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缩着肩膀,望着不远处的人,眼珠在不安地转动,仿佛惊弓之鸟。</p>
秦军正还是不敢抬去指认,心怂那个当过书记的人,多大的官啊。</p>
“你去把孟守文叫过来,就我在。”</p>
裴寂昌向田山淡淡开口。</p>
“我去吧。”刘生树摆了摆,随即往门外快步而去,他一直在城里,去哪找人都门清。</p>
国营饭店离得所里倒是不远,骑上摩托也就五、六分钟的事。</p>
如今孟守文可是所里的一把,哪个地痞流氓能不知道那位的大名。</p>
严正跪在地上哀求,全然不顾头上开了道口子,血顺着脸滴答着,他挪着膝盖,往裴寂昌那边靠去。</p>
“裴厂长,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不知道打的是你的人,我赔钱,兄弟,只要你开个口,我砸锅卖铁也赔给你。”</p>
严正一把抓住秦军正的衣角,都吓得泪眼婆娑。</p>
谁又能想到,在城里耀武扬威的地痞流氓,还有这么一副怂样。</p>
这让冯立新吓得冷汗直流,心都湿了,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连忙掏出一包烟,往裴寂昌跟前递去。</p>
“你他妈要干啥!”</p>
田山跳起来一脚,蹬在冯立新的肚子上,让人趔趔趄趄地往后退了几步。</p>
“凑过来干什么!”</p>
田山抬指着人,那张脸无比愤慨。</p>
就这后生,什么身份地位,还配跟裴寂昌谈事?看都不多看一眼,直接把人抓进去就行。</p>
“不是啊我我我新民,你给我爸一个面子,我爸是冯柱,原来县里的书记。”</p>
冯立新连忙提出他老子的大名,箭步冲到李新民跟前。</p>
可原来在城里,李新民平事时,这个冯立新可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好脸,根本看不起人。</p>
但看看现在,都吓得要跪在地上了。</p>
“什么你妈的,你把我家的人都打成啥了,现在我的两个姑子都还在医院里躺着,过来带着你老子训斥几句,就没事了!?”</p>
李新民愤怒高吼。</p>
“当时真不知道是你家的人。”冯立新懊恼呀,抬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他以为,提出他老子的名字,还真就没啥事了。</p>
都得给面子,是吧,毕竟李新民的话软了。</p>
“啊呀,你起来。”</p>
班晓庆一把推开李新民,嫌弃这人只会动嘴,反抓住冯立新的领口,将人往起提。</p>
“冯柱又是个谁了,算个什么东西。”班晓庆怒吼,声音轰然炸开。</p>
“别你老子是原来县里的书记,他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你无辜打了人,肯定把你送进去,留下你这样的牲口,去祸害人啊。”</p>
田山怒吼。</p>
这两位根本不给那什么书记一点面子。田山和班晓庆,跟裴寂昌是过命的兄弟,经历的事多了,李新民还是差点,胆量没有锻炼起来。</p>
“好!”</p>
“这些人就得有人整治!”</p>
“抓的好!”</p>
现场的群众们,纷纷鼓掌欢呼起来,冯立新这些个地痞流氓,谁对他们不恨。</p>
“啊呀,松开我,放开”</p>
冯立新挣扎起来,这后生想要跑了,去找他老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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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子动!”</p>
田山一膝盖顶在冯立新的肚子上,让人立即跪在地上。</p>
“再叫!”</p>
班晓庆大码脚踢在冯立新的脸上,人直接晕睡在地上,喉咙处发出痛苦的呻吟。</p>
这个人,在城里第一次受制,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还有人敢打他。</p>
很快,孟守文冲进国营饭店里,肉眼可见的,这位局长有些慌了,当下裴寂昌有多重要,不必多言。</p>
“你啥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也不一声!”</p>
孟守文笑着轻拍裴寂昌的肩膀,是在有意的寒暄、讨好,谁都能看得出来。</p>
“我的人被你这的地痞流氓给打了,人伤得很重,就这样的环境,我还敢在这里投资?还扩招什么,宏润造纸厂要是倒闭了,都是你的不作为!”</p>
裴寂昌怒斥,他竟然抬指着这位所长。</p>
这话差点没把孟守文吓得没站稳,领导班子都在讨论造纸厂扩招的事,如此大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哪能承担得起。</p>
关键他这个正的,还没坐稳位置。</p>
“谁打的!?”</p>
孟守文转而怒目圆瞪地看向那群地痞流氓。</p>
“来,主要是这两个。”</p>
班晓庆把冯立新和严正从地上提了起来。</p>
“妈的,这个鬼原来是锄把队的,刚刚开放出来,又给老子惹事。”</p>
孟守文气得咬牙切齿。</p>
“啊呀呀。”</p>
严正如一摊烂泥,都站不起来了,他知道,裴寂昌不可能玩虚的,别工作了,这次全毁了。</p>
“主要是这个人”裴寂昌指着冯立新,“他老子是冯柱,原来县里的书记,我就专门盯着他,一定给我严肃处理。”</p>
“明白。”</p>
孟守文用力点头。</p>
听到这些话,冯立新彻底吓傻了,哆哆嗦嗦的,后生都吓哭了。</p>
靠山没了后,人往往要更加弱懦。</p>
“他还欺辱过妇女,我举报!”</p>
人群中,有人站了出来,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被冯立新欺负过,此刻那双愤怒的眼睛,宛如在喷火。</p>
“孟所长,听到群众的举报了吧,要是处理不了冯立新,我亲自检举你!”</p>
裴寂昌高喝。</p>
“带回去,这个人犯过什么事,都给我调查出来,让他牢底坐穿!”孟守文抬一挥,大声怒吼。</p>
“不敢了啊给我老子打电话啊裴厂长,我再也不敢了,秦军正,我求求你了,帮我几句话呀啊呀,放开我我不坐牢”</p>
冯立新挣扎着、哀嚎着,真如一个吓破胆的孩子,都尿湿了裤子。</p>
打人最多关上一段时间,也就出来了,可你敢欺辱妇女,至少得好几年。</p>
所里的几位同志,有意下重,将这些人纷纷押了出去,一个都没放过。</p>
旁人再看裴寂昌,这位有多霸气,是打从心底的畏惧与尊敬。</p>
别秦军正了,低着头,不敢去看裴寂昌,连同李新民,亦是对一把有了更高的认知,以后办事,不能给人家丢人呀。</p>
而一旁的吴鸣,变得非常激动,他可不能在耗在那单位了,要跟着裴寂昌闯,那才有出路。看看姜彻,回到城里来,谁不抬举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