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程疑惑,“我们?”</p>
花不会是想要翻刚才的账吧?</p>
解雨臣‘嗯’了一声,视线紧紧盯着前方路段,见绿灯亮起,便踩下油门,道:</p>
“我今天其实有点不爽。”</p>
解雨臣的坦诚并不稀奇,鹤云程已经习惯了。</p>
可他原本以为吃醋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他们俩的身上。</p>
但既然解雨臣出来了,那他就不能不理。</p>
鹤云程转头去看他,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侧脸,没有一丝表情。</p>
这其实是解雨臣正常的放松状态,但没有了那股亲和力,便显得沉闷肃杀起来。</p>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是因为我今天去找疯狗陈,没有和你吗?”</p>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p>
解雨臣转着方向盘,还有什么原因呢?他却没有再了。</p>
鹤云程默默注视着他的侧脸,突然福至心灵,便笑着解释:</p>
“我最近一直在家里研究新药剂,没有给你发消息,是知道你最近忙,怕打扰你,今天出来也是因为那条疯狗有正事讲。”</p>
“什么正事?”解雨臣又问,“你接了他的活?”</p>
“那倒不是。”鹤云程道:“是解家的事情,要不是他联系我,我都还不知道解家盘口出事了,你怎么也不和我一声。”</p>
这下轮到鹤云程反问了。</p>
解雨臣一噎,缓缓道:“我怕你担心,这点事我自己能处理好。”</p>
“而且老是用你的名头去镇住那些人,以后我在解家的威慑力会大大的减。”</p>
他倒也直言不讳,并不认为鹤云程会因为这点事生气。</p>
鹤云程确实不会生气,反而对解雨臣的做法颇有赞同。</p>
解雨臣年少时,自己出入解家,帮忙震慑那些脚不干净的伙计儿,是因为他还没有立起来。</p>
现在,解雨臣立起来了,自己就该慢慢退场了。</p>
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因他而起的,也应该由他来解决。</p>
于是,他便道:“疯狗陈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会将人撤走,也不必多为难。”</p>
“要是他们下次还敢来,你也不用下留情,直接处理了。”</p>
“我知道了。”解雨臣道。</p>
两人的谈话比起吃醋解释,更像是一场公式汇报。</p>
你问我答,我问你答,彼此得到答案之后,便各自安好。</p>
足够坦白。</p>
也足够匮乏。</p>
偏偏两人都没有意识到问题,也许是意识到了但却习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转变。</p>
车越开越偏僻,鹤云程瞧着车窗沿途掠过的风景。</p>
不像是回院的路,倒像是回解雨臣四合院的路。</p>
不过他没有作声。</p>
对于他来,回哪里都一样,总归解雨臣不会将他拉去卖了。</p>
——————</p>
解雨臣进房间之后便开始换衣服,而鹤云程坐在床边静静的注视着他。</p>
眼神里全是对那具漂亮清瘦带点薄肌的身体的欣赏,没有一丝不晦。</p>
这才是最糟糕的。</p>
解雨臣余光忍不住的瞟向他,上的动作不断放慢。</p>
直到他将一直拿在上的衣服套上身。</p>
鹤云程这才惊奇的发现,那居然是一条裙子!</p>
他当即站起来拽住解雨臣的臂,“穿穿这个做什么?”</p>
鹤云程没将裙子两字出来,尽管他知道儿时那件事,比起之后的任何一件事,都不能称为解雨臣的伤疤。</p>
但那是他唯一一件真真实实亲伤害到解雨臣的事情。</p>
在他无比清醒,理智,冷静的情况下做出的最有利的决定。</p>
解雨臣静静的与他对视,突然就笑了。</p>
这是一整天鹤云程见他笑得最开心,也是最真实的一次。</p>
再露出点破绽吧,先生,让我知道你也在意我。</p>
鹤云程却不懂为什么,只是固执的拽住解雨臣的臂,不让他继续动作。</p>
这更像是他的伤疤,一道唯一名为‘后悔’的伤疤。</p>
解雨臣任由他拽住自己的臂,顺势往前一步,揽住他劲瘦的腰身,耐心的解释道:</p>
“我不是跟你过了吗,我要去试探吴邪,肯定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去,现在唯一和他们有接触,还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就是秀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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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某种安抚。</p>
鹤云程明白他的是对的,逐渐松开,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轻轻的‘哦’了一声。</p>
没有任何敷衍的意味。</p>
他又重新坐回床边,安静的注视着解雨臣穿好裙子,整理假发戴好人皮面具,紧接着,在他的面前转了一个圈。</p>
“怎么样?好看吗?”</p>
是秀秀的声音,问的不是像不像,而是好不好看。</p>
鹤云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仿佛要通过那薄薄的一层面皮看到被藏起来的解雨臣。</p>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袭长发的解雨臣。</p>
“很像。”</p>
鹤云程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顿了几秒,突然道:</p>
“我当年其实有后悔过。”</p>
后悔过,但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p>
而这一点,解雨臣也清清楚楚的知道。</p>
他蹲下身,臂轻轻搭在鹤云程的膝盖上。</p>
上目线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鹤云程。</p>
“没有什么可后悔的。”</p>
解雨臣想起那堆被自己亲烧掉的裙子衣服,笑道:</p>
“事情都过去了,再提起也没有什么意思,现在就很好。”</p>
“现在就很好。”鹤云程重复了一遍,“可是我总觉得你对现在的生活不太满意。”</p>
他伸出在解雨臣的假发上摸了摸,很粗糙,没有他的真发柔软,感不是很好,便收回了。</p>
鹤云程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p>
但他就是觉得解雨臣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身上都压抑着一种隐隐不安感。</p>
他俯下身,将脑袋搁在解雨臣的肩膀上,抱住他,低声道:</p>
“我一直想要问为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p>
结结实实的拥抱。</p>
解雨臣一直都觉得拥抱是比亲吻更让人安心的动作。</p>
伸出拍拍他的后背,直接拥着人,坐在他的腿上。</p>
“我总觉得我们应该更亲密一点。”</p>
建立高墙的敏感孩,需要很多很多纯粹,不掺一丝水分的爱,来填满整个城池。</p>
有时候,解雨臣也在疑惑先生对自己是爱多一点,还是藏在爱里面的妥协多一点。</p>
如果没有那天的事情,他还会爱自己吗?</p>
会。</p>
解雨臣知道这个答案。</p>
他能感受先生的爱,但是对于他来,远远不够</p>
他清楚的知道这段感情,还没有达到心目中的标准。</p>
“该怎么亲密一点?”</p>
“我也不知道。”</p>
文字有时太贫瘠,而那些藏在身体里面的感情又太波涛汹涌。</p>
鹤云程问该怎么亲密一点,解雨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他没有标准答案。</p>
只知道不够。</p>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加上身边的人都是单身狗,没有什么可以取经的经验。</p>
这就导致两人在相处上,除了多一些本能亲密动作之外,也不知道怎么去培养更加亲密的状态。</p>
于是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就好想叹一口气。</p>
解雨臣摘下人皮面具放在床上,一瞬间就觉得有点累。</p>
于是,便像充电一样,将鹤云程紧紧抱紧,感受到他的心跳声,轻轻开口。</p>
“我突然又想当孩了。”</p>
十七岁的解雨臣不想当孩,但二十五岁的解雨臣又想当孩了。</p>
但不是想回到过去,而是贪恋先生将他当孩的感觉。</p>
好在鹤云程不算笨。</p>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将话题转到这上面。</p>
但还是安抚性的摸摸他的脑袋,珍重又心翼翼。</p>
“你在我这里,永远都可以是孩。”</p>
“解花。”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