</p>
偏偏出的话，带着粘腻之感：“王上，可知子嗣绵长为何意？”</p>
“你”</p>
“我？如何？”</p>
“你！”</p>
“王上，请翻王夫的牌子。”</p>
“呜”眠眠拒绝的话，被谢凌渊堵在唇齿之间。</p>
1出自唐代魏徵的谏太宗十思疏，写於贞观十一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