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睁眼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过这次不同的是,鼻子能嗅到味儿,熟悉的消毒水味儿。</p>
房间的布置也看着熟悉,我又回到医院。</p>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上是一点劲儿都没有,还弄疼了伤了的腕。</p>
意识渐渐清晰,我这是没死成,又把自己整进医院了。</p>
外面有人在话。</p>
“张先生的情况不太乐观,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这次失血过多,身体都快透支了!”</p>
“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p>
是医生和宋雅菲在谈话。</p>
我担心医生会把我的癌症告诉宋雅菲,用没受伤的右将茶几上的水杯推倒地上。</p>
以前是让她知道也无所谓,而且只要她想知道她就能知道,所以她不知道只是她不想。</p>
现在不一样,是我不想让她知道。</p>
能晚一点就晚一些。</p>
门外的医生和宋雅菲听到声音,推门而入。</p>
“醒了?别乱动,还在吊水。”</p>
宋雅菲快速过来,拉住我的,又放回床边。</p>
医生左右为我检查了一遍。</p>
“暂时没大碍,后面好好养着,我给开些药,按时服用。”</p>
医生交代完就走了。</p>
宋雅菲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坐在那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p>
稍后,她叹了口气,“你昏迷了两天,我让人送了些吃的过来,待会儿吃点。”</p>
她难得温和的好好和我话,眼睛里也难得的没有看见对我的嘲讽。</p>
我应该高兴的,可相比之前,平静不少。</p>
过去两天!</p>
我睡了两天!</p>
林秋然不知道怎么样了。</p>
嫂子联系不上他,又联系不上我,不知道急成什么样。</p>
我越想越急,张口想问询林秋然的情况。</p>
可是我尝试张嘴几次都没能如愿,嘴巴就像是张不开似的。</p>
不想这次难得的,宋雅菲居然猜到我的心思。</p>
我们早就没有了默契。</p>
她直言了当的问我,“想知道林秋然的事?”</p>
我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她看懂没有,就听见她。</p>
“如你所愿,他回家了,什么事都没有。这下满意了?”</p>
完她又讪讪收了声,好像生怕又刺激到我似的。</p>
也许她还以为我会这么做,是为了威胁她。</p>
不过也无所谓她怎么想,也不想去解释。</p>
其实也不会了。</p>
当实也不知道怎么了,着魔似的,眼里就剩那把泛着冷光的水果刀。</p>
现在清醒了,也有些后怕。</p>
不过林秋然的事解决了,我也就安心了。</p>
好像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我记挂的事了。</p>
刚才还强撑的身体有些透支,更加颓废的瘫在床上,别挪动,我就是连抬起眼皮都有些费劲。</p>
脸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是宋雅菲将她的附在我的脸上。</p>
我讶异的看向她。</p>
她一向对我的靠近都很排斥,更别是这样心甘情愿主动触碰我。</p>
这是</p>
她用大拇指在我脸上蹭了蹭,又握了握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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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盯着她,没有挪开视线。</p>
她收回,牵扯地笑了笑,“别这么盯着我!我们还没离婚呢,我对你做什么不行?”</p>
对,还没离婚!</p>
可即便没离婚,我也想离她远些。</p>
我闭上眼睛,逃避也好,没力气也罢。</p>
没一会儿有人推开门,来的是宋雅菲的助理,他送了些吃的。</p>
送到他就又走了。</p>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然后宋雅菲过来轻轻推了推我,</p>
“知道你没睡,起来吃点。”</p>
装睡也没用,反对也不会有用。</p>
我睁开眼,顺从的就要坐起来,就是没什么力气,动作很不利索。</p>
宋雅菲许是看不过眼,居然主动扶着我的胳膊。</p>
我愣了一瞬,缓缓坐起,背靠床坐着。</p>
宋雅菲支起桌板,将打开的饭菜拿了过来。</p>
买的是米粥,还有两三样的面食点心,适合养病的人。</p>
就是我的胃癌,即便看到这些,也没什么胃口。</p>
宋雅菲将勺子和筷子放在我边,可她不知道,我实在没什么力气,就是举起也很困难。</p>
也许是看出我的为难,她向我靠近了两步,大概是准备帮我。</p>
不巧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还是罗助理,这次他带来了宋雅菲的公文包。</p>
满满两袋子的文件,还有笔记本电脑。</p>
她这么忙还要留在医院?</p>
我略显疑惑的看向他们二人。</p>
宋雅菲将罗助理打发走后,边收拾边解释,“你我还没离婚,进医院的事见了报,我还不想夫妻不合的消息见报,影响集团股票。”</p>
没错,我们还没离婚。</p>
如果婚变的消息传出,宋氏的股票就会大幅度下降,不利于集团发展。</p>
这是宋雅菲不能接受的,毕竟都是她的辛苦。</p>
所以她宁愿委屈自己待在这儿。</p>
我低头艰难的吃着东西,认命似的没有言语。</p>
也许是我的顺从让她心情不错,她给我端了杯温水。</p>
我端起来连着喝了几大口,因为没力气,中间断了三次才喝够。</p>
宋雅菲站在床边,伸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像是奖励狗一样。</p>
我下意识躲了躲。</p>
不想我的行为惹的宋雅菲脸都黑了。</p>
可她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收回,话也冷了些。</p>
“离婚也会影响公司股票,所以你想都别想。既然我们已经结婚,我就不可能会离婚。”</p>
“欲擒故纵这样的把戏,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p>
寻死在她眼里只是胡闹?</p>
我心里悲凉。</p>
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p>
像我们这样的关系,关乎到集团的利益,我早该知道,结婚和离婚都会有牵扯。</p>
看样子,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连离婚这样的事,我都没法做主。</p>
如果离不成,那我就要早做打算,离不成就要远离她,那样才能保护我身边的人不受伤害。</p>
我没有回应,只是吃了两口东西就放下,然后又缩回病床上。</p>
没过一会儿,宋雅菲来收拾东西,动作有些重,像是在她对我的不满,又好像碍于我病人的身份,不好发作。</p>
当晚出乎意料的,宋雅菲居然没有走。</p>
我躺在床上,她在那边沙发上办公。</p>
明明就还有几个房间,她偏偏留了这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