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亦秋看她的目光转为爱怜，轻抚她头上的青丝，寄予了期待：“自然来女子，都希望嫁个如意郎君。你才貌双全，必定能匹配世间最尊贵的男儿。晋王有才能，是皇后养子，前途不可估量。你若能成为晋王妃，不止是你心愿得了，更能提携家族飞升，弟弟日后也能得你庇护，青云直上。世家大族，利益荣辱相连，所以你要努力。”</p>
“母亲，女儿知道了。女儿现在就去练习。以期在才艺表演上一鸣惊人，天下知晓！”</p>
苏婉如很听话，回绣楼开始练习。</p>
卢亦秋在庭院里，听见楼上急促跳跃的琴声，仿佛千军万马在厮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p>
一个丫鬟进来：“夫人，卢氏丝绸店、茶叶店的掌柜来了，是有些数目对不上，要与夫人对账。”</p>
卢亦秋略显惊讶。</p>
这两家店铺是娘家的人在京城开的，她往里面投了钱，年底对账，若有盈利，她也分一些。</p>
平时府里所用的丝绸、茶叶俱从店里取，有时银子周转不过来，直接从店里领钱，到月底对账后才把账目填平。</p>
怎么现在才月中，就对账了？</p>
卢亦秋觉得不对劲了，等人到了，拿出账目一对，发现这个月苏府在丝绸店、茶叶店赊了三千两银子。</p>
卢亦秋大吃一惊，：“上月府里只在你们店里一共赊了五百两，这月怎么猛增至三千两？”</p>
茶叶店掌柜道：“我在盘点时，也觉得数目太大了，总觉得不妥，便来和姑奶奶对账目。”</p>
丝绸店掌柜接话道：“姑奶奶，府里也派人到我店铺赊了银子，足足有两千两，莫非姑奶奶府上开支大，银子周转有问题？”</p>
“没这回事！府里的一切数目开支都维持着平衡，即使没钱，也不至于去娘家店铺里赊银子！”</p>
两个掌柜对望一眼，彼此都惊疑，丝绸店掌柜：“姑奶奶，确实是府里的人赊的。”</p>
“是谁？我看谁这么大胆，没有我命令竟然敢去店里赊银子！”卢亦秋动怒了。</p>
“是府上的二夫人。”</p>
“什么？”</p>
轮到卢亦秋诧异了：“我没有让她去店里赊银子。”</p>
“可二夫人是姑奶奶让她去的，府里最近开支大，周转不过来，十天后就补上，这不十天过去了，我们见银子没补上，没法跟大老爷交代，便来问姑奶奶该怎么处理。”</p>
卢亦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气血上涌，这个许芝兰胆子真大，脸皮真厚，冒自己的名义去自己娘家店铺赊钱，不止丢了苏府脸面，还丢了自己脸面！</p>
怪不得先前开支削减，最近突然恢复，原来是拿自己娘家的银子去填府上亏空，还成全了她许芝兰的名声！</p>
实在太过分了！</p>
卢亦秋当即命人喊许芝兰过来。</p>
许芝兰进来后，一眼瞅见厅里两个笼规矩站立的两个男人，她记性忒好，立刻就认出是卢氏丝绸店与茶叶店的掌柜。</p>
毕竟从这两家店铺拿走了三千两巨款，自然印象深刻。</p>
“大嫂，你这么急把我喊过来，是什么事？”</p>
“你来得正好，我问你，你为何打着我的名义在我娘家的丝绸店、茶叶店赊走了三千两？”卢亦秋不跟她废话，直奔主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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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回事。”许芝兰直接否认。</p>
卢亦秋差点气翻：“你还敢否认？那这两个人你认得吧？”</p>
“不认识。”许芝兰很坦然地摇头。</p>
轮到这两个掌柜惊讶了，丝绸店掌柜：“二夫人，你怎么不认得我？十天前，你明明在我店铺里赊走了两千两！”</p>
“对，你也在我的茶叶店赊走了一千两！”茶叶店掌柜。</p>
“没有，完全没这回事！”许芝兰抬起头，不屑于看他们。</p>
“你怎能否认？你那天分明赊走了银子！”丝绸店掌柜激动起来，他的店铺被赊走的银子最多，也就是损失最大，万一拿不回来，这笔亏空得他填，他哪里这么多钱?</p>
“你们总是我赊走了银子，证据呢？”许芝兰反过来质问他们。</p>
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无奈焦灼，还有后悔。</p>
当时没有让许芝兰签字啊！</p>
现在对方矢口否认，完全拿她没办法。</p>
许芝兰瞧见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没有证据，她得意地：“没有证据是吧？那你怎么证明是我拿？”</p>
丝绸店掌柜哭丧着脸：“二夫人你不能这样做啊，你分明拿了，当时让你签名，你大发脾气不签，现在反过来没证据，这不是坑我吗？”</p>
“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若有证据，拿出来，证明是我拿了，我马上归还。若没有证据，你们这是污蔑！”</p>
卢亦秋见此，大概明白了，许芝兰在耍赖。</p>
她当立断，挥让两个掌柜先回去，账目她会处理好。</p>
等人走了，她转身冷冷地看着许芝兰，一步步地走向她，气势凌人。</p>
许芝兰被她吓得一步步后退。</p>
“大嫂，你想做什么？”卢亦秋一言不发的样子甚为吓人，许芝兰心脏砰砰跳。</p>
“弟妹，你缺钱可以跟我，没必要耍这种段！”卢亦秋何等的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许芝兰的意图。</p>
许芝兰还在抵赖：“大嫂，我冤枉啊，你知道我的，胆，没心眼，怎么会在你面前耍段？”</p>
“你还不承认？你以为没赊账没签名就可以赖账吗？这是三千两银子！你不止让我在娘家面前丢脸，还让叔丢脸！”</p>
许芝兰也知道无从抵赖的，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时把心一横，豁出去了：“是，是我拿了又怎么样？这钱花在我身上吗？花在大家身上！你那个周嬷嬷亏空了厨房那么多，你们吃的喝的用的，全部要最好的，可我没那么多银子！公中又不支出，我走投无路，才想出这种法子！我也是被迫无奈的！”</p>
卢亦秋眸光闪闪，在确认她话真假，许芝兰被她逼视得心虚低头。</p>
“现在还剩多少银子？”</p>
许芝兰迟迟疑疑地伸出一个掌。</p>
卢亦秋问：“五百两？”</p>
“五十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