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这案子，让人心里堵得慌（求月票）</p>
唐雪希望黄建辉能留下来陪她，但黄建辉自己留下来会被人发现的，既然孩子已经处理完了，那他就必须走了。</p>
黄建辉向她发誓，自己一定会遵守承诺，等她毕业后就带她远走高飞，两个人找个没有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p>
然后她就安心地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姚芬芳把她从床上拖了起来，然后劈头盖脸地就给了她两巴掌！</p>
这两巴掌把她彻底打懵了，姚芬芳气得浑身发抖，把一个塑料袋丢在了她面前，质问她这是什么东西</p>
她一看，袋子里居然是昨天晚上连着孩子的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p>
她不知道黄建辉为什么没把这个东西给处理掉，但是显然，姚芬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p>
面对母亲劈头盖脸的责骂，唐雪一如既往地低着头不话，任凭姚芬芳的拳头砸在身上脸上和头上。</p>
姚芬芳打了很久，直到打得精疲力尽，才停下来。</p>
然后开始抱着她失声痛哭，哭自己为什么会活得这么惨，哭自己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老天爷才要这么对她。</p>
最后骂完了，也哭完了，姚芬芳才冷静下来，问她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p>
唐雪走到卫生间门口，指着里面的蹲坑，一声不发。</p>
姚芬芳浑身颤抖的走过去，那黑洞洞的蹲坑口就像一张吃人的嘴。</p>
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往里面看一眼，她彻底绝望了，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掐着唐雪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地问她：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到底是不是人</p>
就在唐雪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姚芬芳松开了，晕死了过去。</p>
等姚芬芳再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就躺在卫生间的门口，唐雪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坐在旁边的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她。</p>
唐雪，姚芬芳醒了以后，没有再骂她，也没有再打她。</p>
而是告诉她，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然后编了一套辞，把生孩子的时间改成了二月二十八号，如果万一有一天，这件事被人发现了，警察问起来，她什么都别开口，就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自己处理的，她以为孩子被自己送人了。</p>
也就是姚芬芳主动交代的那套辞，而她则完全按照姚芬芳的，不话，最多点头或摇头。</p>
姚芬芳抱着她，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你要好好做人。</p>
乔家丽问：“唐雪，你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妈而且尸体是黄建辉处理的，为什么你不情愿让自己母亲替你顶罪你知道杀人是什么后果吗”</p>
唐雪的回答，让审讯的两人脊背发凉。</p>
她：“因为我恨她，所以我什么都不想告诉她！”</p>
唐雪，父母离婚的时候，她其实并不知道什么叫出轨，只是妈妈一直对自己爸爸是坏人，不要她们了。</p>
可是在她的印象中，从到大，她更喜欢爸爸，因为爸爸从来不骂她，反而是妈妈，经常会骂她，考试不好要骂，挑食也要骂，甚至不心着凉感冒发烧了，也要骂。</p>
而且父母离婚之后，姚芬芳骂她就骂得厉害了，但凡有哪里看不顺眼的，张嘴就骂。</p>
有一次，唐军来看她，她随口问了一句“爸爸为什么那时候我没跟你”，被姚芬芳听到了，姚芬芳冲进屋里对她破口大骂，骂她狼心狗肺，骂唐军撺掇女儿，让他滚，以后再也不许进这个门。</p>
所以在唐雪眼里，爸爸不来看自己，都是被妈妈逼的。</p>
她觉得，姚芬芳把自己留在身边，完全是为了折磨她，想把她当出气筒，好随时随地都能骂她。</p>
所以当姚芬芳要替她顶罪的时候，她什么都没。</p>
她甚至对乔家丽和周奕：如果姚芬芳被抓起来了，那她就不用等毕业就能和黄建辉光明正大在一起了。</p>
这样的三观，简直令人发指。</p>
周奕上一世不是没见过叛逆期的少女，在派出所当片警的时候他就遇到过，一个跟着流氓混日子的精神妹，因为打人进了派出所，问爹爹没有，问妈妈嫁人了，早早地就辍了学，还学着电影里在身上搞夸张的纹身。</p>
没文化没素质，张口闭口都是粗话，最后因为下身瘙痒流脓，送去医院一查，年纪一身的性病。</p>
一问，一年里交了十几个男朋友，全都是混混。</p>
如果唐雪是这样的精神妹，出这种话，也许周奕还不会那么震惊。</p>
毕竟许多没文化也没家人管的孩子，早早地成了社会闲散人员，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他们的三观完全属于野蛮生长，最后长歪了，那也算情有可原。</p>
没长歪，反倒是意料之外。</p>
可唐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没辍学，也没遭遇他人欺辱。</p>
诚然她父母是离婚了，她的生活确实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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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叛逆，周奕可以理解。</p>
她被黄建辉蒙骗，做了出格的事情，最终导致怀孕，也算是情有可原。</p>
但是当她出，因为恨姚芬芳，所以隐瞒一切，让姚芬芳替自己去顶杀人罪，然后自己就可以早早地和黄建辉双宿双飞时。</p>
周奕确信，这个人，彻底没救了！</p>
不是所有犯罪嫌疑人，都值得同情！</p>
但遗憾的是，如果案情到这一步的话，那接下来对唐雪而言，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有利的。</p>
黄建辉因为实施了碎尸行为，他所犯的侮辱尸体罪是逃不掉的。</p>
由于唐雪没有杀人，因此姚芬芳的包庇罪也就不成立了，但她在警方审讯过程中提供虚假的供述，存在妨碍司法公正的犯罪事实，以及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谎报案情，依然要面临法律的制裁。</p>
唐雪的犯罪事实和姚芬芳差不多，但她属于被姚芬芳教唆的，甚至她在整起案件的定位里更像是一个受害者。</p>
因为法院审理，不看主观情绪，只看客观事实。</p>
唐雪最终面临的处罚，会比想象的更轻。</p>
当然，姚芬芳和黄建辉双双被捕，对她而言无疑算是一个比法律制裁更重的打击了。</p>
乔家丽继续追问了之后发生的事情，问她姚芬芳是怎么处理那袋胎盘的。</p>
唐雪她也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姚芬芳没有把胎盘也切碎了冲厕所里。</p>
因为厕所堵了，她出去买了工具，费了很大劲才把厕所通好。</p>
周奕想起了之前自己第一次找唐雪问话的时候，唐雪在按照姚芬芳的要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后，突然问了两个问题。</p>
“我妈，是不是没有把宝宝送人”</p>
“宝宝他还活着吗”</p>
当时周奕其实就感觉很违和，既然选择了装聋作哑，突然发问的意义是什么。</p>
周奕当即问她，为什么会问之前那两个问题。</p>
唐雪承认，是在那之后，她找了个公用投币电话给黄建辉打过电话。</p>
黄建辉在得知她母亲要替她顶罪后，告诉她如果有一天这件事被警察发现的话，她可以这么问，以显得自己真的完全不知情。</p>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下画蛇添足，反而引起了周奕的怀疑。</p>
审讯到这里，事情基本上已经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再提审姚芬芳，确认唐雪所内容的真实性。</p>
以及抓捕黄建辉这个衣冠禽兽。</p>
审讯最后，乔家丽问道：“唐雪，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黄建辉对你的那些承诺的真实性吗他是有家庭的人，有体面的工作，你觉得他为了你，放弃这一切吗”</p>
唐雪一听，急得大喊道：“他会的，他答应我的，他一定会的。”</p>
乔家丽无奈，只能一声叹息。</p>
从审讯室出来，乔家丽：“周奕，这案子审得，让我觉得心里堵得慌。”</p>
“哎，乔姐别你了，我不也是嘛。”周奕叹了口气。</p>
“你当初许家光，就是试图用过失杀人罪来掩盖谋杀意图，混淆视听。结果现在这起案子，居然真成了这样，这个孩子难道真的生下来就死了吗”</p>
周奕摇了摇头：“没有尸体，就无法通过尸检确认这点。而从头到尾接触过这个孩子的，只有唐雪和黄建辉两个人，除非他们自己主动承认孩子是活的，否则这件事就是死无对证，就是无解的。”</p>
对于孩子在被碎尸的时候，究竟是生是死，周奕他们可以质疑。但是如果没有任何逻辑支撑的话，质疑和反驳很容易就会变成诱供。</p>
石涛从走廊那头走来，刚想问问审得怎么样了，毕竟那通电话的关键线索是他找到的。</p>
可却看见周奕和乔家丽脸色都很难看，心里不禁咯噔一下。</p>
忙问：“你们这是咋了一个姑娘难道这么难对付吗”</p>
乔家丽把审讯笔录给石涛看了，越看，石涛的脸色就越难看。</p>
“这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啊，啧啧啧可真是便宜了这对狗”石涛摸了摸下巴，没把脏话出来。</p>
周奕：“我再把整件案子捋一捋，复盘一下，看还有什么线索没。”</p>
“周奕。”石涛突然脸色一变，道，“这不对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