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做生意（求月票）</p>
周奕心，我还用听嘛，上一世下岗潮那些事，自己历历在目啊。</p>
但这话没法，只能点了点头含糊地：“确实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总之情况不容乐观。”</p>
周建国脸色大变，儿子现在在市局，自然能接触到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那听到的消息必然是靠谱的。</p>
“应该轮不到我跟你妈吧，毕竟我俩都这么多年工龄了，厂里不会这么对我们的。”</p>
“不对，我跟你妈双职工，万一厂里必须有一个下岗呢”</p>
“实在不行就让你妈下岗吧，好歹我工资比你妈高点。你妈下岗了还能摆个摊给人缝缝补补赚点菜钱。”</p>
周建国嘀嘀咕咕着，夹着烟的都明显颤抖了。</p>
这不怪他，他们这一辈人，从到大都是活在计划经济里面的，很多人从参加工作开始就一直在同一家厂、同一个岗位上，一辈子都一成不变。</p>
突然告诉他们你得下岗了，你没工作了，没大锅饭吃了。绝大多数人会都会两眼一抹黑，感觉天塌了一样。</p>
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了岗，自己一把年纪了该何去何从，该怎么赚钱，怎么吃饭，怎么活下去。</p>
周奕本来想，“事情可能比你想得更严重”，但还是没忍心这么。</p>
握住父亲微微颤抖的腕：“爸，没事儿，下岗就下岗，现在是市场经济了，以后会有很多挣钱会的。”</p>
周建国点点头，但不是认可他这话，而是：“嗯，还好你现在的工作好，不用我们操心了。我跟你妈勒紧裤腰带总有办法的，你爷爷反正有退休金。”</p>
“他们不会把退休金也给停了吧”父亲担忧地问。</p>
“退休金是国家发的，跟厂里没关系。”周奕。</p>
父亲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p>
“爸，我的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自己注册个公司做生意吧。”</p>
“啊”周建国以为自己听错了。</p>
“儿子啊，你这市局的工作好啊，多少人做梦都进不去呢，你可别冲动啊。可千万别学你三叔啊，你三叔那是从会折腾”</p>
“爸，我不辞职，你放心吧。我的做生意，不是我做。”</p>
“啥那那是谁啊”</p>
周奕：“当然是你啊，难不成还让我妈做啊”</p>
周建国的头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周奕都看到残影了。“不行不行不行，我就会开叉车，我哪儿能做生意啊。顶多要么去买辆二的卡车，我去给人拉货吧，也能挣点钱。”</p>
“爸，你相信我，我有计划，而且上回三叔回来，我都跟他好了。”</p>
周建国一愣：“啥时候的啊，咋没听你三叔提起呢”</p>
“这不重要，爸，总之你听我的就行。明天我请个半天假，你跟我抽空去趟工商局，咱先把注册公司的续办一下，后面的事情到时候你听我的安排就行。”</p>
“这能行吗”</p>
“咋的，不相信你儿子啊”</p>
“不是，就是自个儿做生意，那咱做啥啊”</p>
周奕神秘一笑：“别急，等过几天厂里闹了，你跟我，我再告诉你怎么办。”</p>
周建国点了点头，重重地抽了口烟，顿时觉得这中华烟也不香了，有种食不知味的感觉。</p>
“爷俩唠什么呢饺子快好了，去坐吧。”姑姑笑着。</p>
“好，爸，走吧。”周奕招呼道。</p>
姑姑看了周建国一眼：“大哥这是咋啦，一脸苦大仇深的。”</p>
“没事没事。”周建国强颜欢笑道，不忘用力把烟抽完，把烟屁股给掐灭。</p>
大圆桌上，全家人围坐了一圈，其乐融融。</p>
“嫂子，我妈你在宏城大学读书”赵敏问一旁的陆霜。</p>
陆霜脸红了下，嗯了声，低头吃饺子：“你叫我霜就行，我跟你哥不是那关系”</p>
赵敏隔着陆霜拍了下周奕的胳膊道：“哥你啥情况，你是没跟我嫂子表白过么。”</p>
周奕反拍了下她的脑袋：“是饺子不够你吃了是吧，屁话这么多，让你妈多给你加一碗。”</p>
“不要，我减肥呢。”</p>
姑姑用筷子戳了戳闺女道：“你啊，要是也能像霜那样考上宏大这么好的学校，那就是你们老赵家祖坟冒青烟了，你爸晚上做梦都得笑醒。”</p>
“那估计这青烟是冒不了了，我们老师了，至少得是年级前二十才有希望考宏大，我这都五十名开外了，你们想啥呢。”赵敏着扭头问陆霜，“嫂子，你上高中那会儿年级排多少啊”</p>
陆霜咬了咬筷子，知道这姑娘是铁了心这叫了，没再辩驳，道：“差不多前五吧。”</p>
赵敏吓了一跳，一脸的惊讶加崇拜。“那我哥可配不上你，我哥上高中那会儿学习就那么回事儿，还没我好呢。要不他怎么会去上警校的，就是考不上好的大学嘛。是不，哥”着冲周奕嘿嘿笑道。</p>
这时姑姑突然灵一动：“哎，要不霜你给敏敏补补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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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怕教得不好。”</p>
“怎么会，你可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啊。”姑姑兴奋地，“你看敏敏是周奕的表妹，那不就是你的表妹嘛。现在都四月份了，她还四百多天就得高考了，得抓紧了啊。你给她好好补补，改天让她也能考上宏大。”陆霜觉得心怦怦跳，扭头偷瞄了周奕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p>
周奕误解了陆霜看自己，对姑姑：“那姑姑你可得掏补课费啊，现在请好的家教可贵了。”</p>
姑姑一愣：“啊，还要钱呐”</p>
张秋霞也赶紧开口道：“周奕你咋能问你姑姑要钱啊，不都是一家人嘛。”</p>
陆霜知道周奕误会了，赶紧连连摆道：“不要钱不要钱。”</p>
赵敏一把抓住陆霜的笑着：“那谢谢嫂子。”</p>
然后把自己盘子里没动过的饺子往她盘子里拨，“嫂子你多吃点。”</p>
坐对面的张秋霞看着陆霜，满眼的满意。</p>
一扭头，看见自己丈夫沉默不语，用胳膊肘推了推，“你这是咋啦，多高兴啊今天。”</p>
“没事，高兴，高兴。”周建国勉强笑了笑。</p>
吃完饭，陆霜主动收拾起碗筷，张秋霞不让，争了好一会儿，周奕直接把碗筷都端进了厨房，撸起袖子道：“都坐着，今天我来洗碗。”</p>
赵敏提鼻子闻了闻：“哥，要不你先把自己洗洗吧，都馊了。”</p>
“你给我过来，一起干活。”周奕着，像抓鸡一样把赵敏抓进了厨房。</p>
陆霜笑得枝乱颤，跟着也进了厨房：“还是我来吧，让敏敏去玩吧。”</p>
张秋霞掏出一袋瓜子，和姑子开始嗑瓜子。</p>
两人看着厨房里的三人，满脸堆笑。</p>
“看这样子，你家周奕跟霜有戏啊。”姑姑。</p>
张秋霞乐得嘴都合不拢：“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啊。”</p>
“霜这姑娘真好，朴素、勤快、还懂事儿。比起那个法医更适合你们家周奕。”</p>
“那个当法医的姑娘倒是长得挺好看的，可这工作不吉利啊。而且我问过周奕，她爸是当官的，好像还不。”</p>
“是嘛，那可不行，咱老百姓找个当官的，门不当户不对啊，人家会瞧不起咱的。”</p>
张秋霞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人家有钱有势的，我家周奕可不能给人当上门女婿，你们老周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p>
姑嫂俩有有笑，瓜子嗑得乒乓响。</p>
厨房里，赵敏被周奕赶了出来，因为她不好好干活，还尽捣乱玩水。</p>
然后就剩下周奕和陆霜了。</p>
“周大哥。”陆霜轻声喊道。</p>
“嗯”正忙着刷碗的周奕回头。</p>
陆霜笑着：“我好像好久没有像今天那么开心了，谢谢你。”</p>
周奕把湿往身上擦了擦，犹豫了一秒钟，还是伸轻抚了下陆霜的头发道：“放心，以后都会的，我保证。”</p>
“嗯。”陆霜的眼眸里，仿佛有一汪秋水被吹起了波澜。</p>
这个动作，被门外的张秋霞和周爱华捕捉到了，两人对视一眼，满脸姨母笑。</p>
收拾完一切，姑姑家没有着急走，本来就是周日，也是难得聚在一块儿。</p>
长辈们在一起，自然而然免不了要些家长里短的事儿，尤其是老二家。</p>
周奕不想参与他们的讨论，就搬了三张凳子去阳台晒太阳。</p>
陆霜告诉他，在他不在城里这几天，自己已经去税务局报到过了，后续的事情也安排好了，税务局那边的领导明里暗里地打听她跟吴支队是不是亲戚。</p>
“我我不是吴支队的亲戚，他们都不信。”陆霜。</p>
周奕笑了笑，废话，虽只是个打杂的实习生，但托关系进来的，有几个能是非亲非故的。</p>
“下回要是再有人问你，你就吴支队是你老舅。”</p>
“啊，这不合适吧”</p>
“没事儿，吴队不会有意见的。”周奕之所以这么，是因为他知道职场上大多数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尤其是体制内，索性让陆霜扯个虎皮大旗，免得被人欺负。</p>
周奕扭头一看，表妹赵敏正在伸懒腰，一副懒散的样子。</p>
“敏敏，学校怎么样”周奕问。</p>
“学校嘛，就那样呗。”赵敏百无聊赖地，可眼神却有一丝闪烁。</p>
“没人欺负你吧”</p>
周奕的话，让赵敏脸色微微一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