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跪在地上对着黑熊发誓。</p>
黑熊默默听着。</p>
一边的张德君此时也默默不语，不再执着要抓猴子回去。</p>
事实上，张德君又何尝想对猴子下死呢？</p>
毕竟从一起长大，一起练武，一起培养灵兽。</p>
一起发誓要广大山门的兄弟。</p>
只是长大了。</p>
彼此有了主见，各自有了对事物的看法。</p>
一个以稳妥为主，心翼翼，如履薄冰，想要慢慢壮大灵武山，防止再遭什么不测。</p>
一个却十分激进，舍我其谁，为了强大，走上了江湖上都排斥的兽身路线。</p>
陈午看得整个人都麻了。</p>
这他妈的</p>
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想法。</p>
脑子里乱七八糟。</p>
眼前一幕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p>
猴子是怎么长着人脑袋的？</p>
上辈子科学那么发达，也没听过换头成功的案例。</p>
更何况，把人头换到猴子身上？</p>
还有那黑熊，相对于它的体型庞大。</p>
它的智商，才是陈午想不明白的地方。</p>
感觉完全就是一个人，披着熊皮一样。</p>
智商高的一逼。</p>
这不是熊，这是熊精！</p>
“好看吧？”</p>
突然。</p>
一个声音在陈午耳边响起。</p>
“我”</p>
吓得陈午心脏砰的一跳，仿佛要爆裂一般，汗毛，头发倒立。</p>
一瞬间大脑充血。</p>
反应过来后，拎锤就打。</p>
这尼玛！</p>
大半夜的，又是在这个环境下，被人对着耳朵话。</p>
绝对不是好鸟。</p>
只是还没等陈午的双锤打出去，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p>
就如过电一般，一股酥麻刹那布满全身。</p>
让原本鼓动的气血，有力的肌肉，骨头，软了下来。</p>
双锤都拿不住，砰砰两下掉在地上。</p>
就如发动，突然熄火了一样。</p>
卧槽</p>
“唉，年轻人，就是不稳重。”</p>
“做事毛躁。”</p>
“怎么一句话不，就对我老人家挥锤呢？”</p>
耳边念念叨叨话。</p>
陈午这时也看清了来人。</p>
是个头上戴着毡帽，脸上毛发浓密的老头。</p>
其身材瘦，宛如侏儒。</p>
“吼。”</p>
“谁？”</p>
这边动静，被大熊他们发现。</p>
那黑熊低吼一声，身形闪电般射来。</p>
比扑向猴子的时候，快了不止一倍。</p>
由此可见，它是真对猴子下留情了。</p>
猴子和张德君跟在黑熊身后，也快速窜过来，</p>
同时，猴子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召唤猴群。</p>
张德君那条蛇，也射了过来。</p>
这次扑杀，熊，猴子还有张德君，都全力以赴。</p>
势必要把暗中窥视的人，当场格杀。</p>
今晚之事，绝不容许传出去。</p>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p>
矮老人似乎很无奈，叹了口气，扬对前挥了一下。</p>
轻描淡写。</p>
那黑熊，猴子，还有张德君，却如被一只无形大挡住，不能再进分毫。</p>
卧槽！</p>
陈午看的眼角乱跳。</p>
是被老头的武功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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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被老头刚刚伸出的那只惊的。</p>
那哪是啊，那分明是一只猴爪。</p>
猴毛浓密，掌指又窄又长。</p>
“猴子？”</p>
再看老头脸上浓密的毛发，和矮的身材。</p>
陈午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p>
老头挥，把一人两兽挡住后，也站起身，走了出去。</p>
“老祖！”</p>
老头一走出去，那被称为张德冰的猴子，立马跪地叩头，口称老祖。</p>
那大熊和张德君也先后对着老头行礼。</p>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p>
老头似乎很随意，对礼节很不在乎。</p>
“黑你修行的不错，再过两百年有望陆地神仙啊。”</p>
“吼嗷”</p>
黑熊听到老头的话，对着老头作揖，口中轻声低吼，似乎是在什么。</p>
“你也不用谦虚，是就是，总谦虚，把锐气都搞没，不是好事。”</p>
老头对着黑熊完，又看了看一旁垂站立的张德君问道。</p>
“你是德子辈的张？”</p>
“回老祖的话，晚辈德子辈，张德君。”</p>
张德君恭声道。</p>
眼前这位，他在长辈那里听过。</p>
“张啊，知道山上为什么要你来追猴子吗？”</p>
“猴子可是黑养大的，又为什么让黑和你一起追？”</p>
“你觉得黑会帮着你抓猴子回去吗？”</p>
“你觉得黑会让你抓猴子回去吗？”</p>
老头笑着问张德君。</p>
“额，晚辈不知。”</p>
张德君这话的时候，事实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p>
熊师叔的本事他是知道的。</p>
要是真想抓猴子，也就一两招的事。</p>
可事实呢？</p>
熊师叔并没有抓！</p>
“张啊，你是灵武山嫡系传人少山主，心翼翼，如履薄冰，维护山门是对的。”</p>
“可这世界上，对与错，是与非的界限是很模糊的。”</p>
“大炎国圣皇唐历，当年造反夺天下，杀死何止万万人？”</p>
“结果呢？”</p>
“他依旧是圣皇，千古流传，没有人他是错的。”</p>
“知道是为什么吗？”</p>
张德君闻言，沉吟了一下回道，“因为他是圣皇。”</p>
老头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p>
“是啊，因为他是圣皇，是胜利者。”</p>
“那如果他失败了呢？”</p>
“是不是会被称为大魔头？他唐家的镇族绝学赤炎经，是不是也会成为邪道武学？”</p>
不等张德君回答，老头接着道。</p>
“所以，不要执着于表象。”</p>
“人分善恶，武无正邪。”</p>
“只要能存身护己，于我有益者，皆是正道。”</p>
“山上的那几个老鬼，为什么让你下山抓猴子？”</p>
“又为什么让黑跟着？”</p>
“就是不想让你抓他回去嘛。”</p>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想通过这个，让你想通一些事，也是想让你在江湖上历练一番，吃点亏。”</p>
张德君看了看猴子，又看了看黑熊默不作声。</p>
“我老猴子，在江湖上闯荡一辈子了。”</p>
“谁不知道我的存在？”</p>
“你看，有人天天追杀我吗？”</p>
“张啊，别人不会因为山门多了兽身，就会喊打喊杀。”</p>
“也不会因为，断绝了兽身修炼，就会对我们好一点。”</p>
“江湖上，最终讲的只有利益。”</p>
老猴子循循善诱，谆谆教导，甚至拿自己修炼兽身的身份当例子。</p>
他也年轻过。</p>
也曾经以为自己一腔正义。</p>
可事实上呢？</p>
正义不正</p>
邪恶不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