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无计可施，不离憋得脸色青紫，咬牙切齿道：“用我的那把蟒牙匕首！”</p>
用最锋利的刃割最结实的皮，总算将那软甲给一点点割裂开来。</p>
等不离终于解困，他也得以喘上一口大气，再看他身上，一身肥肉被那软甲勒出来的血痕十分醒目，伤口深入皮肉，俨然像是被切割了一般。</p>
不离想着，等有朝一日抓到华莹，定要将她碎尸万段！</p>
这都是后话。</p>
转眼间，苏寿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已基本恢复正常，黑白分明，眼廓有种寂寥的美感，只是再无往日的清朗神采。</p>
华莹试了许多种办法，仍是没能找回他的神志。</p>
他似乎习惯跟着华莹，华莹不会叫他去干些打打杀杀的事，因而他整个人少了许多攻击性，性情看起来比较随和稳定。</p>
她上街的时候，他也跟着上街；她站在热气氤氲的包子铺前买包子，他就站在她身后坚定地守着她的背影。</p>
华莹拿着热腾腾的包子，转身递给他一个，他低头看了看包子，然后伸接过来。</p>
他看华莹吃，然后也把包子往嘴里送。</p>
华莹心想，好在他虽像个行走的傀儡意识尽失，但也还没丧失基本的生存行为。</p>
让他一直困在府宅里每日用药也不见多大效果，她索性带他出来走走，多沾沾人间烟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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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里的事已经堆了许多日，师爷和衙役们听他回来了，纷纷盼着他回衙门主事。</p>
华莹倒是带他往衙门走了一趟，只不过主事就免了，只是让他多熟悉环境，兴许对他的记忆有所帮助。</p>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时，突然有人从街巷窜出来，欲对华莹下。</p>
可还没沾到华莹的身，就被苏寿拦上前，他人虽不正常但身丝毫不减，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打倒在地，一脚朝其脖子摁下去，当即碾断了脖颈，口里鲜血直流。</p>
周遭百姓都吓得连连退避。</p>
后来衙门的人赶来处理此事，师爷对外宣称被打死的人乃是南玳的奸细，他们欲戕害华大夫，这样鹰城百姓就再也得不到华大夫的救治。</p>
百姓们一听，纷纷义愤填膺，恨不得往那人身上去补两脚。</p>
华莹如今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无异于济世菩萨。谁要想害华大夫，那就是鹰城百姓的仇敌。</p>
最后衙役把尸体抬走了。</p>
华莹心知，此人多半确是南玳人，只不过目的应该不是专程为了置她于死地的，而是为了攻击她来试探苏寿。</p>
因为她注意到杀在对她下时留意着苏寿的举动，只不过他远不是苏寿的对，无法从他上逃脱罢了。</p>
谢不若对苏寿仍抱有敌意，但也不如之前那么日防夜防了，主要是他知道苏寿应该不会再伤害华莹，并且还时时刻刻守护着她。</p>
虽然他不知道这疯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华莹也解释不了，只能认为他是在当日准备要杀华莹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唤醒了内心里仅有的一丝良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