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玥凌没有回去,跟阮羲和在外头待了一宿,第二日又待到午时之后,良久,姬玥凌才发话。</p>
“回去吧。”</p>
没有再多半句,阮羲和知道她心里有事,也安安静静的随她往金罗的方向回去。</p>
朝廷旨意昨日已传到祁左州,若是退兵,今日便退了。</p>
午时过后仍不拔营,那就是不撤了。</p>
姬玥凌等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没有侥幸可言。</p>
这一战,无法避免。</p>
------</p>
云诗尘兵不血刃便取下了西珞城,她选择纳降,并准许高兴业旧部隆葬其旧主。</p>
全程皆以礼相待,给了这些降将最大的尊重。</p>
只是有些降将仍得保持待罪之身,还要等候朝廷发落。</p>
云诗尘自然也会从其态度来选择是否帮求情。</p>
收尾善后十分繁琐,云诗尘知道报告书一旦送回朝廷,迎接她的必定又是一番算计。</p>
她算计人,人算计她,这份算计,从未停过,她倒是挺在意深居宫里为姜熹出谋划策的那位国师。</p>
无名无姓,除了知道是个男子,其他资料一片空白。</p>
甚至何时,通过何种段接近姜熹身边的,皆无从得知,实在是神秘莫测。</p>
对于这位国师的来历,云诗尘一时之间确实没有头绪。</p>
日后若有会,当面试探或许会有收获吧。</p>
入夜之时,却发生了一件意外之事。</p>
花婉清不顾生命危险,拖着重伤之体来到云诗尘面前,带来了一个坏消息。</p>
上官玉苋被劫持了。</p>
云诗尘一惊,还是沉住了气,将人抱上床,让李宝儿赶紧去请军医。</p>
花婉清撑着一口气,紧紧地抓着云诗尘的,求道:“一定要帮我救出玉苋”</p>
云诗尘被她握得有些吃痛,却丝毫不在意,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p>
上官家黑白两道通吃,牵涉很多人利益,身边保护也很给力,正常不会有人不长眼敢对她动。</p>
若是非正常情况,那</p>
云诗尘突然想明白了,是她的父亲,镇北侯云靖。</p>
果然,花婉清道出了细节:“我不确定是谁,对方留了一样物品,玉苋的人将那东西带回了上官家,我拿不到,只是看着是一个信物,更像上官家内部的东西,看他们的身,我怀疑是北境的云家军所为。”</p>
上官家内部没有什么权位之争,前任家主早早便定下自己的继任者,上官玉苋的经商才能又是后辈中断层优秀的,对于她的上位没人不服。</p>
本家家风极好,不可能是上官家内部的人下。</p>
而云靖也跟上官家有一定的来往,他持有的那个信物,是云夫人从前给他的。</p>
早年两人关系好,云夫人也为云靖助力不少,后来云夫人与云靖离心,便一直收不回这个信物,也不愿利用自己的关系再去为他打点,于是云靖身上那个信物便没了作用。</p>
这是唯一流落在外头的上官家信物。</p>
</p>
上官家的护卫必定是拿着那个信物回了本家禀报。</p>
如此想来,花婉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边,原因也就不言而喻。</p>
“多谢了。你放心养伤,表姐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p>
云诗尘安慰道。</p>
花婉清听到云诗尘的保证,终于晕睡了过去。</p>
军医被李宝儿拖着一路跑过来,速度极快,见到伤者了便开始动救治。</p>
主要还是皮外伤,看着严重是因为失血过多,好在不至于致命。</p>
云诗尘知道那信物若是传到上官本家,自己的母亲必定会为了上官玉苋而亲赴澜燕,这便是云靖的目的。</p>
云夫人非上官本家人,只是上官家主母是她的亲姐妹,所以得以庇护。</p>
西域离得这么远,此时云夫人必定已经在前往澜燕的路上,来不及截住她了。</p>
云诗尘确实没想到云靖为了要控制她,竟然选择对上官玉苋出。</p>
这就相当于公然选择与上官家敌对了。</p>
云靖果然是急了。</p>
云诗尘当立断道:“宝儿,你收拾一下,我们回一趟澜燕。”</p>
如果单是为了救上官玉苋,花婉清没有必要亲自过来找她,只要信物传到上官本家,云夫人必定会选择用自己换回上官玉苋。</p>
花婉清拼了命过来给她传递这个消息,主要还是为了云诗尘。</p>
云诗尘自然是感激她的。这份义气,她感受到了。</p>
玉华门的门主令牌就在她身上,这次赴澜燕,她不打算动用军队,而是选择秘密营救自己的母亲。</p>
云诗尘打算这次之后,还是将母亲放在自己身边的好,这样她才安心。</p>
将军中事务安排妥当后,她与李宝儿便秘密出了西珞,往东北方向飞速驰行。</p>
路过玉华门的秘密驻地,云诗尘用门主令牌下了最高级别的召集令。</p>
玉华门所有高,皆放下头的一切,前往澜燕聚集。</p>
就在云诗尘赶路之时,云夫人也来到了澜燕,被接入镇北侯府邸中。</p>
云靖摆了丰盛的宴席迎接他的正妻。</p>
侧室也在,带着一个稚龄儿,由一个嬷嬷一个丫鬟两人在一旁心伺候着。</p>
前两年云靖的侧室为他生了个大胖子,云夫人自然也听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p>
年轻时这个男人对她海誓山盟,信誓旦旦地承诺一生只爱她一人,绝不纳妾。</p>
如今看来,只能世事无常。</p>
万物都在变动,这便是无常。</p>
侧室似乎觉得自己可以母凭子贵了,竟然坐着副主位,却被云靖喝了一句,赶到了另一个座位上。</p>
侧室却不怪凶她的男人,而是将怨恨的目光投向云夫人。</p>
云夫人只觉得好笑。</p>
那个位置,她不稀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