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我们没错</p>
石涛这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都忍不住凑上来看。</p>
他拍在桌上的，是一张装在证物袋里的考勤表，月份一栏写的是三月份。</p>
但这张考勤表却不是姚芬芳的，而是一个叫姜桂的没听过的名字。</p>
“石队，拿错了吧”周奕问。</p>
石涛一挑眉毛道：“你把昨天姚芬芳那张三月的考勤表拿出来看看。”</p>
周奕照办，两张装在证物袋里的考勤表放在一起，一群人围着找其中的玄，石涛在一旁嘚瑟。</p>
“石队，你就直呗。这不就两张考勤表嘛，没什么不对劲啊。”</p>
“再看看，再看看。”石涛笑道。</p>
周奕仔细对比了下三月一号当天的打卡记录。</p>
这种考勤表，用的是卡片考勤，就是把长方形的考勤表从器的开口插进去，器就会根据表盘上的时间，用里面对应的滚轴时刻表在卡片上印上时间，属于九十年代最常见的考勤器。</p>
调好之后，精准度非常高，而且器会自动匹配日期和上下班的位置，不会搞错。</p>
缺点就是容易被代打卡，因为卡片不是随身携带的，而是统一制式的卡片，写上个人姓名，存放在器旁边，上下班的时候各自找自己的卡打上就行了。</p>
这也是之前乔家丽怀疑代打卡的原因。</p>
周奕发现，姚芬芳一号当天是夜班，八点整打的卡。</p>
由于器可以精准到秒钟，所以卡上显示的时间是20：00：6。</p>
而姜桂是白班，下班时间是20：00：。</p>
也就是，两张卡的打卡时间只差了五秒钟，基本就是打完一张卡就打另一张卡的顺序，因为考勤打卡和插卡需要时间。</p>
周奕挠了挠下巴：“石队，不会三月一号这天，这两张卡是同一个人打的吧”</p>
石涛微微一惊，“你继续。”</p>
“从打卡的时间来看，基本属于无缝衔接，有可能是上下班赶巧碰上了，但那样石队你肯定不会带回来。那就只可能是同一个人打的卡，要么是姚芬芳，要么是这个姜桂，但不管是谁，都明其中一人替另一个人代了班。”</p>
“但是，我们在审问姚芬芳的时候，她只了周五这天给唐雪请假，没自己当天找人代班了。”</p>
“而我们从班主任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证明，姚芬芳在唐雪请假这件事情上了谎，假不是当天请的，而是隔了一个周末后的周一才补的。”</p>
“姚芬芳为什么要在请假这件事上面谎如果前一天晚上，因为在家杀人碎尸导致精神高度紧张，忘了第二天向学校请假，之后再弥补，也合乎逻辑。但是在审讯的时候，在能够清晰详细地复述出整个作案过程的情况下，却偏偏错了请假问题，那就有点欲盖弥彰了。”</p>
“为什么她不是周一补的因为她心虚，因为她周五那天根本就不在家！她根本没法在周五给唐雪请假！她害怕我们对此提出质疑而露出破绽。”</p>
众人被周奕的分析吸引了，不再盯着桌上的考勤表，而是盯着周奕看。</p>
“而且不光如此，生孩子的时间，根本不是二月二十八号，而是三月一号。”</p>
有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p>
“如果第一天晚上，姚芬芳替女儿在家接生，然后杀人碎尸，在折腾了一晚上，在女儿极度虚弱的第二天，不在家照顾女儿，而是去替别人代班，连续工作二十四时。她是为了一点钱就不要命了吗这和她表现出的对女儿如此重视的态度相匹配吗”</p>
“有道理啊。”众人纷纷点头，这么折腾一晚上，不只是身体的疲惫，更是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再去干一天一夜，正常人根本撑不住。</p>
“我之前一直没想通这里的问题，石队带回来的这两张考勤表，给了我答案。三月一号当天，姚芬芳替姜桂代班，上完白班接着上夜班，所以需要在八点这个准点打两张卡。第二天早上下班回家后，发现了唐雪的异常，随后确认唐雪生孩子及杀害孩子的犯罪事实。为了替唐雪顶罪，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因此把生孩子的日期，篡改到了前一天晚上，这样时间逻辑上就可以成立了。”</p>
“唐雪在三月一号当天，应该是因为即将临盆导致身体不适而旷课。然后在家独自生下那个孩子，并完成了杀人碎尸的犯罪行为。姚芬芳得知她周五没上学后，担心事后被调查时无法解释，因此周一送唐雪去学校时亲自向老师补请假。在审讯时强调当天给唐雪请了假，却对自己代班的事避而不谈，目的就是为了怕我们起疑心。”</p>
周奕冲石涛伸出大拇指道：“还得是石队这样的老江湖出马才行，从一张考勤表上就发现了端倪，这要换了我，不相干的人的考勤表我肯定就忽略掉了。”</p>
“石队，厉害！我得向你学习。”</p>
众人在周奕的赞扬中，纷纷向石涛投来钦佩的目光。</p>
石涛嘴上谦虚地着：哪里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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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里却在嘀咕，怎么自己好像没有刚才把考勤表拍桌上时那么爽了啊。</p>
“石队，你找姜桂确认过代班的事了吧”周奕问。</p>
石涛点点头，他哪儿是通过一张考勤表发现的，要真像周奕的那样，他昨晚翻考勤表的时候就应该发现了。</p>
他是今天跟顾长海去塑料厂了解情况的时候，从工友口中得知姚芬芳工作上比较拼，有时候会帮别人代班，才想到了这种可能性。</p>
结果一查，发现三月一号这天还真的替人代班了，然后才去查的考勤表。</p>
石涛自诩自己已经算很敏锐了，能够发现这种事情。</p>
本来想装一装，结果怎么好像是给周奕做了嫁衣。</p>
不过这时候自己已经被周奕捧上去了，他再下来反而丢面子，只能装傻。</p>
反正除了顾长海，别人也不清楚细节。</p>
“不过周奕，有一点你错了。姚芬芳不是替姜桂代班，而是买班。”石涛。</p>
“买班什么意思”周奕问道。</p>
“就是厂里有全勤奖，请假会比较吃亏，所以一般要么是工人之间相互换班，要么就在原本的当天工资基础上稍微加一点点，买别人替自己上班。姚芬芳就是比较在意收入，属于经常会被工友找买班的那一类。我们给姜桂做了笔录，她确认当天家里有事，找姚芬芳买了班，而且是提前一天和姚芬芳好的。”</p>
周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长见识了。”</p>
这种事，周奕能不知道吗自己一家子钢厂工人，代班买班这种事自己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了。</p>
无非就是故意装个傻，让石涛刷下存在感。</p>
“周奕，有了这张考勤表，再加上姜桂的笔录，是不是可以拆穿姚芬芳的谎言了。”有人问。</p>
没想到周奕却摇了摇头：“还不够！”</p>
“不够这怎么也够重新审她了吧。”石涛。</p>
“没错，确实可以用这点来切入，重新审。但这不是直接证据，无法证明作案时间是三月一号，姚芬芳最多就是承认自己谎，或者记错了。”周奕眼神锐利地道，“你们要知道，一个母亲如果铁了心要替自己女儿顶罪，一切审讯技巧，都是徒劳的。”</p>
“我们必须拿出铁证！”</p>
众人原本高涨的士气，不免又有些受打击。</p>
有人撇撇嘴：“那这线索不是白找了嘛。”</p>
周奕赶紧：“不，这条线索非常有用，起码站在我们的立场，让我们确定了侦查方向。咱们之所以还在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想查明真相，还那个刚出生就遇害的孩子一个公道嘛！”</p>
“大家要真是只想着快点结案的话，昨天就可以结案了，毕竟姚芬芳全部交代了。”</p>
“所以石队，这条线索，至关重要，因为它告诉了我们，我们的方向是对的！我们没错！”</p>
周奕的一番话，让原本低落的士气又瞬间高涨了起来，连石涛都被他的激动了起来，用力点头道：“没错，我们的方向是对的！”</p>
“那周奕，你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听你的！”何彬道。</p>
“对，我们”石涛猛地反应了过来。嗯到底谁是你们队长啊</p>
周奕，现在的关键是要证明，唐雪不是二月二十八号生的孩子。</p>
但没有尸检可以证明死者的死亡时间，医疗检查也只能确认唐雪生过孩子，更没有录像等物证资料可以证明。</p>
唯一还有会的一条路，就是人证！</p>
只要有人可以证明，在三月一号曾经见过唐雪，那姚芬芳编造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p>
因为她自己杀害并碎尸的过程唐雪不知道，是因为唐雪生完孩子后元气大伤，进行了长时间的昏睡。</p>
而正常情况下的顺产产妇，也得一天之后才可以下床适当活动，还得避免外出，这是基本常识。</p>
所以三月一号当天，如果有人在外面见过唐雪，就证明，当时的她还没有生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