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p>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一室凌乱的房间又恢复整洁的模样。</p>
清脆的敲门声短促的响了三声。</p>
解雨臣打开门将酒店服务送的早餐端进来，随放在电视柜旁边的方桌上，又将电视打开，调成新闻频道。</p>
新闻播报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起，在酒店听新闻广播，很少有人做的出来。</p>
随即，他转过头看向在阳台抽烟的某人，径直走过去。</p>
推开严丝合缝，不给冷空气留会的玻璃门，站在那人的身边。</p>
鹤云程正在注视着，被霜雪覆盖的城市建筑。</p>
他听到了敲门声，原本是打算等抽完烟再进去的，但没想到解雨臣会直接出来。</p>
他移转视线落在解雨臣的身上，黑色裤子搭配一件灰色的针织毛线衣，削瘦的身躯被藏了起来。</p>
“感冒药可苦了。”他提醒着解雨臣。</p>
而解雨臣则是垂眸盯着他指尖正在燃烧的火星头，挑挑眉，双环胸靠在阳台栏杆上。</p>
“你给我调个不苦的。”</p>
合理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p>
鹤云程笑了笑，“没有。”</p>
话音落下，解雨臣便将他指尖的烟顺了过去。</p>
“没有就没收。”</p>
他将燃烧到一半的烟塞进自己的嘴里，浅浅的吸了一口，便吐出烟雾。</p>
鹤云程猜测他甚至都没有过肺，只是单纯的吸一口，过了一遍口腔。</p>
对面人嘴里吐出的烟雾，不心喷洒在自己脸庞。</p>
鹤云程笑意加深，搂住他的腰身，收紧的针织衣勾勒出曲线。</p>
他将解雨臣嘴里的烟抽出来扔在地上，一脚踩灭。</p>
浅浅的和他接了一个吻，才松开他，轻声道：“进去吧。”</p>
解雨臣也笑了，拉住他的进入房间内，玻璃门再次被紧紧关上。</p>
房间里开着热空调，被冷空气侵袭的身体逐渐回温。</p>
两人在方桌边落座。</p>
桌面上摆放着两份杂粮煎饼，两个鸡蛋，一杯豆浆和一杯美式黑咖啡。</p>
新闻联播已经结束了。</p>
鹤云程拿起遥控器找到戏曲频道，咿咿呀呀的声音传遍整个房间。</p>
解雨臣看他一眼，将美式黑咖啡推到了他的面前。</p>
又拿起自己的豆浆抿了一口，慢悠悠的道：“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p>
“提提神。”</p>
鹤云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垂下眼眸盯着煎饼，没动。</p>
又抬眼偷瞟了一眼解雨臣，犹豫半晌才道：“我等会就要走。”</p>
解雨臣盯着他，仿佛早有预料，表情都没有变一下，轻轻的‘嗯’了一声。</p>
“不问我去哪里吗？”鹤云程有些郁闷。</p>
解雨臣撩起眼皮看他，“去哪里？”</p>
“长白山找青铜门。”鹤云程道：“我要送侍童进去，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约定。”</p>
解雨臣点头，“我知道了。”</p>
你知道了？</p>
这么淡定？</p>
鹤云程提心吊胆的，都做好被解雨臣严刑逼问的准备了。</p>
却只得到了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于是更加提心吊胆了。</p>
不会是刘丧那臭子早就卖了自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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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送她到门口，我不会进去的，应该很快就会回来。”</p>
鹤云程继续道：“行李箱我就不带走了，里面都是给你带的东西，黎簇那边应该要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我大概会带人直接到汪家基地和你们汇合。”</p>
解雨臣默默的听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p>
他其实早就知道，先生不是单纯的来找自己。</p>
先生没有那么冲动的。</p>
都是再理智不过的人，怎么会被想念冲昏头脑，肯定会有什么事情。</p>
只不过自己倒是没想到侍童的目标是青铜门。</p>
解雨臣又想起黑瞎子在计划开始前，突然被治愈好的眼睛。</p>
难道这就是代价？</p>
能瞒自己这么多年，会这么简单吗？</p>
解雨臣想到这，不自觉轻哼一声，将空杯放在桌面上。</p>
“先生是个有计划的人，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就按你的做吧。”</p>
鹤云程紧了紧喉咙，下意识咬了一口里的煎饼，含糊道：</p>
“要不，你再多问问我吧，不定我都招了。”</p>
“有问必答环节？不来。”解雨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p>
非要自己将问题摆出来，先生才会将答案填上去，还不一定都是正确的。</p>
他才不要！</p>
鹤云程一噎，他对解雨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p>
但要是自己将血誓出来，面前这人肯定要气个半死了。</p>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p>
鹤云程咬咬牙，想要直接出来死个干脆。</p>
裤兜里的铃声突然响起，汇聚到心口的勇气被打散。</p>
他看了一眼解雨臣，有些郁闷的将摸出来。</p>
看着屏幕里跳动的电话号码，他‘啧’了一声，接通电话。</p>
“老不死的，温柔乡躺够没有？”电话那头侍童暴躁的嗓音传过来。</p>
“我都冻僵了，给你半个时，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自己走了！”</p>
“走个屁，你是阎王爷吗？五更人死，三更就催。”鹤云程神色不耐，“没有我，张海客能带你进去才见怪！”</p>
“快点！”</p>
“知道了。”</p>
鹤云程将电话挂断，再次看向解雨臣，但却被他打断。</p>
“快吃吧，别让孩等太久，现在是特殊时期，有什么等你回来再给我吧。”</p>
解雨臣笑得温柔，好似真是一朵解语花柔声细语。</p>
但鹤云程心里苦涩更甚，知道自己没有会了，在心里暗骂侍童的电话，来的实在不及时。</p>
逃避技巧。</p>
他明明都想好了，现在坦白，解雨臣就算是气，也只是气一阵，不定等他回来之后，早就消气了。</p>
现在倒好，这一趟回来可有的磨了。</p>
侍童！</p>
他恶狠狠咬了一口煎饼，又将剩下的咖啡一口气灌下肚。</p>
坐在他对面的解雨臣眼观鼻鼻观心，对于他的动作视而不见，只是默默的扬起一抹笑。</p>
虽然不知道先生和侍童的交易具体是什么。</p>
但能让他瞒着自己，怕自己生气的，无非就是他这个人。</p>
解雨臣思此，眼眸暗了暗。</p>
但既然现在敢坦白，那就明先生有把握消除影响，不过既然瞒着自己。</p>
那等先生回来，自己会慢慢给他算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