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哪里反了?”</p>
陶艺将才收到的消息递出去,“是云州,荣王联合云州刺史反了!”</p>
云州紧邻着雍州,是荣王的封地,冬日大雪同样带来了不的损害,百姓流离失所不在少数。</p>
而当云州刺史向朝廷求援时,朝廷却一味拖延,最终是荣王站了出来,可当他出钱又出力后,朝廷不仅不嘉奖,反倒污蔑他与刺史勾结,败坏朝廷名声。</p>
荣王气不过,干脆如朝廷所愿举了反旗!</p>
当然,这是荣王一方的法,而据江晚得到的消息是,朝廷拨下的银两全都进了荣王兜里。</p>
不仅如此,云州刺史还以朝廷名义征收苛捐杂税,强迫商人捐款捐物。</p>
臭名是朝廷的,银钱却是荣王的,最后荣王还要打着为民做主的旗号反了朝廷!</p>
不过,荣王府出的讨伪帝檄文江晚倒是觉得写得很中肯!</p>
“义父,你看看,这上面骂得可好?”</p>
“怎么,想让我借鉴一番?”</p>
“义父大才,岂是这文章能比的。不过,这檄文倒也先声夺人,言辞犀利,气势磅礴!看得人情绪高涨,恨不得也提刀加入义军,杀上京城,砍了那狗皇帝!”</p>
“气氛确实到位,只不过还差了点什么。”葛子胥抚着胡须点头。</p>
“事昭而理辩,气盛而辞断,若能有理有据,方可理直气壮!所以缺了点有效的证据!”</p>
“不错!”</p>
“那义父等我去把证据找回来,咱们便打上京去!”</p>
“他好歹是个藩王,姓萧,造反要个师出有名,往后也能名正言顺,可你有什么,你那是纯造反,有没有证据又有什么关系!”</p>
葛子胥白了眼前的少女一眼,“这么多,还不是因为放心不下雍州的那子,想去会情郎!”</p>
“依我,云州只是开始,大厦将倾,你该守着西北坐收渔翁之利才是!”</p>
“覆巢之下无完卵,我要的天下是海清河晏,而非山河破碎!”</p>
“杀戮是为和平,刀剑是为守道!”</p>
少女收起了脸上的玩笑,眼底是初心不改的坚持。</p>
葛子胥对这个吃人的世道早失去了一腔热忱,可看着眼前的少女,熄灭的种子似乎有了重燃的希望。</p>
“阿晚,这条路不好走,或许要赔上江家世代名声,背负千古骂名,你可有准备?”</p>
“忘了告诉义父,造反这条路上,我可是寻了个好搭子!”</p>
江晚凑近葛子胥耳边,将许肆的身份明确道来。</p>
“当真?”</p>
“岂敢欺瞒义父?”</p>
“你欺瞒得还少?”</p>
江晚有些心虚,但面上可不能露怯,“这样,义父可同意我去雍州了?”</p>
“是该去一趟,总不能创业未半就中道崩殂。”</p>
“义父言之有理,从青州到雍州,中途刚好经过云州,义父可带兵来了,我正好一路打过去!”</p>
“一路打过去?你是嫌皇帝找不到由头收拾你,正好给他送把柄呢!你拿什么理由打过去?”</p>
葛子胥恼怒的很,这丫头分明是想掺和云州的事,却还跟他扯东扯西。</p>
“云州失守,接下来便是雍州,为私,我不能让阿肆遇险,为公,我又如何忍心看着荣王为一己之私,陷百姓于不顾!”</p>
“朝廷派不出什么人去平云州之乱的,若是将希望寄托在朝廷身上,怕只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p>
葛子胥还能什么,只能尽全力助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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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恰好带了人巡防西北与青州交界处,你带走吧。只是,阿晚,那子自就是个心眼子比蜂窝还多的,你可别儿女情长被他给骗了!”</p>
“放心吧,你刚不还夸我心眼子也多吗?”江晚随口答道,突然顿住,“等等你他从就心眼子多,你是如何知道的?”</p>
“自然是你”葛子胥也愣住,瞪着一双眼瞅着江晚。</p>
“是什么?义父,阿肆有事瞒着我,好像我们从就认识,可我却丝毫没有印象。你怪不怪?”</p>
葛子胥明白了,一脸高深莫测的绕着她走了两圈,“你俩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是指可有定下婚约?”</p>
“私定终身算吗?”</p>
“私定终身?”葛子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p>
“侯府老夫人不待见我,义父你又不在京中,这婚事没个长辈出面,可不就成私定终身了吗?”</p>
葛子胥奇怪的看着她,嘴里嘀咕着。</p>
“合着你是这么以为的啊?没名没分的就帮着他造反,那子也行,嘴巴跟上了锁似的!”</p>
江晚眼睛微眯,“义父,你果然知道什么,还不从实招来!”</p>
“合着你这是诈我呢,有本事去问他,跟我玩心眼子算什么本事!”</p>
“义父,我记性也算不错,可我真不记得时候见过他,你就给点提示呗。”</p>
“我哪知道你们时候的事!不早了,不是还要打仗吗,快去吧。”</p>
“少将军,属下跟你一起去。”</p>
“少将军,我也要跟着你!阿无会打架,会保护你,阿无还打造了新的武器,很厉害的!”</p>
陶艺和阿无同时开口。</p>
“让阿无跟着你吧,刀剑无眼,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些。”</p>
江晚便点头,“那就辛苦阿无保护我了!”</p>
“少将军放心,阿无肯定能保护好你!”</p>
“还有属下。”一旁的陶艺也眼含期待。</p>
西北军本就有女兵,陶艺看着娇柔弱,武力值却不似她外表。</p>
“属下婆母已经过世,青州再无让我牵挂之人,少将军,你就让属下跟着你吧!”</p>
陶艺本就是青州人,他丈夫原是西北军一员,只是早年死在了战场。她公爹拿着丈夫的抚恤金在外吃喝嫖赌,在家打骂婆母,还企图将她卖给地主做妾。</p>
她好不容易在婆母帮助下从那家里逃了出来,一路到了西北,寻求一个庇护。</p>
江晚得知后,让人收拾了她公爹,救出了还剩一口气的婆母,而她也回到了青州,一边照顾婆母,一边打理着染坊这个消息暗桩。</p>
见她坚持,江晚便没拒绝。</p>
此刻的云州早已是战火纷飞,血流成河。</p>
叛军从云州梅县,一路凯哥,半月不到的时间几乎将整个云州十二县收入囊中。</p>
从最初的两万军队,一路打一路强征兵役,如今已是五万大军。</p>
云州往南便是雍州,但雍州如今疫病肆虐,荣王自然不会赶着去自寻死路。</p>
他选择了往东的荆州,那里可是好地方,富饶,文人还多。都文人有风骨,可在他看来,骨头最软,最懂审时度势的也是文人。</p>
叛军主帅程鹏带着五万大军已经打到了荆州城外。</p>
荆州刺史和刺史府的大公子也已战死沙场。</p>
天色渐亮,城外的驻军动了,黑压压的一片朝着城门而来。</p>
刺史夫人带着女儿和儿子站在城墙上。</p>
“夫人,末将送你们离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