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追讨尾款</p>
我锁定的第二个需要追讨尾款的对象是一个年近六旬的男人，名字叫顾永灿，根据邱军的介绍我得知顾永灿是县城一所中学的校长，这个订单正是顾永灿为学校的学生定做的校服，这一单的尾款不多但也不少，有十万块钱。</p>
我记得邱军当时特意交代不要到学校找顾永灿讨要尾款，然后邱军把顾永灿居住的地方告诉了我。顾永灿有两个居住地址，一个在花园区，一个在幸福区，这两个区一个在县城的南三环，一个在县城的北三环。我首先去了花园区，杨芳就住在这个区里，她对这个区相当熟悉，在她的指引下，我毫不费力的寻到了顾永灿在花园区的住址，没想到为我打开房门的竟然是顾顺。</p>
“你怎么在这？”我讶异的询问。</p>
“这是我家。”顾顺回答。</p>
“顾校长是你爸？”</p>
“对啊！你是来找我爸的？”我点点头，他又问：“找我爸有啥事？”我如实讲述了一遍，他继续：“这边一般只有我妈自己住，我爸住在幸福区。”</p>
“你爸怎么和你妈分开住呀？”</p>
“他们俩离婚了，这套房子分给我妈了。”</p>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我就不打搅你了，我到幸福区去一趟。”着我转身就要走。</p>
“这么着急走干嘛呀？”顾顺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好不容易碰见，聊会天吧！”</p>
“聊啥呀？”我坐到沙发上问。</p>
“你又再婚了吗？”</p>
“再婚了。”</p>
“嫁到了哪里？”</p>
“平河乡卢庄。”</p>
“我知道卢庄，我有个表妹就嫁到了那个庄。”</p>
“你表妹叫啥名字？”</p>
“贾安心。”</p>
“贾安心是你表妹？”</p>
“你认识她？”</p>
“我和她是初中同学。”</p>
“她在卢庄过得怎么样？”</p>
“不怎么好，闹离婚呢！”由于蒋晨没有如愿以偿的怀上孩子，所以前不久蒋晨不得不和卢荣再一次在宾馆相约，不巧的是有一天贾安心到平河乡逛街正好看到卢荣从宾馆里走了出来，贾安心对此甚是纳闷，于是第二天贾安心悄悄的在宾馆附近守了一整天，最终发现了卢荣和蒋晨的事迹。贾安心让卢荣即刻停止这种行为，卢荣则进行了一番辩驳，两人就此争执起来，结果闹到了离婚的地步。如今贾安心和卢荣处于僵持阶段，贾安心一气之下回到了娘家，不过卢荣并没有服软，而是静等贾安心自己返回来，如果贾安心待在娘家不回来，那么他们俩的最终结局就是离婚。我询问过贾安心，她只要卢荣不亲自到娘家接她，她不打算再回卢庄，因为自从嫁到卢庄以后，卢荣一直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并且严格控制她的日常消费，每个月只给她二百块钱的零花钱，这些钱连一身衣服也买不了，况且她女儿处在长身体的阶段，每个季节都避免不了要更换新衣服，她不得不舍下脸捡别人家孩子穿过的衣服拿来给她女儿穿。如此微薄的生活费，贾安心不是没有争取过，可是每次争取的时候，卢荣都会不耐烦的让她自己工作挣钱，如果她出门工作的话，那么她女儿就没有人照顾了，她这样的日子她实在无法坚持了。原本贾安心想趁抓住卢荣的把柄要挟卢荣，没成想卢荣会铁石心肠，目前来看，她只能走离婚这条路了。</p>
“当初家里人都劝她不要离婚，她不听，这下好了，又要离婚了。”</p>
“婚姻这种事谁也不准。”</p>
“你老公是做啥工作的？”</p>
“他以前是做保险的。”</p>
“现在呢？”</p>
“现在是地下工作者。”</p>
“地下工作者？间谍吗？”</p>
“啥间谍呀，他去世了，埋在地下了，不就是地下工作者吗？”</p>
“哈”他大笑几声：“你还挺幽默。”气氛安静片刻他接着：“你当时在火车站怀抱的男孩是你这个老公的吗？”</p>
“那是我弟弟的儿子。”</p>
“那你咋是你的？”我把实情大致讲述了一下，他继续：“哎呀，你咋不早呀？”</p>
“早晚有啥区别呀？”</p>
“我以为真是你的儿子，所以放弃了追求你。”</p>
“只能那时候咱们俩缘分还不到。”</p>
“现在到了。”</p>
“你还没结婚吗？”</p>
“没找到合适的呢，再给我一次会吧！”</p>
“实话，如果当时你不介意我怀里的孩子，我可能会嫁给你，不过现在我已经失去了结婚的兴致。”</p>
“结婚的兴致没有了，谈恋爱的兴致也没有了吗？不定谈着谈着就有结婚的兴致了呢！”</p>
“如果你了解了我所有的事情，你不见得能接纳我。”</p>
“你又不是我，咋会知道我不能接纳？”</p>
“唉！”我叹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p>
“秋颖，给我一次会吧，我真的喜欢你。”他着，不由分的把我抱在了怀里。</p>
“这样吧，你给我几天时间，让我考虑一下。”我尝试挣脱他的束缚，但没有挣脱开，只好先给他来了个缓兵之计，临走时他把他父亲的具体住址告知了我。</p>
从顾顺家里离开我开车来到了幸福区，根据顾顺给我提供的信息，我轻易找到了顾永灿居住的房屋，然后心翼翼的按了几下门铃，片刻后房门被打开了，令我颇感意外的是开门的人竟然是王焕。秋响和王焕结婚的第二年便在县城购买了一套房子，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夫妻俩，不过我听他们俩一直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秋响常年在省城工作，王焕的工作则在县城。因此王焕打开房门的瞬间，我以为是我按错了门铃。</p>
“你找谁？”由于我和王焕从未有过任何交流，所以我对她来就是个陌生人。</p>
“对不起，我可能看错门牌号了。”我歉意的。</p>
“谁呀？”这时房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那个话的男人出现在了客厅里，根据邱军留给我的照片，毋庸置疑他就是顾永灿了。</p>
“顾校长您好，我是专门找您的。”王焕刚想话被我给抢先了。</p>
“她是谁？”王焕转过身询问顾永灿。</p>
“我不认识她。”顾永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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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认识她，她怎么会找上门呀？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拈花惹草了？”王焕。</p>
“乱，没有的事。”顾永灿罢转向询问我：“你找我有啥事？”</p>
“去年您在我们公司订购了一批校服，还有些尾款没有结清，我专门为这事来的。”我如实。</p>
“邱军怎么没有来？”顾永灿问。</p>
“他把服装厂转让给我了。”我回答。</p>
“哦，是这样呀！按理我应该结清尾款，可是”</p>
“别可是了，学校又不差那点钱，赶紧把人家的钱结清了。”王焕打断了顾永灿的话。</p>
顾永灿刚想再些什么话，这时他的响动铃声起来，不知对面了什么言语，他挂掉电话后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对我：“把你的银卡账号和户名写下来，明天一早我到学校让会计把钱打过去。”</p>
收到顾永灿的尾款之后我在家休息了几天，然后开始追讨接下来未结清的订单，下一个需要追讨的对象是一个叫金古力的男人，今年四十五岁，他那个订单二十万尾款没有结清，这个追讨对象相对来比较费劲，因为他在外省，和我相距近一千公里。我婆婆担心我自己跑这么远会遇到危险，她对我进行了几次三番的劝阻；沈月和张萍了句类似的话，她们俩：“如果不是孩子太，我就和你一起去了。”不管能不能追讨回来，总归还是要尝试一下，因此我下定决心不畏风险独自闯荡一次。</p>
金古力是一个服装批发商，经营着一个较大的服装批发市场，我表明来意之后，他：“我是和邱军签订的合同，这个钱我只能交给他，你让他来要吧！”我把邱军把服装厂转让给我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但金古力一口咬定让邱军亲自来。无奈之下，我只好暂且返回宾馆，寻思其他办法。</p>
我躺在宾馆的床上冥思苦想之际，张萍给我打来了电话，询问我追讨的进度如何，我如实告诉了她，她问：“你认识的人之中有没有当律师的？”</p>
“找律师干嘛？”我反问。</p>
“这属于经济纠纷，律师专门吃这碗饭的，不定能帮你支支招。”</p>
“的也是，我倒是认识一个当律师的，可是我和他之间发生了矛盾，他早就不搭理我了。”</p>
“你给那个律师打电话试试，万一他愿意帮你呢。”</p>
“那我试试看吧！”</p>
结束和张萍的通话，我翻找了一遍通讯录，但是没有找到厉清的联系方式，应该是我清理无关紧要的联系人时给删除掉了。这时我想到了章文理，因为他和厉清关系比较好，他指定有厉清的号码。停顿片刻我拨通了章文理的电话，接听电话的不是章文理，而是何诗，我顺便和何诗寒暄了几句。</p>
“章文理这会去哪了？”寒暄后我问。</p>
“他在卫生间洗澡呢。”何诗回答完又问我：“你找他有事吗？”</p>
“我想找他问一个人的号码。”</p>
“谁的？我帮你找一下他的通讯录。”</p>
“厉清。”</p>
“就是元宵节和咱们一起的那个男人吗？”</p>
“对，是他。”</p>
“你找他有啥事？”</p>
“他是律师，我想询问一些法律上的事情。”</p>
何诗从章文理的通讯录里面找到了厉清的号码，挂掉电话之后立即发给了我。拿到厉清的联系方式，我没有当即拨打过去，犹豫再三我才拨打了厉清的电话。</p>
“喂！秋颖。”电话接通后我未开口，厉清先跟我打了个招呼。</p>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禁不住询问。</p>
“你的号码在我通讯录里存着呢，当然知道是你呀！”</p>
“我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删了呢！”</p>
“好多次想删掉，可最终还是舍不得。”安静了几秒钟厉清接着：“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吗？”</p>
“没有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p>
“当然能，其实最近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就是没有勇气。”</p>
“为啥没勇气？”</p>
“怕你不理我，因为当初是我先了决绝的话。”</p>
“如果你给我打电话，我不会不理你的，毕竟是我先辜负了你。”</p>
“你和章文理好好的怎么分就分了？而且他又那么快和其他女人结婚了，什么情况呀？真是搞不懂。”</p>
“来话长，我和章文理的事就不提了，反正我和他已经分了。”</p>
“对了，你大晚上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啥事呀？”我把追讨尾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了一遍，厉清接着：“邱军把服装店转让给你的时候，有没有和你签转让合同？”</p>
“签了。”</p>
“你随身带了吗？”</p>
“没有，在家放着呢！”</p>
“这样吧，你先在那边待着，我明天到你家去一趟，看一下合同具体内容，如果合同对你有利，我带着合同到那边帮你讨要。”</p>
“麻烦你了。”</p>
“帮你办事，不嫌麻烦。”</p>
“谢谢你。”</p>
“不客气，十点多了，早点休息吧！”</p>
“你也早点休息，晚安！”</p>
“晚安！”</p>
第二天一大早厉清赶到了卢庄，看过邱军跟我签的转让合同之后，他胸有成竹的他一定能帮我把尾款追讨过来。厉清带着合同返回市里，把头的案子处理完之后便连夜开车赶往了我这里。经过厉清的一番据理力争，金古力把二十万尾款一分不少的打进了我的银行账户里。厉清的这一举动令我甚是感动，无论如何我都不敢相信被我辜负过的他会不计前嫌、不计个人得失千里迢迢驱车赶来帮助我。为了感谢厉清，我特意找了一家上档次的饭店宴请了他，饭桌上难免喝了几杯酒。</p>
“你之前对我的话还算数吗？”饭后厉清把我送进我居住的宾馆里问。</p>
“我啥了？”我托着晕晕乎乎的头脑。</p>
“你忘了你曾经对我的承诺吗？”</p>
“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有那个必要吗？”我的话音刚落，厉清强制性的把我压在了床上，迫于他硕大的体力再加上酒精的左右，我基本上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挣扎了几秒钟我便安静下来成全了厉清，这时其实我考虑最多的是我辜负过他对我的一片真心，就算是弥补我对他的亏欠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