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剑正要走，华莹看了看苏寿，却对外面道：“你留下吧。给我讲讲这段时日，王爷除了打仗以外，都是怎么过的。”</p>
苏寿不吭声，安静地吃饭。</p>
抱剑道：“那可就有得了。就是不知王妃想从哪一段听起。”</p>
华莹想了想，道：“就从我刚从刘雍上逃脱之后起吧。那时候我尚在南玳的流民群体中，却听我已经回到了北陈军中与王爷团聚的消息。可刘雍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必会探查消息真假，王爷是怎么做到以假乱真的？”</p>
她不紧不慢地又问道：“莫非是找了一个身形与我相差无几的女子日日相伴？”</p>
苏寿首先就否认：“不可能有的事。”</p>
抱剑道：“这个属下可以作证，确实没有。喂，邱，你来得正好，你过来。”</p>
那个叫邱的士兵走过来，细声细气地询问：“王爷有何吩咐？”</p>
“你进去给王妃看一眼就出来。”抱剑道。</p>
那士兵就掀了营帐给华莹看看。</p>
他是个少年兵，且身形娇。</p>
就听抱剑道：“便是邱扮作女子，在王爷身边待了几个月。”</p>
苏寿道：“虽同个营帐相处了几月，但饮食起居都是分开的，不论男女都未曾近身过，我清白得很。”</p>
华莹嘴角隐隐有笑意，道：“王爷如此洁身自好，我甚欢喜。”</p>
苏寿道：“你放心，不论身心，我都只是你一个人的。”</p>
华莹：“”</p>
邱和抱剑还在，她顿了顿，道：“这话也不必非要出来。”</p>
苏寿道：“出来又如何，就是给你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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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莹：“你现在可以让他们走远一点。”</p>
苏寿便对外面的抱剑道：“到十步开外去守着。”</p>
抱剑笑着应道：“是。”</p>
用完饭以后，苏寿便守着她睡了一个安稳觉。</p>
她依偎在他怀里，睡得十分踏实，发出轻细而又均匀的鼾声。</p>
苏寿揽着她的后背，觉得那轻鼾声也着实动听。他知道，这么久以来恐怕她都不曾真正安睡过。</p>
眼下在他怀里，她放下所有戒备和防御，自然是睡得沉。</p>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不作他想，只要见着她此刻安好就足矣。</p>
华莹全然放任自己流露出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将头紧紧埋在他的衣襟里，时不时轻呓一两声。</p>
他低了低头，仔细侧耳倾听，才听见她于梦中唤她爹娘。</p>
他想，她应是梦到了儿时的快乐时光。</p>
若非大仇得报，恐怕她还不会允许自己沉沦进这片刻的美梦里。</p>
夜间，华莹还熟睡之际，苏寿起身出了营帐一会儿。</p>
是抱剑在帐外低声禀报，谢不若要走了。</p>
苏寿出来时，谢不若正坐在营地里的一处篝火旁。</p>
火光映照着他那张丝毫不输那些京中贵公子的脸，只是他身上总有几分江湖侠气。</p>
他正烤着肉，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道：“等今晚吃饱了这顿，我就先走了。”</p>
苏寿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道：“这么着急？不和我们一起走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