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残酷的故事不必由你撰写</p>
方义努力回想起那个在帝国之南碰到的密探的一些特征，搜肠刮肚般想找到一些贴切的词语来描述对方。</p>
但尽管是昨天夜里才杀死的对方，他的面容方义却已经不记得了。</p>
或者这名与大臣奥内斯特紧密相关的密探确实是一名合格的密探。</p>
丢在人堆里都很难被人注意到，即便是对他印象深刻的方义也找不到一些精准的词汇来将其形象讲明。</p>
因而他沉吟了半晌，决定用‘一名中年男人’这样普通词汇来称呼他，讲述自己的经历，顺带作出适度的改编。</p>
把自己拿到这把臣具的故事，尽量向这位女刺客的经历靠拢，唤起对方的共情心，好让她觉得自己与其同病相怜，提升一些友好度。</p>
然后再通过她最爱的人妹妹黑瞳将其变为自己本场任务中的伙伴，化为一柄应对追杀自己的轮回者，乃至更多敌人的绝凶利刃。</p>
方义用着舒缓的语调开始阐述自己的‘故事’，一边开启了特质心魂错乱用于快速让这位女刺客进入共情状态。</p>
“这名臣具的上一任主人，是一名中年男人，身材相貌都平平无奇。</p>
“我像往常一样从狭窄破旧的旅店中醒来，当然并非自然转醒，而是被隔音很差的一对正在激情交流的男女吵醒的。</p>
“当我走下楼时，那位密探被暴雨逼进了那座他原本永远不会踏入的酒馆”</p>
赤瞳听着方义精心改编的故事，在听到了方义出，“那名密探对我讲，帝国腐朽不堪，成为他的助，听从他的指令就能改变帝国”时，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话。</p>
“谎言。</p>
“不折不扣的谎言。</p>
“那是帝国暴力关出品的欺骗青年或者孩子成为工具的谎言。”</p>
——</p>
方义没有对赤瞳的评价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继续讲述着自己视角中，‘鬣狗’和自己一同观赏‘尸体上的罪’的场景。</p>
“我们漫无目的地在那座城市的大街巷穿梭，直到那名密探在几具悬挂的尸体的不远处停下。”</p>
“我捡起尸体上的传单，上边写着的话和人群中的呼喊声都在告诉我，杀死这些人是为了革命军的正义。</p>
“但那位密探告诉我，那些个死去的人尽管犯下了恶行和罪行，但并非完全是罪行足以致死的恶人。</p>
“人并非能简单地分为恶人和善人，世界也不是故事中讲的那样黑白分明，而是一道精致的灰。”</p>
女刺客张了张口，想要些什么，但回想起自己的经历，她又将想出的话吞了回去。</p>
她的脸上不复面对方义拔刀时的坚定，而是浮现出了方义初见她在河边发呆时的迷茫。</p>
方义的话语还在继续。</p>
“在我迷茫的时候，那位密探只是一扭头，就发现了在这处‘杰作’对面观察民众反应的革命军‘岗哨’。</p>
“这把臣具只一开火，便将敌人的四肢穿透，之后便是血腥的拷问环节，最后他让我挥刀杀死那名俘虏。</p>
“我挥下刀之后，他笑了笑，为我准备了一张帝国密探的证件，几粒能增强自身的药物，还有一把刀。</p>
“他希望我能成为探查革命军结构和人以及组织方式的密探。”</p>
赤瞳在听到‘增强自身的药物’时，顿时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方义的胳膊，用着有些颤抖的语调讲出了问询的语句。</p>
“是不是要一直服用的那种</p>
“他是不是告诉你会略微损伤身体，但是只要服用就会一直变强。</p>
“你吃了吗吃了多久”</p>
——</p>
女刺客在听闻又方义有可能成为和自己妹妹黑瞳一样，被成瘾性药物毒害的受害者时，情绪便有些失控。</p>
她握着方义的不由自主地发力，方义即便是不差的面板属性加持下，依旧有种要被台钳夹住的感觉。</p>
在看到方义刻意做出的有些‘狰狞’的表情时，这位女刺客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p>
她脸微微一红，立刻放开方义的，开始道歉起来。</p>
“抱歉，我的妹妹也是这种药物的受害者。</p>
“在服用了长达八年之久的药物后，她的器官已经被药物摧残得不成样子。</p>
“但如果要维系身体的强度，保持战斗力，就不能停药，只要停药，就会出现严重的戒断反应。</p>
“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有天赋的人被这种药物所毒害，走上一条不归路。”</p>
方义这次做出了回应，又运用了一次最真实的谎言给出了一个对方并不想听到的答案。</p>
“很遗憾，那位密探在初见我时，就将这种药物混进了我所喝的酒水中。</p>
“我当时并不知晓这种药物具有你所的严重负面效果，对此并没有太过关注。</p>
“他的视角中，我应该是服用了这种药物。</p>
“因而，他对我很放心，在他被革命军的刺客重伤后，我知晓真相杀死他之前，他一直对我信赖有加，还将这把臣具托付给了我。”</p>
方义把玩了一下上的臣具，开始运用一些谈话技巧来博得女刺客的好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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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交付了我一项面见大臣奥内斯特的密探任务，在此之前我没对任何人过这件事。</p>
“这就是我得到这件臣具的所有的故事了。”谈话中，分享自己的秘密是消除陌生感，拉近友好度的不二之选</p>
这位女刺客也是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人。</p>
方义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博得对方的同情了。</p>
——</p>
赤瞳听完了方义精心编排出的故事后，看着燃起的篝火发了一会呆。</p>
正当方义认为自己的共情战术失败的时候，这位女刺客开始讲起了歪曲了世界线的世界中，自己的故事。</p>
“我和妹妹八年前就被卖到了帝国关，经过了百里挑一的残酷考验后，我和妹妹被视为有价值的人留了下来。</p>
“我因为比较强，也比较有天赋，所以被归为了帝国暗杀部队的选拔组，我的妹妹黑瞳被划为了强化组。</p>
“选拔组的领袖，就是这把妖刀村雨的主人——戈兹齐。</p>
“我和六名队友以及这位领袖，度过了相对来愉快且美好的一段时间。”</p>
赤瞳着，红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怀念，像是在追忆过往的时光。</p>
她抚摸了这柄妖刀的刀鞘又开始讲述，这柄妖刀主人的故事。</p>
“这把妖刀的主人戈兹齐，是我八年来的师长，在我的人生中可以扮演了父亲角色的人。</p>
“他告诉我，只要不停地听从命令杀人，就能让帝国变好，改变人民贫苦的生活。</p>
“尽管开始执行任务时，我的队友一个接一个在任务中死去，我也从悲痛到麻木，但我始终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有意义的。</p>
“我对此深信不疑，也杀死了无数扰乱帝国的人，直到我执行任务失败的那一天。”</p>
赤瞳臂猛地发力，甩出了中还在拨弄篝火的树枝。</p>
其甩出的树枝将了在树后看热闹的一只兔子穿了个对穿。</p>
女刺客回头看了看树后，以为树后有人的感知是自己的错觉后，便又开始讲述自己拿到帝具的故事。</p>
“我与奥贝尔格暗杀结社的领袖交，不敌后被俘虏，算是任务失败了。</p>
“但奥贝尔格暗杀结社的那位女首领，并没有杀死我，像虐待我的队友一样虐待我。</p>
“而是锻炼我，让我学会了奥贝尔格暗杀术，并让我看到了真实的世界，告知了我妹妹服用药物的真相。</p>
“至此，我明白了戈兹齐所讲述的都是不折不扣的谎言。”</p>
女刺客讲着讲着，迷茫又涌上了她的面庞。</p>
“戈兹齐通过大臣请来了罗刹四鬼助阵，将奥贝尔格的成员近乎一打尽，救出了我。</p>
“但知晓真相的我，已经有了带着妹妹脱离帝国的想法，并在刺杀娜洁塔的任务中被其服加入革命军。</p>
“她告诉我，帝国腐败的根源是大臣奥内斯特，只要斩杀对方就可以还人民安康。</p>
“我选择带着妹妹叛出帝国，但妹妹拒绝跟随我。”</p>
女刺客的脸上的脆弱清晰可见，她继续着悲伤的故事。</p>
“我逃离的那天，击倒了八年来朝夕相处的朋友，也就是你这把臣具的前前主人。</p>
“我有些天赋，用着奥贝尔格暗杀术中的限制器解除换取到了短时间内的爆发力。</p>
“搏命般的在一对一的对决中击败了‘父亲’戈兹齐，拿走了他的村雨。</p>
“但我向他和朋友挥刀的时候犹豫了。”</p>
赤瞳此刻仿佛变成了一碰即碎的水中月一般，讲出了自己迷茫的根源。</p>
“戈兹齐对我、对大家都很好，他比大部分父亲都要尽职尽责。我的朋友也对我很好，我们并肩作战过很久。</p>
“我被奥贝尔格俘虏的时候，是戈兹齐动用了私人的关系，向帝国权势的顶点——大臣请求了援兵。</p>
“因而在我挥刀想要杀死作为大臣‘爪牙’的、邪恶的他的时候，我突然变得自私和软弱不堪了。</p>
“为了正义和人民的幸福，杀死对我有恩的师长和朋友，斩断所有的话。”</p>
赤瞳低下头，流下了饱含痛苦的泪水，出了最后的话语。</p>
“这样的事，对我而言实在太残酷了。</p>
“如果践行正义的代价是亲杀死对自己有恩的人，杀死朋友的话。</p>
“我做不到啊。</p>
“我只是个自私的想要带着妹妹活在正常世界里的人。”</p>
方义听完女刺客的讲述，拍了拍对方的背，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p>
“你听过交换杀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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