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帘子被掀开，鹤云程下意识看了过去。</p>
见到是无邪也没有太意外，只是微微勾唇，将身体重新靠在毛毡上。</p>
这子果然就像听中的那样好奇心重，又犟又倔。</p>
九门的孩子都是一个模样，不见兔子不撒鹰。</p>
帐篷里面陆陆续续又进来了一些人。</p>
瞧见无邪坐在张启灵对面，直勾勾的盯着他。</p>
鹤云程饶有兴趣的用胳膊肘捅了捅黑瞎子，向他努努嘴。</p>
“你看那子的眼神，跟要把哑巴吃了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丈夫的寡妇盯坟呢。”</p>
黑瞎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低声道：</p>
“看来哑巴前面几趟确实没白跑，把这无家三爷拿捏得死死的。”</p>
“你他从哪里学得这一套又一套的？不会是平时没事就盯着你和花儿爷观摩吧？”</p>
鹤云程白他一眼，简直不想要话。</p>
要解雨臣用这种眼神盯着他——除非是解家那群非遗从地底下爬出来了。</p>
黑瞎子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扫视他一眼，耸耸肩也靠在了毛毡上，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p>
而另一边。</p>
阿宁已经和请来的向导定主卓玛确定，从疗养院带回来的瓷盘就是前往塔木陀的地图。</p>
她转头看向身后神色放松的两人，道：“盘子缺了两块，去兰错，找到瓷片我们才能上路。”</p>
一听到这话，原本闭着眼睛在休息的张启灵睁开眼睛。</p>
冷不丁和一直盯着他的无邪对上视线，清冷的眼眸没有一丝波动。</p>
缓缓移开视线，落到慢悠悠起身的黑瞎子和鹤云程身上。</p>
见两人动了，也跟着利落的起身，就要往外面走。</p>
坐在地上的无邪一见他又要走，立马站起身来。</p>
“哥！”</p>
他喊了一声之后，跟着跑出了帐篷，及时拦住张启灵的步伐。</p>
张启灵平静的注视着挡在面前的人。</p>
见他盯着自己不话，便很轻很轻的叹了一口气，主动开口道：</p>
“你回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不要再去疗养院了，那里的东西太危险了。”</p>
“要我回去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无邪固执的盯着他。</p>
从重新见面到现在，他有好多的问题憋在心里等待着处理。</p>
“有些事，我也在寻找答案。”</p>
张启灵淡淡的完这句话，转过头看向身后正在看好戏的两个家伙儿。</p>
“继续啊，看我们干嘛？”鹤云程笑眯眯的道，将摊开。</p>
“要瓜子吗，刚刚从口袋里面掏出来，还热乎着呢！”</p>
张启灵眼里划过一丝无奈，伸出将他里的白皮瓜子接过来。</p>
也不吃，直接就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p>
而无邪被他们的骚操作气得脸都青了，忿忿不平道：</p>
“不是，你们俩到底是谁啊！怎么还偷听别人话！”</p>
掀开帐篷走出来的阿宁正好听见这话，便笑道：</p>
“道上赫赫有名的黑瞎子和鹤顶红，跟哑巴张一样都是我们本次行动的顾问，别告诉我，你跟哑巴张夹了那么多次的喇嘛不认识他们俩。”</p>
她挑挑眉梢，看向无邪的目光带着审视。</p>
这三人在道上的名声这么响亮，无邪和张启灵一起行动了那么多次。</p>
加上这次也是一起从疗养院出来的，她还以为这几人应该都是认识的。</p>
“鹤顶红？黑瞎子？”无邪显得有些迷茫。</p>
他确实没有听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重点跑偏。</p>
见张启灵没有反驳，有些不可置信，道：“哥给你们当顾问？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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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样的人也会去给别人当顾问，开什么玩笑？</p>
但阿宁被他这话逗笑了，“怎么？你三叔请得起，我就请不起，这三位可是明码标价！”</p>
无邪一噎，看看阿宁，又看了看面前的张启灵，声的嘟囔了一句。</p>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p>
就连哥这样的人也不例外。</p>
而正在嗑瓜子的两人看够了好戏，动作如出一辙的拍了拍心的残渣。</p>
走到张启灵的面前，一左一右的搭着他的肩膀，看向面前的无邪。</p>
“我就是自找麻烦吧，昨天不应该让他上车的。”鹤云程道。</p>
依旧还是那种——让无邪鬼火四冒的淡淡语气。</p>
“哑巴带回来的，哑巴照顾，三爷，你要是给钱，让他推磨也不是不行，记得把钱打我卡上，回头我将卡号给你。”</p>
黑瞎子十分不要脸的道，成功获得全场人鄙夷的目光。</p>
但他丝毫不在意，笑嘻嘻的继续道：“至于兰错，还是我和毒药去吧，来都来了，正好欣赏欣赏戈壁风光。”</p>
完，他转头看向阿宁，“车钥匙给我一把。”</p>
阿宁直接将挂在腰间的车钥匙甩给他。</p>
“黑色的那辆路虎，时间不等人，早点找到东西回来。”</p>
“老板了算。”</p>
黑瞎子笑了笑，轻拍了一下张启灵的肩膀。</p>
“我们走了哈！你就留下来好好照顾三爷吧，我看他有很多话要跟你。”</p>
营地都是阿宁的人。</p>
无邪这子肯定是不会走的，不能将他一个人留在营地里面。</p>
张启灵听出他的潜台词，微微颔首，算是回应。</p>
而黑瞎子和鹤云程一路将车开到定主卓玛的村子——兰错。</p>
幸运的是即便是经过了二十年，这个村子都还有人在居住。</p>
不过人也不多。</p>
一共就四户人家，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瓷片的下落。</p>
只是</p>
鹤云程的视线透过院门，看到堂屋正在交谈的几人，不自觉眨眨眼，搭上黑瞎子的肩膀。</p>
“瞎子，我觉得我可能是出现幻觉了，是不是你刚才在瓜子里面给我掺致幻药了？”</p>
“你在胡八道点什么玩意儿，瞎子我可是新时代好公民，拥有身份证的那种，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p>
黑瞎子不满的道：“我一般都是直接一击毙命的。”</p>
“也对。”鹤云程赞同的点点头，又问道：“现在怎么办？”</p>
黑瞎子的视线在周围打量一圈。</p>
“你想办法搞出点动静，吸引他们的视线，我趁他们不注意将瓷片偷了，动作要快，别让他们俩破坏计划。”</p>
“行。”</p>
鹤云程点头，视线落在停靠在院子中央的摩托车上，眼眸转了转。</p>
没有犹豫，直接三步并两步的绕到屋子后面。</p>
随即，身轻如燕的跳上了瓦片屋顶，趴在屋顶上。</p>
腕的三角镖朝着油箱盖射出，只是那么一瞬间。</p>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油箱盖子便被打开了。</p>
三角镖快速收回。</p>
他看向蹲在院落右侧的黑瞎子，对着他打了一个势。</p>
便摸出身上的打火，将扣掰烂，使其火焰不灭。</p>
直接瞄准扔进了油箱里面。</p>
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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