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刀疤眼（求月票）</p>
男人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连退两步，背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p>
这条路不到一米五的宽度，两边都是居民楼房，所以光线比较差。</p>
那突然出现的黑影一把就将男人按到了墙上，限制住了他的行动。</p>
男人看清了黑影的脸，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大怒。</p>
居然是刚才看录像带不买的那个修理工。</p>
“我操”</p>
男人还没骂完，周奕的证件就亮了出来。</p>
男人懵了一下，立刻改口道：“原来是警警察同志啊，我没干啥坏事啊。”</p>
周奕松开，收回证件道：“双抱头，蹲下。”</p>
男人哎的答应了一声，立刻照办。</p>
“在哪个监狱服刑”周奕看他这双抱头蹲下的动作如此标准，就知道果然是去“进修”过的。</p>
“报告，是南明第一监狱。”男子回答道。</p>
“犯了什么事进去的”</p>
“偷偷东西。”</p>
“判了几年”</p>
男人抱在脑袋上的右竖起两根指道：“两年。”</p>
周奕点点头，从量刑上来看，不算很重。</p>
“放出来多久了”</p>
“一个多月，警察同志，我现在学好了，真没再犯事儿。”男人着，想站起来解释。</p>
周奕一瞪眼厉声道：“蹲下。”</p>
“哎好的好的，我蹲下。”</p>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p>
男人害怕地问道：“是因为我卖盗录像带吗”</p>
过去，录像带和后来取而代之的光盘，全国九成大概都是盗的，街头巷尾遍地都是，甚至很多店里卖的也是盗光盘。</p>
这玩意儿犯法肯定是犯法的，但因为金额、性质都很，警察基本上不会管，要管也是城管来管。真轮到警察管，那也不是这种摆地摊的虾米，一定是制造、批发这样的源头，涉案金额很大那种。</p>
周奕冷笑道：“盗录像带呵呵，你看我像傻子吗”</p>
男人立刻摇头：“不像不像。”</p>
“站起来。”</p>
男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p>
“把外套解开！”周奕一指对方那宽大的外套。</p>
男人顿时有些犹豫，但是看周奕眼神犀利，只能硬着头皮照办。</p>
衣服解开，男人这宽大的外套内侧，工缝制了很多大口袋，每个口袋里都塞着一盘录像带。</p>
周奕随抽出两盘来看了看，冷笑道：“哟，够劲爆啊。”</p>
录像带上面贴着不堪入目的黄色图片，还配了相当惹眼的片名。</p>
男人讪笑道：“还还行。”</p>
“你这，少有个十盘，够拘留十五天了啊。”周奕随口道。</p>
“啊，别啊警察同志，我这是一时糊涂，初犯。你看我这刚出摊，就被您火眼金睛给识破了，我还没卖过呢，我这顶多这算是未遂未遂。”</p>
周奕知道，对方绝对不可能是初犯，就冲察觉到自己不对劲收摊这点，不是老油条没这警觉性。</p>
当然，也是周奕故意让他察觉到的。</p>
“问你几个问题。”周奕。</p>
男人一愣：“啊啥啥问题啊”</p>
“在这边摆摊几天了”</p>
“我今天第一天出摊，真的”</p>
话音未落，周奕厉声道：“老实点，别以为我不知道！”</p>
男人一缩脖子，道：“四四天，可这黄色录像我真的是头回卖，前几天我卖的都是正经片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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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鬼呢！不过周奕对这不感兴趣，问道：“这几天，有没有在附近看到什么可疑的人”</p>
男人瞬间就明白了，眼前这个警察不是冲自己来的。周奕早从他的气质姿态上看出来，他就是个老油子，属于偷摸惯了那种，应该没犯过大案。</p>
要不然也不可能摆地摊卖黄色录像。</p>
至于他是绑匪盯梢的同伙的可能性也很低，因为如果盯梢的话，卖正常录像带就行了，外套里面再藏黄色录像带，完全就是画蛇添足增加风险，而且也不便于行动。</p>
但周奕找他的原因也很简单，物以类聚，有时候只有这类人才会注意到同样心怀不轨的人。</p>
“我想想啊，我想想。”男人道。</p>
“警察同志，我要是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来，算不算立功表现啊”</p>
“怎么还想讨价还价”当片警的时候，这种人见多了，周奕立刻作势要拽男人，“走，那回派出所慢慢聊。”</p>
男人瞬间急眼，连忙道：“别啊别啊，有话好。我看到最近有辆摩托车老在这附近晃悠，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踩点，因为那车总是停在背阴的、不容易发现的地方。”</p>
果然，蹲过大牢的人很容易闻到同类的气息。</p>
“看清这辆摩托车的车牌号了吗”周奕问。</p>
男人摇摇头：“那倒没，不过那车型号我认识，是幸福250，跟我隔壁邻居的车一样。”</p>
周奕有些失望，这个幸福250是八九十年代非常常见的一款摩托车，没有车牌号只有车型，要查起来完全是大海捞针。</p>
没想到男人又道：“不过我看见开摩托那人的长相了。”</p>
这句话，让周奕大喜，让男人赶紧。</p>
男人见周奕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道：“我当时肚子憋得慌，就找了个没人的旮旯方便方便，然后刚好看到这人摘了头盔在抽烟。年纪大概在四十出头，长得很凶，络腮胡子，右眼斜上方有道刀疤，右眼皮往下耷拉着。”</p>
“我一看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啥好人，就那长相那眼神，在我们号子里绝对是当大哥的主儿。他看见我了后，就把烟掐了然后戴上头盔开车走了。后面他就没在那个角落出现过，不过昨天晚上我在另一头又看见那家伙了，不过我当时戴着围脖儿，他应该没认出我来。”</p>
这个线索，属实是个意外收获。</p>
周奕现在就恨，这年头还没有犯罪画像技术，要不然把这家伙带回去做个犯罪画像，那收获可就大多了。</p>
不过按他的，这个摩托车脸部是有明显特征的，如果能通过刘建设的社会关系找到符合这个特征的人，那侦查方向就可以进一步缩了。</p>
鉴于这位黄色录像带贩子有着明显的“立功表现”，周奕没把他抓起来，而是当着他的面把所有黄色录像带踩碎销毁，然后警告他自己已经记住他的样子了，要是下回再被自己抓到，那就老账新账一块儿算账。</p>
男人赌咒发誓保证不会再犯，但是看向那一地被踩碎的黄色录像带碎片，眼里满是懊恼和惋惜。</p>
男人冲周奕远去的背影比划了个中指，声喃喃道：“真他娘倒霉，卖个黄色录像带还能碰上警察，改邪归正咋就这么难呢。”</p>
周奕没有再折返回宏城宝坻周围，防止暴露。</p>
他决定先去钱红星公司去取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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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蒋彪和陈严正在紧锣密鼓的调查刘建设的情况。</p>
刘建设是本地人，所以他的户籍资料很好查，他是宏城永定县苗桥镇的人。</p>
从他的户籍资料上来看，他的家庭关系比较简单，父亲死亡，母亲在世，还有一弟一妹。他是长子，今年三十二岁，离异，无子女。</p>
原本两人打算直接驱车赶往苗桥镇，但是陈严想到，刘建设家距离市区距离较远，而他作为钱红星的司，这样的工作应该需要他随时待命，并且不会像正常上下班一样有固定的时间。</p>
那住自己苗桥镇的家显然不太方便，因此认为他可能在城里租房居住。</p>
但户籍档案上并没有写，最终还是给周奕打电话，直接找了钱红星了解情况。</p>
钱红星听到周奕打来电话询问刘建设的信息，非常激动，以为是事情有眉目了。</p>
他确认了刘建设是在城里租房的信息，不过他也不知道具体地址，打电话问秘书，结果秘书公司资料只登记了员工身份证上的地址，没有让员工填写实际通讯地址。气得钱红星大骂人事是吃干饭的，要求明天就让所有员工都补齐信息。</p>
最后还是秘书想到了一个信息，钱红星有一回喝醉，是秘书和刘建设把他送回的家，当时钱红星在车上吐了。刘建设对秘书自己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家里有解酒药，可以顺路回去拿一下。</p>
不过当时秘书没下车，在车上照顾钱红星，具体哪个区她也不记得，只知道当时车停在了广兰街上，司刘下车后大概七八分钟就回来了。</p>
蒋彪和陈严得到这个信息后，一合计，决定兵分两路，因为周奕在电话里告诉了他们吴队被穿鞋，眼下人不够的事情。</p>
陈严驱车赶往刘建设的郊区老家，找他家人打听他的社会关系。</p>
蒋彪则去广兰街，想办法找到刘建设现在的住处，如果能直接找到刘建设本人自然是最好。</p>
为了避免蒋彪一个人孤身犯险，周奕给吴永成打了个电话，请他派人增援蒋彪。当然了，眼下能派的，也就是南湖派出所的人了。</p>
但周奕不知道的是，吴永成其实已经无人可派了。</p>
周奕在查到那个眼角带刀疤的摩托车之后，马上把信息告知了吴永成。</p>
吴永成立刻找了金磊，让他安排民警乔装后在以宏城宝坻为中心的附近搜寻这个刀疤眼，并走访调查可疑信息。</p>
九十年代，一个地级市的市内派出所，总共也就十几个人，去掉户籍警等职能人员，金磊只留了一个民警守在所里，避免有突发情况，其他人全部撒了出去。</p>
再度接到吴永成的电话，得知需要人去增援时，金磊二话没就答应了。</p>
可挂上电话就犯难了，想了几秒钟，金所长一咬牙，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起配枪就出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