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断臂</p>
“啥？”她是真不知！</p>
“时候师父第一次见我，就我有慧根，要带我回护国寺修行，是父亲不愿，等我大了自己拿主意。后来，我自然不愿当和尚，但也跟着师父学了不少东西！”</p>
江晚的目光停留在江远征略微有些靠后的发际线上，语带深意。“难怪！”</p>
“所以是三叔你算到的，还是老和尚悄悄告诉你的？”</p>
“一半一半吧！”</p>
“那三叔帮我算算，今晚是凶是吉？”</p>
“我若算的出来，还会差点栽在那姓梅的里。”</p>
“也是哈，学艺不精啊。不过我命由我不由天，今晚必须是大吉！”</p>
江晚起身，看了眼渐暗的天色，“我该走了。”</p>
“阿晚”江远征想要嘱咐什么，可看着眼前的少女，却又好似什么都不必。</p>
“好好的”</p>
“我会的，三叔也保重！”</p>
江晚蒙了个面巾，身子一跃，消失在夜色中。</p>
“喂还有我呢大姐你保重！”江宁忍着腿软爬了起来，望着江晚的背影有些失落。</p>
江远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无声安慰。</p>
“父亲，大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p>
“自然！你不了吗，她是人中龙凤，岂会半途陨落！但吃点苦头是肯定的。”</p>
安静的夜色中突然闯入一道暗影，县衙外面的刺客闻风而动。</p>
追着暗影一路出了县城，杀毕现。</p>
刑部这次来的人都是好，而为了今晚的任务，周森更是请了一群江湖帮。</p>
刺客乌泱泱一片，从四面八方朝着江晚围拢。</p>
双方都没有任何废话，也没有试探，一来皆是杀招！</p>
刺客一方本就人多势众，又见江晚已然处于下风，全都铆足了劲蜂拥而上，企图拿下这个功劳。</p>
变故便发生在这时，江晚脚尖踩在清冷的剑尖上，身子一跃而上，眨眼功夫便冲出了包围圈。</p>
同一时刻，另有一群黑衣人冲破黑暗而来。</p>
猎人变猎物，转换只在一瞬间。</p>
刑部的刺客还不知道自己中计就真是蠢了。可他们如今也是骑虎难下，承认身份吧，自己干得是刺杀的勾当，不承认吧，很显然，对方的武力值远胜于他们。</p>
“何方宵，可知我们是谁？”蒙着面巾的周森哑着嗓子开口。</p>
“哦，那阁下是谁，可敢揭了面巾让我们看看啊！”</p>
“官府办案，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掺和进来的好！”</p>
“哈哈哈官府？谁？你们的胆子可比我们好大呢，刺客都敢冒充官府了？你倒是具体，是哪个衙门的，哪位大人啊？”</p>
“头，跟他们废什么话，他们若是官府，咱们还是天王老子呢！”</p>
“哈哈哈得好，弟兄们，上，咱们可最喜欢杀官府的大老爷们儿了！”</p>
江晚像个局外人，站在围杀圈外，冷眼旁观。</p>
狼狈的周森目光穿过人群，与江晚那双清冷的眸子四目相对。</p>
两人都一身黑衣，戴着面巾看不清面容，都知道对方是谁，却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无法揭穿彼此的身份。</p>
“掩护我！”周森一声大喝，在下的掩护下，提着长剑冲向江晚。</p>
面巾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她等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挑衅周森吗？</p>
江晚不能杀周森，可如今她不是江晚，他也不是周森，那是杀是剐还不是她了算！</p>
长剑刺来，少女轻巧的侧身躲开，脚尖踢在剑身上，周森握剑的腕传来一阵麻意，剑柄脱落下，被江晚一捞了起来。</p>
银色的长剑在夜空如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p>
刺耳的惨叫声，飙射在空中的鲜红，将这片夜色变得鲜活起来。</p>
断臂上的指好似还在挣扎，周森目眦欲裂，一开口却是鲜血伴着呕吐物喷涌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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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开始下起了雨，为这惨烈的一幕增添了一丝氛围。</p>
“杀人总在风雨夜。”江晚轻声低叹，却并未要周森的命，转身消失在雨夜中。</p>
周森自然不会感谢她的不杀之恩，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还难受，对他一个官迷来，失去了一条臂便是失去所有！</p>
“江晚，我一定会杀了你！”</p>
恶狠狠的话好似诅咒，散落在磅礴的雨夜。</p>
黑衣杀好似明白了什么，领头的一挥，一声撤，眨眼功夫便散了个干净。</p>
混在其中的墨三落在最后，一块腰牌从袖中滑落。</p>
刑部的人从泥水中捡起来，“青衣楼！大人，他们是青衣楼的杀！”</p>
周森作为刑部尚书，怎会不知道青衣楼，但因为青衣楼只做江湖买卖，从来不会跟官府过不去，双方都谨慎的不去触碰对方的底线，也因此一直相安无事。</p>
“青衣楼，他们怎么敢！”</p>
“会不会有诈，江晚如何请得到他们？”</p>
周森恨得咬牙切齿，“不会，这不是普通的杀，我与他们的人打过交道，无论是武器，还是招数，的确是青衣楼的风格！就连这腰牌，也是真的！”</p>
“青衣楼楼主这是疯了，他怎么敢！我们不能明着对付江晚，难道还不能夷了他青衣楼吗？”</p>
周森眸中一片晦暗，“你的对，我要将青衣楼夷为平地，要他们不得好死！”</p>
而另一边走掉的青衣楼杀同样怒不可遏。</p>
“头儿，怎么回事，那些人真是官府的？”</p>
“我们中计了！官府的人互相倾轧，我们却被卷了进来，这下要出大事了！”</p>
“可请我们的人分明拿着飞影大人的信物”</p>
“他怕是已经落入了江晚里！”</p>
“可恶！我们竟被利用了，头儿，我们现在就去杀了江晚！”</p>
“你哪来的自信能杀了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青衣楼！我们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消息告诉楼主，如今也只有看楼主的本事了！”</p>
黑影消失，磅礴的大雨变得淅淅沥沥，墨三如幽灵般从一棵树上下来。</p>
马车里，江晚已经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见墨三带着一身湿气进来，丢给他一块棉布。</p>
“这次的事办得不错，青衣楼利用得很好。”</p>
“可惜，有一不能有二，青衣楼的杀是真好用啊！”</p>
江晚瞥他一眼，“比你们墨羽卫还好用？”</p>
“那倒不能！我们是正派，他们是反派，用法不一样，没有可比性！”</p>
墨三完，似乎还怕她起了心思，又接着道，“大姐不会想收了他们吧？”</p>
“你都了他们是反派，我收他们干嘛，嫌自己名声太好？别忘了，连送上门的墨羽卫，我都还没接呢！”</p>
墨三心口有些堵，他可不就是自动送上门的吗！</p>
“青衣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姐可有应对之策？”</p>
“我是官，他们是匪，我还能怕他们？就怕他们不敢来呢！”</p>
“借刀杀人，引蛇出洞，大姐高啊！”</p>
“一般一般，这次也多亏了你们，信息掌握的不错，否则我也不能这么短时间内找到魏先生。”</p>
“墨羽卫这些年虽没有主子，没有统领，但也没有白过日子。”</p>
江晚对此倒也赞同，只是面上仍旧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p>
“州府那边可打点好了？”</p>
“放心吧，青州刺史是个知轻重的，知道该怎么做。现成的功劳没有不要的道理，刑部想要从他中要人，没那么简单。”</p>
“那就好！”</p>
马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只余车轮碾压在路面的声音。</p>
咕咕车外，一只鸽子落了下来。</p>
墨三掀开窗帘，鸽子停在他伸出去的臂上。</p>
“出事了。”</p>