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怀恨在心（求月票）</p>
周奕依稀记得，九七年的时候定期存款的利率，大概是五点多。</p>
两年期定期差不多在六个点上下，两万块钱就是两千四的利息。</p>
而赵伟承诺每季度付六百块利息，两年就是四千八，直接翻了定期的两倍。</p>
本来就是朋友，加上高额利息的吸引力，韩卫民就爽快的借钱了。</p>
但是赵伟只付了一次六百块，第二次的就没给了，原因很简单，经营不善，亏得裤衩都没了。</p>
很多时候就是这，借钱的时候是好兄弟，要钱的时候就成仇家了。</p>
韩卫民找赵伟催了很多次钱，最开始两人还留着面子，互相诉苦，反正就是一个要钱，一个没有。</p>
三番五次之后，这脸也就撕破了，韩卫民指责他不讲信用。</p>
赵伟更是绝，直接改口称自己没答应过什么利息，因为当时借钱的时候，借条上只写了金额和归还时间，没有写利息。</p>
韩佳佳他爸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可能当时不好意思开口让人补，因为借条是赵伟写的，吴永成他们后来也查看了笔迹，确认是赵伟写的。</p>
很显然，赵伟从一开始就有赖账的打算，所谓的每季度六百元利息，就是想把钱借到的段而已。</p>
赵伟借钱，是去年的七月份，已经半年多了。</p>
吴永成他们之所以把赵伟列为第一怀疑目标，是因为六一四案发生后，在查死者的社会关系时，最先锁定的就是赵伟，因为和韩卫民有明显的矛盾。</p>
而且更关键的是，在案发当天晚上，赵伟就跑了。</p>
但是没跑多远，第二天就被吴永成他们联合当地警方给抓了回来。</p>
问他为什么跑，他自己听韩卫民夫妇被杀的事情了，想着自己和韩卫民有经济纠纷，怕警察怀疑到自己头上，就打算出去躲一躲。</p>
只是最后经过调查，赵伟案发当晚在跟人打牌，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p>
因此排除了嫌疑。</p>
“这个姓赵的怎么这么无耻啊，我看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还钱吧！”程娇娇听完韩佳佳的话，气愤地。</p>
当然，韩佳佳的信息，其实还没有周奕知道的详细，因为周奕看到的是吴永成他们调查后的案件记录和审讯赵伟的笔录。</p>
韩佳佳完后，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周奕，等着他发表意见。</p>
周奕：“应该不是这个赵伟干的。从韩姐的描述来看，目前别是利息了，恐怕你们想把本金要回来都得走司法程序。这种情况下，赵伟完全占据了主动，被动的是你们。他只要不还钱，你们根本拿他没办法，他没必要多此一举来搞这种事情恐吓你们。”</p>
“他可能想吓吓佳佳他们，让他们别再找他要钱呢”程娇娇。</p>
“笨，你看那些放高利贷的，都是要账的找欠债的茬，泼油漆写大字报的，哪儿有欠债的对账主这样的。”徐俊杰。</p>
“有道理啊。”程娇娇点点头。</p>
周奕对韩佳佳：“关于赵伟欠钱的事情，我觉得是这样的。如果借条上没有写明利息的约定，单纯只是口头答应的话，你父亲其实很难证明这件事，就算告他也未必告得赢。重点还是把这两万块钱本金给拿回来，可以和赵伟坐下来好好协商一下，可以重新约定分期还款，减缓对方的抵抗心理。”</p>
“但同时也要明确告知对方，如果走到打官司这步，法院是有权强制执行的，到时候不仅钱得还，还可能变成失信人员，会记录在案，影响他一辈子。”</p>
韩佳佳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地着感谢。</p>
“除了这个赵伟之外，你家人还和什么人产生过矛盾吗比方，某些有过前科的人，亲戚或者朋友都行。”周奕引导式的问道。</p>
因为从六一四案的现场勘查情况来看，卸掉玻璃，掰弯铁条钻进去实施抢劫，且利用张桂兰威胁韩卫民打开保险柜，都表明干这事的是个老，否则不可能这么冷静。</p>
而且大概率是团伙作案，因为现场勘查发现，存在两种以上的凶器，刀和钝器。</p>
韩卫民是死于钝器击打头部，张桂兰是死于利器穿刺伤，且现场没有打斗痕迹。</p>
明两人是在熟睡中被控制的，没有反抗的会。</p>
而且单人作案携带两种凶器的可能性也较。</p>
这个问题上一世吴永成他们在调查的时候也考虑到了，于是重点对本市前科服刑人员进行了排摸调查，这个过程相当耗时耗力，因为现场只发现了半枚指纹。</p>
而在法律上，指纹要成为证据，是有一定条件的，必须满足十二个特征点才行。</p>
因此半枚指纹的作用很有限。</p>
所以周奕有意引导韩佳佳，就是想在她状态还很冷静的情况下，想一想还有什么容易遗漏的线索。</p>
他还是试图寻找一下韩佳佳的恐吓，和之后的六一四案有没有什么关联。</p>
毕竟他也不想到了六月份，跑去储蓄所后面蹲守，搞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p>
“前科是指坐过牢吗”韩佳佳咬着指甲低头想道。</p>
正在吃菜的程娇娇随口道：“陶聪不就坐过牢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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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韩佳佳疑惑地问。</p>
“你忘啦就上初中那会儿给你写情书那个，老是在放学路上堵你的。”程娇娇比划道，“隔壁班的，黑黑的，瘦瘦的，鼻子上有颗痣。”</p>
韩佳佳似乎在努力回忆，程娇娇对两人：“这就是美女的苦恼，追她的人太多了。”</p>
周奕问：“是不是你之前的，扒她家墙头，然后被她爸打的那个”</p>
“好像是吧，佳佳，是陶聪吗”</p>
“哦，我想起来了，他初中的时候外号是不是叫黑炭”韩佳佳。</p>
程娇娇连连点头。</p>
“我上个月还见过他呢。”</p>
“是嘛，什么时候”</p>
“哪天我不记得了，但就是在火车站，他拖着行李下车时遇到了。”韩佳佳笑着，“我都没认出来，是他主动跟我打的招呼。他现在长得好高了，就是还那么黑。”</p>
周奕问道：“这个陶聪，是因为什么坐的牢”</p>
六一四的卷宗里，没有关于这个陶聪的信息，周奕立刻警觉起来。</p>
“好像是偷东西吧，我也是听以前同学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p>
“韩姐，你跟这个陶聪，后面还有过接触吗”周奕问。</p>
“没有，当时我在工作，也不能闲聊太久，他就问我要了个电话号码，有空请我吃饭。但是后来没有再联系过。”</p>
徐俊杰突然啪地一拍道：“我知道了，肯定就是这个姓陶的。上初中那会儿他追你，但是没追成，还趴你家墙头被你爸打了，所以他就怀恨在心，报复你们。”</p>
“老周，怎么样，我这推理能力不错吧。”徐俊杰得意地问周奕。</p>
周奕心，听起来好像是有这么点意思。</p>
韩佳佳将信将疑地：“都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应该不至于吧”</p>
周奕：“虽然概率比较，但也未必就没这个可能性。有些人确实心胸比较狭窄，一些很的矛盾就会记恨好几年，最后情绪积压太重爆发，萌生出强烈的报复行为。”</p>
周奕没有举例子，生怕吓到韩佳佳，只是一条蛇就让她家都不敢回了，自己要是个杀人案，还不得把人吓到夜不能寐啊。</p>
“老周，你把这个叫陶聪的抓起来审一审，肯定是他干的。”</p>
周奕作势要打徐俊杰：“你当我盖世太保啊，抓就抓，什么证据都没有，抓你个大头鬼。”</p>
不过他还是仔细问了一下韩佳佳她们上的中学的名字，等明天回局里查一下前科人员的资料，看有没有相匹配的。</p>
后面边吃边聊，大概八点左右，徐俊杰去上厕所的时候把账结了。</p>
周奕提议程娇娇和韩佳佳以后可以随身带一瓶防狼喷雾，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自保，并且叮嘱她们有危险时千万不要和对方纠缠，而是赶紧跑，往人多的地方跑。</p>
吃完饭，程娇娇明显有意撮合周奕和韩佳佳，就提议让周奕送韩佳佳回去。</p>
但周奕借口自己最近接连办案太累了，婉拒了。</p>
周奕先行撤离后，程娇娇问韩佳佳觉得周奕怎么样。</p>
韩佳佳犹豫了下：“人倒是挺好的，但我感觉他可能对我没什么意思”</p>
“你呀，就是追你的人太多了，碰上一个不对你献殷勤的就觉得人家对你没意思了。人家是刑警，肯定稳重啊，哪像那些男生一样见你一面就上赶着追你啊。”</p>
“哪儿有啊。”</p>
徐俊杰笑着：“没事，下回再约老周一块儿吃饭。他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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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奕回到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了下宏城的服刑人员记录。</p>
周奕一条一条的找，看久了就头晕眼、眼冒金星，心里不禁感叹，宏城啥时候能紧跟时代的步伐，落实电脑资料库啊，要不然敲几下键盘一分钟就能搞定了。</p>
但想归想，该找还是得找。</p>
一直翻到了中午，把近几年服刑出狱的登记人员都查了一遍，也没找到这个陶聪的名字。</p>
“难道是程娇娇搞错了”</p>
这时兜里的大哥大响了。</p>
“喂，请问是周奕周警官吗”电话里一个女声怯生生地问。</p>
“韩佳佳”周奕有些惊讶。</p>
“周警官，好像真的是陶聪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