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没有证据（求月票）</p>
“那有没有可能，是姚芬芳和唐雪共同杀害了这个孩子呢”乔家丽问。</p>
周奕摇摇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有哪个妈会愿意女儿和自己一起动杀人的呢，出于保护自己女儿的目的，姚芬芳也不可能让女儿参与杀人，她会一个人搞定。”</p>
“那对唐雪而言，这孩子还是她生的呢，她下得去吗”</p>
“我们先不她年纪太，加上离异家庭自疏于教育，导致她的认知有限这一点。单从新生儿的角度来，反正我是看到过一篇研究，是很多产妇对新生儿最开始并没什么情感的，因为刚生产的激素变化原因，是生理性的。在过了一段时间后，激素恢复正常了，母爱才开始出现。”</p>
乔家丽没有孩子，但对周奕的话感到有些惊讶。“所以如果不是两个人实施的犯罪，那就明唐雪在生孩子的时候，姚芬芳应该不在家。”</p>
周奕点点头：“对，她每六天之中，会有两天上夜班，从晚上八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这段时间完全够唐雪做完所有事情了。”</p>
乔家丽恍然大悟：“哦，难怪你让石队去塑料厂查姚芬芳的考勤记录，原来你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p>
“姚芬芳的笔录里，唐雪生孩子是二月二十八号那天晚上，当天是周四。她第二天给唐雪请了假，在家休息，她则是上晚班。学校那边今天太晚了，只能明天再去核实了。”周奕叹了口气，“可惜没能找到那个孩子的尸体，无法判断死亡时间。”</p>
案发于二月二十八号，而警方打捞东海区是在三月二十五号，中间隔了整整二十五天。</p>
真的就像秦北海的那样，那段高度腐烂的肠道组织还能被打捞上来，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p>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吗</p>
刚才审讯的时候，周奕还问过姚芬芳，当时警方在打捞区化粪池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p>
她回答，那天自己恰巧不是白班，所以警察在打捞的时候，她就在围观人群里。</p>
当时她非常害怕，以为警察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后面听别人才知道，好像是为了找区里失踪的那个女人。</p>
但她还是被吓得一晚上没睡好，生怕警察来找她。</p>
直到听许家光被抓了，她才确定跟自己无关。</p>
但她还是精神紧张，导致这些日子来，工作屡屡犯错，被主管骂。</p>
所以当居委会通知她家里有事的时候，她才会表现得如此激动，因为突然跑回来算旷工处理，不光扣钱，回头还要被主管责骂。</p>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证据。”周奕叹了口气。</p>
话音刚落，石涛就回来了，直接掏出两张长条形的考勤表放在桌上。“我把姚芬芳上个月和这个月的考勤表都拿回来了，你看看。”</p>
周奕拿起来一看，是那种过去最常用的打卡上的。</p>
二月二十八号那天，早上七点五十二打卡上班，晚上八点零九分打卡下班。</p>
三月一号是转夜班，晚上八点整打卡上班，第二天早上八点零五分打卡下班。</p>
“好像没什么问题啊。”乔家丽看了一眼。</p>
石涛：“我还特意问了下，他们是生产流水线，一人一岗，别中间偷偷跑回家了，就是上厕所，也不能离开超过五分钟，否则就会出问题。”</p>
周奕放下这两张考勤表，若有所思，然后问道：“乔姐，唐雪的检查做了吗”</p>
乔家丽点点头：“查过了，结论是盆底肌损伤、宫颈口形态变化，确认有过生育行为。”</p>
“唐雪呢”</p>
“在三号询问室里。”</p>
“我去跟她聊两句。”周奕喝了口水，然后把自己桌上写有秦北海电话的纸条郑重其事地收好，往外走去。</p>
石涛看着周奕的背影问道：“乔，你有没有觉得，这周奕好像越来越像你们家吴队了。”</p>
乔家丽笑道：“石队，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p>
石涛一愣：“我努力啥”</p>
“周奕这么优秀，万一哪天就抢了你的位置呢。”乔家丽开玩笑道。</p>
“那不能，要抢也是抢老吴的。”石涛嘿嘿笑道，“我比老吴两岁，给年轻人让路应该他这个老同志先做表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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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推开三号审讯室的门，里面的唐雪坐在桌子后面，低着头，正在玩弄着腕上的链。</p>
发现有人开门，她立刻把两只都缩到了桌子</p>
周奕进屋，关上门，把一袋面包和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p>
“吃点东西吧。”</p>
唐雪没动，头发遮着脸，但透过头发缝隙，周奕发现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面包。</p>
周奕把面包和温水往她的方向推了推，道：“这面包还挺好吃的，里面有奶油。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食就会开心很多。科学上的法是甜食里的分可以快速提供能量，促进大脑分泌多巴胺，让人感到愉悦。”</p>
周奕的口气很随和，而且的事情也完全和案子不沾边。</p>
目的就是降低她的戒备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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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犹豫了下，伸拿起了面包，撕开外面的塑料袋，开始口口的啃了起来。</p>
周奕一眼就看到了她左腕上的那条链，确实是银色的，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像乔家丽的，跟路边店卖的没什么区别，只是上面有一个星形的挂坠。</p>
“我去，这么多年了，你们现在流行的还是这种样式的啊”周奕突然惊讶地。</p>
唐雪明显一愣，没明白他的是什么。</p>
“就你那链，我上中学那会儿，好多女生也喜欢戴这样的，看着好像差不多。你这个挂坠是星形的，还有爱心的，月亮的，我们那时候是有贩晚上在校门口摆摊卖的，五毛钱一根，好多女生都喜欢买这个。”</p>
周奕话音刚落，唐雪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嘴里带着哭腔连连道：“我这跟她们的不一样，不一样。”</p>
果不其然，这链有问题，大概率是某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p>
周奕故意把这得很廉价，而且是用与他人同化的辞，虽然没有直接攻击这条链，但却无形中贬低了它的价值。</p>
姑娘终究没什么社会经验，一下子就上当了。</p>
但周奕却还是装作惊讶：“是嘛，我看看。”着很自然地站起来凑了上去。</p>
这回，唐雪虽然有些畏惧，但没有再把缩起来。</p>
周奕看了看，点点头：“嗯，你还别，好像是不一样，看材质是银的吧”</p>
唐雪点了点头。</p>
“哟，那可不便宜，这个星星挂坠的做工也很好啊，真漂亮。”周奕着，随碰了下那个挂坠。</p>
但唐雪立刻像触电一样把缩了回去。</p>
只是周奕已经看到了，星形挂坠的正面，刻了一个字母，背面刻了一个字母。</p>
，应该是雪的拼音首字母，代表了唐雪。</p>
而这个，多半就是孩子的父亲。</p>
周奕坐了回去，继续夸赞道：“你不知道，我们那时候上学，老师不让学生戴贵重的首饰，容易丢。”</p>
唐雪没再话回应，连里吃一半的面包都放下了。</p>
周奕知道，她又变回了一只刺猬。</p>
“唐雪，你母亲是不是跟你，那个孩子被送走了”周奕无奈，只能继续回归到是非题的提问方式。</p>
唐雪低着头，点了点。</p>
“我们已经找到他了。”</p>
周奕这句话出口，唐雪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充满了惊恐。</p>
但只是一瞬间，她就立马又低下了头。</p>
然而，那一眼惊恐，已经明了一切。</p>
如果她真的认为孩子是被姚芬芳送走的，为什么会惊恐。可以是任何情绪，但绝不可能是惊恐。</p>
而她立刻低头这种躲避方式，也很明显，是姚芬芳教她的。</p>
姚芬芳决定为她顶罪，为她承担一切。</p>
但姚芬芳知道东窗事发那天，警察的盘问是不可避免的事情。</p>
她可以提前无数遍的演练背诵交代犯罪事实的过程，但唐雪这个年纪和阅历，不可能做得到。</p>
所以不开口就是最好的办法，只要打死不开口，只要姚芬芳咬死是自己杀了那孩子，唐雪就是安全的。</p>
这也是这起案子现在最大的困境，没有证据可以证明。</p>
别看周奕刚才在办公室里给乔家丽分析得头头是道，但这些都属于刑侦阶段的合理怀疑，并不能作为证据。</p>
法律只认证据，不认推理。</p>
周奕相信，正在对姚芬芳家做现场勘查的技术科，肯定会发现凶器和第一案发现场等关键证据。</p>
但这些只能证明这间屋子里发生过杀人行为，并不能精准的锁定，杀人的到底是姚芬芳和唐雪。</p>
这么久了，姚芬芳肯定会处理掉一切。</p>
所以需要她们两人的口供，和其他证据结合，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p>
而且姚芬芳主动承认了杀人的犯罪事实，周奕他们就没法对唐雪进行高压审讯，尤其以她的精神状态，就算高压审讯让她承认了犯罪事实。</p>
检察院和法院也会质疑口供的真实性。</p>
哎，明明是个不怎么复杂的案子，怎么就变得这么棘。</p>
周奕正暗自感慨，对面的唐雪突然主动开口了。</p>
而她的一句话，让周奕都有些措不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